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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三子逐渐长大,慢慢地开始跟着程普学武,刘瞻学文。
学文是程允一枝独秀,到不是说刘瞻特意照顾他,而是其他两位实在不是学文的料,根本没有在学武方面的热情,久而久之,程普与刘瞻也就放任两人不管了,所以在上午习完武之后,一般只有程允吃了饭才会去刘太守家进修。
另两个能不去,就不去,除非程普在家,怕被打才会去刘瞻那里躲避。
这样一来,导致了田豫和程咨在武艺方面超过了程允不少,让程普也很欣慰,再加上程普对军队统御的经验反哺给两人,两人都小有风采了经常在地上画地图对杀的不亦乐乎,这也导致了很明显程允和两个小伙伴有些不合群...毕竟活了三十来年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之前程普还以为两个哥哥欺负弟弟,还教训了两小只,后来程允知道了此事,便替两小只求情,这让程普很惊异,也就不再管他们,在此之后程允也会拿着书和两小只在一起待着,两人继续画地图对杀,他就默默看着自己的书,偶尔给不是田豫对手的程咨支支招,各有成长。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程允来到汉末的第五年。这几年虽不是风调雨顺,但也不至于流年不利,所以北方游牧民族鲜卑未来进犯,前两年倒是和乌桓战了一番,抢夺地盘,可能战力都略有受损,所以消停不少。
酷夏刚过,天气还是很炎热,程允不喜在家多待,练过武吃过朝食就去了刘瞻家。
刘瞻家不是大富之家,但绝对是大贵之家,虽然他从没问起,但是想一想这个年代家中能够有夏天造冰技术的,能够养得起冰库的,又有几家?
老管家吩咐女厨给这位小少爷端了碗冰镇乌梅汤,程允道谢美滋滋的喝了起来,刘瞻没有儿子,而女儿已经嫁了出去,所以大家都管程允叫小少爷,至于另两位,呵呵,入室弟子和记名弟子差距很大的,入室弟子如子,记名弟子如仆。
还没喝完,便听门卫汇报老管家,有客人前来,程允暗想留下不合适,赶紧大口饮掉,让女厨收拾好,便去往书房。
路上正遇到刘瞻,拜见过,刘瞻叫住了他,原来今天所来之人是刘瞻的好友,刚刚从南方回来,今天过来是听说刘瞻收了一个麒麟儿为弟子,有了竞比之心,也是带着弟子,前来对比来了,刘瞻又怎么会怕他,如果程允没来他反倒是要去让人叫他去了。
程允翻了翻白眼,“这就很没必要了呀,输了丢您面子,赢了落您老友面子,影响您和他的友谊,干脆您说我不在,我上一本《公羊春秋》还没看完呢。”
刘瞻脸一拉,“这不是让你帮着我老友压一下他小徒弟的气焰嘛,
这样也有利于之后他弟子老实学习不至于骄狂,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得跟我走。”
程允手扶额头,“那我要做到什么程度啊?”
刘瞻瞟了他一眼,“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败,平,胜,虐。”
“哦,那先胜着,他要是不服,那就只能虐了。”
“......”
等到两人走进客厅,却见一老一少已经坐在了客位上。
那中年文士身长八尺,须发花白,正襟危坐,这个年代人普遍显老,其实他还不够四十岁。
他的弟子也是肤白貌美之人,嘴角上翘,显得很是英伟不羁,不过可能刘瞻没料到的,很明显这个少年已经快要加冠了,个子都快超过他了。
“哈哈哈,子干兄别来无恙啊!还以为你会被山越蛮子生吃了呢,没想到安稳回来了呀?”
中年文士当即脸一黑,“叔望你这张毒嘴我简直服了你了!”
刘瞻看了看他下首坐的少年,莞尔一笑,“哇!子干你不厚道啊,这就是你带来的弟子!我弟子才几岁你让他和这么大的比!”
“令支公孙瓒见过刘太守”公孙瓒彬彬有礼,先行和刘瞻打招呼。
刘瞻简单回礼,“好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潇洒少年郎,子干的眼光那是没的说。”
“允儿,这位是原庐江太守,大贤卢植卢子干,我的好友,也算是我的师兄,毕竟我和扶风伯也学过一点点。”
程允面带微笑,这是汉末的两个强人啊!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小子程允,见过师伯,见过师兄。”
卢植抚须点头,“嗯,叔望虽然嘴损,但是眼光好啊,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日后成就怕是不在我之下呀!”
刘瞻翻了翻白眼,“我就说我收了个好弟子,你还挤兑我!”
说完带着程允落座,管家亲自奉茶给四位。
卢植嘿嘿一笑,“允儿虽然给我了一个极好的第一印象,但是想必不介意让我考校一下,呐,师伯身无长物,这块麒麟玉璧便赠你了,反正你师父是他也不逾制。”
刘瞻哈哈一笑,“考校考校,随意了,让你弟子一起来罢,观大好少年郎,英伟俊朗怎能少的了宝剑,于达,拿我回雁剑来!”
管家称喏,躬身而退。
这边卢植按耐不住了,“允儿啊,今年几岁了?”
“马上五岁了。”
“嗯,看了些什么书?”
程允诧异的看了卢植一眼,“六经均有涉猎,最近在看《公羊传》。”
这时轮到卢植惊异了,“看过不同的版?”
“嗯。”
卢植点点头,“叔望啊,你这弟子不错,你之前的称赞,我信了,哈哈哈哈哈哈,本来没打算让瓒儿和他探讨,因为实在以大欺小,不过按现在来说,应该没有大碍了,哈哈哈!”
“哼,说的好像你一定会赢一样!”刘瞻撇了撇嘴,虽然他在程普等下属面前比较威严有气场,但是程允知道他骨子里还是一个跳脱的老顽童。
“瓒愿与小师弟探讨。”
“允愿与师兄探讨。”程允心中反正是不屑的,倒不是看不起公孙瓒的文学能力,主要是有那个时间再充实一下自己或是锻炼锻炼,岂不更妥?
刘瞻听完还是很开心的,他一直以为程允不会答应呢,这个小子总有自己的想法,一般人没办法更改他的主意,刘瞻也不愿意老是拿老师的身份压他。
“那植出题吧。”卢植这是给刘瞻台阶下,如果要是卢植出题,程允输了的话两边都好打圆场。
卢植思考了一下,“既然允儿和瓒儿都是北方人,那就谈谈对外族的见解。从如何战胜、如何处理、如何统治三方面来说一下吧。”
卢植又想了想,“瓒儿,你作为师兄,便做个表率?”
公孙瓒称喏,站起来踱步几圈:“瓒以为,外族虎狼之心,敬畏强者,当以雷霆之力,战之必克。需强弓善骑之众,一力破之,令其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永远安定的环境,那就一劳永逸,斩其首,驱其众,令其不敢再犯边疆。”
“我们无需统治他们,因为以后他们不敢出现在我们的疆域里。”
公孙瓒说完看了看卢植,卢植沉吟一声,“叔望以为如何?”
刘瞻皱了皱眉,“此子可为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至此若无大的进步,难为帅。”
卢植点点头,“瓒儿把我的军略学了十之七八,但是政略学到的不多,也许是在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吧。”
公孙瓒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可能是又想到在老师友人旁边不适合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又强行收敛,刘瞻和卢植都没看到,却被程允看到了。
“果然是徒有其表之人,除了是一个民丶族卫士外,怕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卢植唏嘘,转而问程允,“那么允儿觉得应该如何做呢?有没有从古文中找到灵感?”
程允一直就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老实的跪坐在案后,不慌不忙。
“允以为,师兄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