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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浔取出从鬼叟那顺手牵羊来的白玉药鼎,气机外放,在罡气牵引下岩浆反冲向白玉药鼎,等同有源源不息的火源。
姬浔将手中两株衔火草小心翼翼用罡气剥离衔火草外层用以抵御岩浆高温的薄膜。
薄膜剥落细如发丝,再用岩浆炼化成两滴血红色的液体缓缓投入白玉药鼎。
随后数十种药材炼至液体紧跟而入,包括仅剩一颗由八须人参炼制的丹药。
白玉药鼎在岩浆的炙烤下变得晶莹剔透,鼎内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数十种颜色各异的液体混合在一起。
“凝!”随着姬浔一声轻喝,岩浆瞬间落回池中,滚烫的白玉药鼎在罡气的包裹之下回到姬浔手中。
此时一旁的曹破军破境已至紧要关头,全身变得血红一片,四身周围的空气如同浪涛般涌起一波一波的浪纹。
忽然间,曹破军双手握拳,仰天长啸,一条条岩浆被气机带起,硬生生腾空,以曹破军所在熔岩为圆心疾转起来,如同一道火龙卷冲破黑烟。
曹破军只觉得胸间气机盈满,直扑牙关不吐不快,双掌一拍熔岩身体冲天,双拳挥出火龙卷轰然作响,猛然收缩在半空中炸开一个洪荒巨兽的头颅嘶吼震天,竟是将黑烟驱散出一个几十丈的空洞。
忙碌了一夜此刻已是拂晓,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洒落下来,照射到几千年未曾见过阳光的火山底,映照在曹破军的身上,原本憨傻的模样已是换成英武勃勃,眉宇间煞气凛然,杀伐气焰之重与多年沙场上摸爬滚打的悍将已是不逞多让。
一旁的刘玄等人看得如此景象目瞪口呆,尤其是刘玄和王傲两人相视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一入金丹即小圆满?!这三兄弟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与此同时,孙谋炼化衔火草也到了最后关头,衔火草蕴含的天地灵气太过浑厚,炁海中莲花一一凋谢,调和滋养孙谋的三魂七魄,竟是跨过假丹境扶摇直上,有了巍巍凝丹的迹象,这等浑厚的灵气本该是孙谋步入金丹后才可承受的浩大真气。
姬浔的意思让孙谋能吸纳几分就几分,炁海盈满便外泄而出,可孙谋铁了心要全盘吸纳衔火草,拼命锁死全身穴道,不让丝毫灵气外泄,而这天地灵物衔火草哪是如此容易被炼化的,气息浑浊不堪,鲜血涌出七窍,若是孙谋再一意孤行下去,恐怕离经脉炸裂而亡不远了。
曹破军轰然落地,来到姬浔身旁咧嘴傻笑,原本英武的模样瞬间破功。
姬浔头也不回问道:“都想起来了?”
曹破军点了点头,杀意凛然道:“想起来了,那些欠曹家的旧账,我会一笔一笔要回来。”
姬浔嘴角带笑点头道:“不急,那些子陈年旧账是得好好算一算,不过是在你和曹爷爷他们相聚之后再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恢复了,还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子。”
曹破军傻笑着挠了挠头,姬浔有些无奈道:“你和阿谋都是不让人省心,既然恢复了
就给我看着这炉丹药。我去帮阿谋一把,欲速则不达,他呀也是个死心眼,总认为我掉入虚丹境界是他的过错,不拼命到金丹以后护不住我,你们俩啊。”
姬浔边说边走,已是来到孙谋身前,曲指弹在孙谋眉心,不多不少九九八十一下。
孙谋周身穴道齐齐洞开,磅礴的天地灵气倾泻而出。
姬浔轻声道:“小余,小玖,小狐狸抓紧时间,趁这灵气还没有消散天地间,能汲取多少算多少。”
小水虺、小余和灵狐现出身形,围在孙谋周围吐纳灵气。
一刻时间之后,孙谋睁开眼睛,潦草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歉意道:“小浔哥,让你失望了。”
姬浔哭笑不得,曲指在孙谋的额头敲了一下,教训道:“你和阿瞒都不曾让我失望,现在还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天塌下来还有我和阿瞒顶着,你小子一下到了假丹境,回去给我加倍用功补回来。”
孙谋抬起手臂抹了抹眼睛,咬紧牙关重重说出一个字“是”。
姬浔转过身,接过恢复色泽的白玉药鼎,轻轻揭开盖子,沁人心脾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
姬浔将一炉丹药分别装入五个瓷瓶,将其中一个瓷瓶递给刘玄,吩咐道:“这一瓶中有十三粒丹药,你分给弟兄们每人一粒。别多说什么,就告诉他们破境金丹时服用能大大增加成功率。”
刘玄和王傲出身豪阀,自然知道这丹药的珍贵,别说江湖人士会对这丹药趋之若鹜,各大宗门豪阀甚至会为了门内子弟一掷千金,抢得头破血流啊!
刘玄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伍长,丹药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分发给兄弟,不让他们有所顾虑。不过我和王傲就不必了吧,都是金丹了服用也太浪费了些。”
姬浔会心一笑,拍了拍刘玄的肩膀微笑道:“虽然对你和王傲修行上只是锦上添花,可咱们的任务都是刀口舔血,说不好哪天就碰上了扎手的货色。这丹药是以防万一的,能重伤之下保住一条命,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别再推辞。”
刘玄和王傲两人不再推辞,发自肺腑的恭敬抱拳。
十五骑在距离京城十里一处隐蔽驿站,更换了马匹甲胄,分批返回京城。
李府外,姬浔和曹破军将手中缰绳交给下人,踏上李府的台阶。
姬浔轻声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曹爷爷,告诉他们这个好信息。估计以曹爷爷的急躁脾气,半旬就能赶到京城。”
曹破军脸色一黯,姬浔叹息一声道:“婆婆在天之灵看到你恢复了,还和曹爷爷,曹叔叔他们团聚,一定会很欣慰的。”
曹破军紧紧抿起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李府老管家这时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姬公子,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姬浔微微一愣,打趣道:“禄伯,什么事如此惊慌,难道是李叔要娶妻了?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忧心忡忡道:“姬公子,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公输姑娘的爹娘来了,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公输姑娘的爹倒还好,只是黑着脸,不过公输姑娘的娘就难伺候了,横眉竖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老爷交待我一定要在府门截住你,让你有所准备,要不姬公子你先去孙府避一避?”
姬浔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哎,已经来不及了。阿瞒走吧,咱们去拜会一下两位墨家前辈。”
姬浔踏上台阶时就被两道气机牢牢锁定,原来是来了这两尊大神,可按照时间推算,墨家的人应该还要七日才能抵达京城,这两位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姬浔让老管家先去忙碌,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大无畏精神,泰然往后院而去。
姬浔刚来到院门外,两股磅礴的气机就压了过来。
曹破军怒发冲冠,就要取出焰魄大踏步进去大战一场,被姬浔一把拦住笑骂道:“你别跟大老爷一个德行,只知道砍杀一通。以前你那是心智未开,打也就打了。如今不同了,万事得多长一个心眼。”
饕餮不屑冷哼一声,曹破军挠挠头,咧嘴一笑,嗯了一声。
姬浔转头步入后院,罡劲以太极手法运使全身,磅礴气机虽涌动如钱塘江大潮,而姬浔犹如一叶扁舟闲庭信步来到了大厅外。
公输纤的爹娘公输安和墨绮走了出来,两人都是墨尊身份,身后紧跟着眼睛红肿的公输纤。
姬浔恭敬作揖道:“见过公输前辈、墨前辈,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公输安、墨绮见到姬浔的一头白发均是一愣,这才多久没见姬浔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两人犹豫了一下,墨绮还是柳眉倒竖,轻斥道:“还不是因为你这混小子!”
姬浔愣了一愣,满脸疑惑。
公输安脸色不悦,重重冷哼一声道:“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在我们面前还要装傻充愣,非君子所为。”
姬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苦笑道:“公输前辈教训的是,可小子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位,可否提示一二?”
墨绮一把拉住公输纤的手,将犹如僵硬石雕的公输纤推倒前头,气呼呼道:“你这混小子占了我家闺女的便宜,就想拍拍屁股翻脸不认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姬浔一呆,望向面前的公输纤,公输纤眼神躲闪,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八成是这小妮子写信回去,用了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生米煮成熟饭烂俗套路,这不公输安和墨绮两位就千里迢迢杀来了。
墨绮是过来人又是化神高手,一看便拆穿了公输纤的谎言,这小妮子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用上了苦肉计,这不把自己哭得眼眶红肿。
可这两位不为所动,心疼自己的宝贝闺女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骂,只好把一肚子火气撒在姬浔身上,遭受无妄之灾的姬浔一脸无奈,感慨说书先生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