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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浑浑噩噩地回到复春堂,完了,这一辈子完了,苦熬出来的医者没了,事情宣扬出去,自己无法在医道上立足了,这辈子算是到头了,都是那可恨的臭小子,还有那不识好歹的皇甫静,连那诸葛老家伙也是,老眼昏花,费那么多唇舌干什么,直接出手废了那几个臭小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恶,可恶,可恶啊。
钱多越想越是恼火,将眼前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一番发泄后,钱多累瘫在椅子上,不过人却是冷静下来,心心思一转,对了!诸葛老家伙看在往日的情面,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消息传回总堂,会留给自己一段时间缓冲,处理药铺的生意,只要这些人消失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对的,对的,对的!钱多已是陷入魔障,急匆匆回到书房,打开书架上的暗格,取出多年来大部分的积蓄,火急火燎的赶往县令丁翰府上。
“丁大人,这次您可要救救我啊!”钱多跪在丁翰的面前呼喊道。
丁翰瞥了一眼面前桌上的灵戒以及那株四百年老参,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喝了一口热茶缓缓道:“钱多,这事可非同小可啊,那几个小子自然是不值一提,皇甫静虽说是医者但我还未放在眼里。不过这诸葛不定可是玉心堂的武堂长老,先不说杀了他的后果,能不能杀了他还是两说啊。。。”
钱多一脸哀求道:“丁大人,我也知道啊,可这已是事关我的身家性命,我求求你了丁大人,只要你肯出手,事成之后,复春堂今后的收益我们平分。”
丁翰放下茶杯,手指在桌子上一下接着一下不急不缓地敲着,每一下似乎都敲在钱多的心脏上,过了许久,丁翰开口说道:“这事呢我可以帮你办了,但往后复春堂的收益我要七成。”
“七成!”钱多惊呼道,“怎么,不舍得?”丁翰瞥了钱多一眼,冷笑道。
钱多心想要是这事成了,自己的医者身份那就算保住了,还能将碍眼的济世堂给吞并了,两权相害取其轻,一咬牙道:“好,七成就七成。”
丁翰打了个哈欠,“那你就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我困了,来人啊,送客。”
待钱多离去后,丁翰独自一人坐在大厅中,悠悠开口说道:“带着你的人马将诸葛不定、皇甫静还有那三个小子的脑袋给我带回来。”黑暗中,传来一声阴森森的笑声,“是!”
一夜畅饮,尽欢而散。翌日清晨,姬浔早起修炼一番后来到了厨房,给夫人熬一锅药粥,正看着火候的时候,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大哥哥,我和娘亲来向你道谢啦。”姬浔抬头一看,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厨房,虽说脸色还是苍白,但体内剧毒一去,已是带着些血色。
姬浔起身道:“夫人你怎么来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虽然火毒已去,但你的身子多日受火毒侵蚀,已是千疮百孔,没三、五个月调养,完全康复不了,一不小心,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说话间,夫人竟是推开丫鬟朝着姬浔作势要跪下,姬浔赶忙上前扶住,真炁运于手掌,夫人如何也跪不下去。姬浔吩咐丫鬟一声照看药粥,笑道:“夫人,我还是扶你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姬浔将夫人送回卧房安顿好后,向家丁要了茶具,亲手泡了一壶茶。娘亲体内剧毒祛除,小姑娘恢复了以往的灵气,坐在床首晃着双脚,嘴里吃着姬浔给的蜜饯,悠哉悠哉。夫人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心中无比怜惜孩子这些日子吃的苦,望着姬浔感激道:“小恩公,你此番大恩大德,我和小女没齿难忘,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姬浔一脸难为情地挠头道:“夫人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别叫我小恩公了,听得怪别扭的,我叫姬浔,夫人叫我姬浔便是。”
夫人微微一笑,姬浔之前一直未仔细打量过夫人,此刻夫人嫣然一笑,姬浔发现夫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齿如含贝,笑容中说不尽的风韵,如此姿容难怪能生出小姑娘这般的美人胚子。
“那你也别叫我夫人了,我名叫秦芝兰,你喊我兰姨便是。”秦芝兰微笑道。
小姑娘嘴里含着蜜饯道:“大哥哥,大哥哥,我叫张玲珑。”
姬浔心道玉树芝兰,玲珑翦水,好名字啊,也不知两人出自那个名门望族。
姬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兰姨,你怎么会中了火毒散?”
面对救命恩人,自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秦芝兰说道:“事情说来话长了,前些日子,我带着玲珑回娘家探亲,经过震泽地域时被一帮黑衣人袭击,一番激战之后,随行侍卫都战死了,而黑衣人亦是全军覆没。我真炁耗尽还中了火毒散,生怕还有贼人前来支援,便强撑带着玲珑在山里躲了几日。待确定无人追击后,就毒发昏迷,等我醒来已经在这里了。”
秦芝兰疼惜地看着张玲珑,这么小的孩子将自己从山中带至此处,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玲珑,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张玲珑又往嘴里塞了个蜜饯,眼睛眯成一条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道:“一点都不苦,爹爹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秦芝兰玉手一挥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学你爹那书呆子,女孩子就应该和你娘亲一样,巾帼不让须眉,一身武艺。”
姬浔听得一头黑线,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兰姨竟然是个暴力狂,姬浔继续问道:“兰姨,你们失踪这么久,家里人估计都急疯了,要我帮你们传信吗?”
秦芝兰笑道:“姬浔有心了,今早我醒来后就已经传信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姬浔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兰姨,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姬浔路过后院时,看见诸葛不定正将一只麻雀放飞,脸色有些难看。姬浔来到诸葛不定身旁问道:“世伯,这麻雀是干什么的?”
诸葛不定收回视线,“姬浔啊,这灵雀是我诸葛家专门用来传递信息所用。”
姬浔直言不讳道:“世伯,看您神情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什么姬浔能帮上忙的,世伯您尽管开口,姬浔义不容辞。”
诸葛不定略一思索道:“今晚不太平,有些不开眼的人要来找我们
麻烦。”
姬浔脱口而出道:“钱多?”
诸葛不定冷哼一声,“哼,这混小子脑子进水了,竟敢行此疯狂之举,我倒要看看今晚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敢打老夫的主意。”
姬浔丝毫不惧,爽朗笑道:“世伯,那今晚咱们得喝一壶,不然空等得多无聊。”
诸葛不定眼神中满是赞赏,“好好,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错,不错。”
姬浔嬉皮笑脸道:“哪里啊,这不是还有世伯你顶着嘛。”
诸葛不定笑骂道:“行了,别贫了,我去叫皇甫安排一下,别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子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响起打更人的声音,济世堂大厅里摆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姬浔和诸葛不定两人正不急不缓地喝着酒。阿瞒双手环胸背靠柱子,闭目养神,而阿无双腿盘膝坐在柜台上,吊儿郎当剥着花生扔进嘴里,渴了就拿起酒壶喝口果酒。忽然厅内的火烛晃了一晃,诸葛不定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来了。”
“唰唰唰”随着破风之声,十数支箭矢疾射而来,紧接着便是第二波,诸葛不定猛然起身,单手罡气运转,形成一个罡气护盾,射至诸葛不定周边的箭都被弹开,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姬浔运起金刚武经,真炁遍布全身,双掌快速挥动,将箭矢震成粉末。阿瞒和阿无还未动手,对方射出的十数波箭矢都被姬浔和诸葛不定轻松打发。
诸葛不定朗声道:“不要尽使些虚招,箭上涂了毒又如何,想靠这些箭就收拾了老夫,那你们也太看不起老夫了吧。”
济世堂对面房顶上出现十数个黑衣人,为首之人发出沙哑的声音,“久闻诸葛长老大名,这箭不过只是见面礼而已。收拾诸葛长老可不敢,不过得向诸葛长老借样东西,我们才能回去交差。”
诸葛不定眯眼冷笑道:“什么东西?”
为首之人猖狂笑道:“自然是诸葛长老你的人头啊!”“哈哈哈”黑衣人一起发出笑声。
诸葛不定不为所动,淡然说道:“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姬浔,咱们出去打,可别害皇甫破财啊。”
姬浔大笑一声,“得嘞,阿瞒、阿无跟上。”四人疾射而出,直往黑衣人而去。
为首之人没想到诸葛不定敢抢先出手,先机一失,诸葛不定双掌猛若雷霆,掌风似能开山裂石,为首之人越打越是心焦,此次任务本是信心满满,听闻诸葛不定是元婴境界,自己在元婴境已久,近来还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想必对上诸葛不定自问不成问题。可百招下来,诸葛不定仍是气定神闲,反倒自己逐渐出现了败迹,最令人烦躁的是那三个小子竟也是修行之人,尤其是那疤痕少年修为之高世所罕见,十五、六岁的沧海境?!莫不是哪家宗门大派的子弟,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钱多这废物肯定隐瞒了许多信息。
高手对招岂能分神,诸葛不定抓住破绽一连十掌轰在为首之人胸口,为首之人被轰出三丈开外,单膝跪地按住胸口,一大口鲜血喷出,染得黑色的面罩更是色泽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