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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这年代,官员时不时就会被升官亦或是免职,卫尉袁滂平任执金吾,灵帝问他执掌卫尉期间可有合适人选能够提拔,他竟然推举程普,想来程普当值期间兢兢业业工作,被袁滂看到,得到赏识。
蹇硕大喜,程普一直以来都可以看做他的一脉,程允对他的孝敬自从相识之后就没少过,既然有人卖好,当然要收着,在汉灵帝面前一通美言。
可能也是袁滂向来公允,程普的儿子程允又是蔡邕女婿、卢植师侄的原因,居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龙颜大悦的汉灵帝当即拍板,程普就这样成为了卫尉,足以光宗耀祖。
毕岚在旁边瞧瞧袁滂,又瞧瞧蹇硕,对汉灵帝说道:“启禀陛下,卫尉卿程德谋次子名允,是故乔公推荐过的少年英杰,颇有其父之风,如今任守宫丞,各宫各殿笔墨纸砚从未错漏,以臣愚见,可以同加封赏,以示嘉奖。”
灵帝哦了一声,问群臣道:“这个程允也是个有本事、能做事的人吗?众位爱卿可有了解?”
杨彪出列,“如今程文应年方十三,已经为官,且守宫丞官职已经不低,在守宫署,能锻炼他的能力,培养他的品质,短时间不必提拔于他。”
只见崔烈几人附议,汉灵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司空袁逢出列,“官员在任上能够考核为最,即使在任时间短,年龄小,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上林苑监告老还没有新的人选,陛下不如让李守宫监上林苑,这样程允就可以留在守宫署继续锻炼,还能以示陛下嘉奖之意。”
袁隗默不作声,除非大是大非之事,袁逢出声的事情,袁隗绝不站队,即使站队,也基本上全是反对,和稀泥的态度为袁家避开了不少风雨。
不过袁家的门生故吏还是会支持袁逢,在他们看来,袁家家主袁逢的态度就是袁家的态度,跟着站是没有问题的。
韩馥就在这些人当中,也是这些人中少有见过程允本人的,他心里感叹,时也命也,程家父子竟然能够这么快飞黄腾达,他都没来得及提前示好。
灵帝打了个呵欠,“司空此言老成持重,朕觉得也应该这样,就让李芝去监上林苑,程允领守宫令一职。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的话散朝吧。”
众人无语,于是散朝,何进对程普父子来历不曾了解,问身为侍御史的王允:“这程普程允是什么人物?怎么太监们和世家都帮他们?”
王允虽然跟卢植有旧,但也
不够了解卢植和程允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提了一句“程允程文应是卢子干的师侄,一直在东观学习。”
何进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听完更是一头雾水,“在东观学习,身为东观校长的杨彪出言阻止升他的官;相反和卢子干等党人格格不入的宦官们,却要一力提拔程家父子?难道,是捧杀?可这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小人物,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可惜王允已经走远,何进也不知道和谁探讨比较好,带着满肚子的心思,回到大将军府。
正巧长史王丶谦在帮他办公,何进吩咐他,“仲逊帮我拟一份请柬,请卫尉程普和守宫令程允今晚前来赴宴。”
王丶谦愣了一下,“您是说守宫丞程允程文应父子?”
何进点点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认得这个程文应?”
王丶谦苦笑,大将军府幕僚很多,但是不知道程允程文应的,却是屈指可数,谁不知道大将军府的掾属孔融孔文举被一个少年骂得吐血晕厥?
只能跟何进细细讲述了边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何进听完后更是懵逼,怎么和王允说的差距这么大呢?
王丶谦看何进正纠结,出言问道:“这样一来的话,显然程家父子与我们没办法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所以没有必要去宴请他们吧?”
何进哼了一声,“这还宴请什么?难道让他们再给我气到吐血吗?这程家父子也要盯上一盯,一有机会就把他们拉下来,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王丶谦称喏,何进转去后厅更换朝服,这时陈琳进来,“大将军朝会回来了?说有什么事情吗?”
王丶谦嘴角一翘,“还真说了一件事,那个程家的小子从守宫署二把手进位成功,现在已经是守宫署的守宫令了。十三岁的守宫令啊,放在大汉可也没有前例的。”
陈琳眼神一眯,“是那个程文应?他何德何能?上一任守宫令是...李芝?他又不到告老的年纪,在位多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过错,怎么就换人了?”
王丶谦摇了摇头,“等大将军出来,你可以与大将军细问,我并不知道。但从大将军只言片语可知,程家升官发财的,可不止程文应一个人,他那卫尉丞的父亲,也更进一步喽。”
陈琳立刻坐的笔直,“卫尉丞更进一步,可是九卿卫尉!他程普一没有显赫的家世,二没有过人的功绩,怎么能够仅仅为官数载,从一个小小的虎贲侍郎,就做到
了九卿卫尉?”
何进换完家居服,闻言问道:“孔璋也认识这程家父子?这程家父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陈琳行了一礼,“这程文应是刘叔望的弟子,刘叔望和卢子干师出同门,亲如兄弟,昔日党锢,程文应跟着卢子干来到洛阳就学于东观,程德谋于光禄寺任虎贲侍郎。”
“没想到这程文应竟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陈琳恨声道,“卢中郎与您相交同盟,这程文应不同意,竟叛出师门,走曹腾许训之路,巴结上了宦官,程德谋因此从光禄寺转到了卫尉,成为卫尉丞。”
陈琳这一句话戳中了何进的痛点,“卢子干与我为盟他不同意,还因此去投了宦官?他竟然觉得我连这些阉党都不如?滑天下之大稽!”
何进一拍桌子,“跟其他人也吩咐一声,抓住程家父子把柄的话,立刻上报于我,看我不给他们好好安排一下!”
王丶谦陈琳称喏,何进拂袖而去,王丶谦看了一眼陈琳,“程文应和卢子干这件事情,有多少分是真?”
陈琳跪坐案前开始工作,“若大将军不信,就没有真,然大将军信了,就没有假。程允叛出卢植处转投蹇毕二人,这是既定事实,无可争议,所以我们只需要盯紧程家父子,找机会打死就好了。”
王丶谦不说话了,程家父子如何和他没有任何实质性关系,虽然他和蔡邕认识,但没有好到非要帮他的女婿做些什么的地步。
于是王丶谦只能把这个消息扩散给大将军的诸位幕僚,边让就在其中,王丶谦特意拉过边让,问他与程家干系。
边让摇摇头,“我与程家能有什么干系?只不过我是伯喈好友罢了。既然大将军心知程文应是伯喈女婿还要大动干戈,自是已经下定决心,我不会加以干预的。”
王丶谦笑了笑,并没有告诉边让何进不知道蔡邕和程允关系的事情,有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还是不说为妙。
孔融听到这个消息,气闷顿时好了不少,不仅能够病愈下床,还能吃点烤肉喝点小酒,又少不得即兴赋诗,被程文应一怼,他的名望可是在士林中下降不少,这次要被大将军府针对,可谓扬眉吐气。
程允并不了解这些事情,甚至连升官的旨意都还没收到,现在的他正在接待多年前的熟人,一起上过战场的程昱程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