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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斩龙阙【求收藏,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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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山洞之内,篝火“啪,啪”而响。

    萧墨静静地立在山洞之外,大雪纷飞不停。一声轻微地喘息,将他的思绪从八年前天居山之战拉了回来。

    寒烟离脸色好了许多,不过依旧苍白得可怕。

    “此时还不宜妄动。”萧墨头也没回淡淡地道。

    寒烟离已醒来有一会了,不过她却没有说话,眼前之人背影陌生得很,并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天居山派来的使者。

    寒烟离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调息起来,体内那股陌生的青色灵气如柔和泉水,在她体内缓缓地流转,所到之处经脉中的淤血缓缓散开,枯竭的灵气犹如遇到了春日细雨,再度滋生,极为舒畅。

    “多谢相救。”清冷的声音,似秋溪漱石,冷壁寒松。

    萧墨依旧没有回头,语调淡漠:“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恢复。”

    寒烟离眉头微微蹙起,双眸中露出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恢复清冷,不再说话集中心神调息身体。

    北寒宫危在旦夕,师父身处险境,没有时间留给她犹豫不决和胡乱猜测,她必须尽快恢复。

    篝火已经燃尽,只有丝丝黑烟从残灰中冒出,很快又湮灭在山洞内。

    “一个时辰到了,劳烦寒姑娘带我前往北寒宫。”萧墨缓缓地转过头,神色有些异样。

    “你是?”寒烟离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男子脸颊消瘦,目光在夜色中透着股异样的光芒,不知为何寒烟离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他的语调生硬而冰冷,却又让她一时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绝不是天居山使者。

    “八年前,天居山大比时,寒姑娘见过在下的。”萧墨丝毫没有因为寒烟离未认出自己有什么不悦。八年之后,再次看到故人,即便以他如今淡漠的心境也免不得有一丝波动。

    寒烟离并不习惯花很多时间去打量一个人,不过此刻她的视线还是紧紧落在了眼前男子的面容之上。

    是了,那带着愤怒、不忿、决然、却又似乎没有丝毫情感的目光她曾经见过,那个在天居山大比中逼迫自己不得不大耗元气祭使北离,方才勉强击败的方月门弟子。

    而之后数年,那个弟子的莫名神情更是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一而再再而三地搅动她平静的心湖。

    寒烟离吐了口气,目光微微有些变化:“萧雨生。”

    “这个世上已无萧雨生,只有萧墨了。”萧墨的声音平淡如初。

    寒烟离愣了愣,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半晌之后似沉思了片刻,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既然是魔教沉阴谷的萧墨,恐怕我不能如你的愿了。”

    ……

    黑玄石森冷坚硬远胜钢铁,是天下少有的筑城宝材,但看起来却毫不起眼,黑色纹理中夹杂着毫无规则的灰纹,亦如北寒宫一般不显于世,却锋芒暗藏。

    大多数中原年轻修者对名声不显的北寒宫印象只有一处,便是八年前北寒宫仙子寒烟离在天居山大比上那清丽绝尘的仙人之姿以及与她年龄极不相衬的绝高修为。

    当然更多老一辈修者却知道北寒宫虽然一直声名不显,但在未被正道除名之前,其真实内里实力一直稳居正道五大宗门的行列。

    只不过北寒宫弟子一直深居简出,始终蛰于北极这等荒蛮之地,才一直未引起很多中原修者的重视。

    …………

    北寒宫,【斩龙阙】。

    与北寒宫奉行低调风格极不相衬,北寒宫正殿【斩龙阙】三个大字,铁画银钩,血红的大字,深深陷入森白的玄冰之内,冷冽肃杀。即便只是遥遥地轻瞥一眼,便也觉得凛然杀意扑面而来。

    “善哉!”玄慈大师喧了声佛号,将目光从透着诡异血光的【斩龙阙】三个字挪开,禅意竟在一瞬间有一丝失守,玄慈低垂的双目之中隐隐多了一丝忧色。

    就在玄慈微微失神之际,平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父。”

    玄慈转过头,目光落在明灯素白而普通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明灯的双目明亮若黑夜星辰,在这等凶煞之前,禅心之上未起半点波澜,目光如湖水一般澄净。

    玄慈的忧色不经意间去了几分,双手合十,那波动的心境复归平静。

    “大师,【斩龙阙】之上凶戾之意一日胜过一日,只怕北海那个凶物离

    恢复全盛之期不远了。”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淡雅宫装的女子,女子看起来三旬左右,此刻有些难看的脸色,淡化了些她原本不俗的姿容,多了些凌厉之意。

    除了大觉寺玄慈师徒外,宫装女子旁边还有或男或女十数人,都是北寒宫中掌握实权的长老。除了不久之前方才晋升长老的尤笑之外,没有哪个长老不清楚【斩龙阙】的来龙去脉,所以她并没有刻意避讳。

    宫装女子似乎早料到他们的反应,这些时日长老们眼中日益增加的忧虑,她早就看在眼里,【斩龙阙】之事就算再怎么隐瞒也无济于事了,何况大长老齿祝已经利用此事频频向她施压了。

    【斩龙阙】凶光大盛,就算是再镇定的长老们,也难免会去猜测其可能代表的含义,与其由着让齿祝借机大肆煽动其他长老和弟子们,不如将此事公布于众。

    宫装女子执掌北寒宫近两百年,很快便将利弊权衡清楚,何况此时还有大觉寺的玄慈神僧在场,齿祝多少会忌惮一二。

    宫装女子神色敛了敛,目光落到一众长老身上:“诸位长老,可知我北寒宫为何一直蛰伏北极这等贫寒之地,不问世事?”

    “北寒宫镇守北极近千年,自然是为了震慑北海那些异人蛮族,我北寒宫自古便是中原北极之屏障。”

    长老们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知寒凌素宫主为何有此一问。

    近千年,不论中原修真界如何风云变幻,北寒宫始终甘于偏居这苦寒之地,从未将手脚伸出过北关之外。即便是他们曾经实力远胜于现今第一宗天居门时,亦从未曾染指过中原半寸之地。

    甚至两百前因“勾结魔教”,被天下正道所不齿从正道除名,北寒宫亦隐隐忍不发。北寒宫传承千年自有他的荣耀之处。

    就算天下人不知,北寒宫的每一个弟子却全都深深地知晓他们所坚守的大义。

    他们是人族正统后裔,生来便背负壁守北海,抵御“北海龙族”的大任。他们无需世人认可,“北海龙族”千年来未能越过北寒宫一步,人族千年不受异族侵扰,便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所以,当寒凌素问起时,这些长老们自然不知宫主所指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