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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吴用说道:“皇叔,汝南离荆州不远,刘表坐镇九郡兵强粮足,更与皇叔皆为汉室宗亲,何不遣人前去求援。”
刘备说道:“吾和刘表素无往来,其怎会派兵相救。”
吴用说道:“天下各路诸侯无不恨曹操专权,只因曹操势大又掌控天子,才不敢与曹操为敌。我愿往荆州见刘表晓以利害,劝其出兵解汝南之围。”
刘备喜道:“吴先生若能说动刘表,实是居功至伟。”
吴用说道:“皇叔,事不宜迟,我这就收拾行装赶赴荆州。”
刘备又命陈到、林冲相随,三人简单收拾一下日夜兼程朝荆州而去。
再说曹操穰山一战小负刘备,就地扎下营寨等候大军到来。不一日郭嘉、程昱同卢俊义等人领大军赶到,两下合兵一处。曹操把穰山兵败之事告于众人,郭嘉笑道:“丞相,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有三十万精锐,损失千余人,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丞相何需多虑。”
程昱说道:“丞相应速下令进军汝南,莫给刘备喘息之机。”
曹操闻言精神大振,传令大军马不停蹄杀奔汝南。一路无话,到得汝南曹军四面安营扎寨,把汝南城团团围住。曹操率众将在城下讨敌骂阵。刘备在城楼上登高远望,见曹兵盔明甲亮漫山遍野,营寨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不到头,不禁暗自吃惊,闭门不战。
张飞听到曹兵在城外叫骂之声,暴跳如雷,急寻刘备请令出战。刘备对张飞说道:“三弟稍安勿躁,曹兵来势汹汹,我军只宜坚守,不宜出战。”
张飞急道:“哥哥此言差矣,曹军远来疲惫,我愿出城与曹操一斗,杀杀曹军锐气。”
刘备劝道:“不可,我军兵微将寡,切不能呈匹夫之勇而误全局。”
张飞大怒,说道:“哥哥,我愿立军令状,如不胜哥哥可斩我项上人头。”
刘备拗不过张飞只好应允。张飞披挂整齐,命军士打开城门同鲁智深、武松、李逵、鲍旭四人领一千长矛兵杀出城来。张飞来到阵前高声暴喝道:“曹操,休要倚仗人多势众便自猖狂。尔等曹兵在三将军眼中如同草芥。哪个敢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张飞声如闷雷,惊得众人胆战心惊。
曹操看张飞气势不凡对左右文武说道:“当年关羽曾说过,若论武学平生只佩服两人。一人是吕布,一人就是这张飞。今日万不能掉以轻心。”
曹操说完身后闪出一人,说道:“丞相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愿取张飞首级献于丞相。”曹操一看,是袁绍降将陆平。这陆平年方二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恃己勇力,目空一切。投于曹操后寸功未立,每日都想在曹操面前露脸扬威。今日随大军来到汝南自觉是建功之日便请令出战。
曹操说道:“小将军,张飞乃当世虎将不可轻敌。”
陆平答道:“料也无妨。”说罢拎一根熟铜蟠龙棍冲到阵上。张飞见有曹将出阵忙欲上前却被鲁智深拦下,说道:“三将军莫急,吾近日闲得手痒,让吾上阵耍耍。”
张飞和鲁智深、武松几人相处日久情意笃厚,知鲁智
深武艺高强等闲之人非其对手,说道:“兄弟莫要把曹将杀绝,也留几个于我。”
鲁智深哈哈大笑,催马抡水磨禅杖直取陆平。陆平方要相斗可见来将是个胖大和尚不禁笑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尔不在庙里吃斋诵经,跑到两军阵前讨什么野火。陆平将军虽不信鬼神佛祖,也不愿杀尔一个贼秃。尔快快逃命去吧。”
鲁智深听陆平之言怒极反笑道:“小儿不用嚣张,今日和尚爷爷便为你超度。”说完举禅杖照头就砸,陆平提熟铜棍相迎。杖棍碰在一处,只听“噹”的一声,陆平震得虎口欲裂熟铜棍险些脱手。陆平大惊,心想哪里蹦出个野和尚,力气这般大!忙收起怠慢之意,小心应对。鲁智深虽是梁山步军头领第一位但马上功夫更是了得,一套伏魔杖法施展出来神鬼难敌。陆平怎是鲁智深的对手,仅十余个回合便汗流浃背无力再战,刚要败走就见鲁智深使出一招惊凤回头,挺禅杖向陆平面门削来。陆平用熟铜棍往外封挡,鲁智深调转禅杖用月牙铲猛刺陆平胸口。陆平不防,被月牙铲穿胸而入。鲁智深一声大吼,双臂用力把陆平举过头顶,再掼于地上。
众人皆惊,郭嘉在曹操身旁见鲁智深杀死陆平,惊道:“佛教自汉明帝刘庄夜梦金人,遣人往西域拜法求佛,于永平十年正式传入我中土到现今已历百余年。出家之人俱是一心向善吃斋敬佛的温良之辈,哪里有过如此凶恶之徒。”
曹操说道:“此人唤做鲁智深是宋江兄弟,随宋江一起投在刘备帐下。吾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下邳之战生擒吕布者就是他。”郭嘉闻言惊愕异常。
曹操回过头对身后的卢俊义说道:“卢将军,这鲁智深武艺高强,你看该当如何?”
卢俊义目睹鲁智深杀死曹将,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听曹操问话,忙回道:“回禀丞相,鲁智深武艺精纯又天生神力世间罕有敌手,确是难以应付。”
曹操说道:“卢将军天下无敌,吾欲烦请将军一战鲁智深,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卢俊义一愣,说道:“这……。”
曹操说道:“怎么,卢将军不愿?”
卢俊义说道:“丞相,鲁智深和我是结拜兄弟情同手足,我实在不忍与兄弟刀兵相见自相残杀。”
曹操闻听心中不悦,轻哼一声。郭嘉在一旁说道:“卢将军此言差矣。将军顾念旧情郭嘉敬佩,然卢将军现是丞相亲封的平北将军,莱亭侯。将军怎能因小义而忘大义,以私废公。”
卢俊义大怒欲反唇相讥却见曹操脸色不善,心知不妙,思前想后只得说道:“郭先生说的有理,卢某愿意去战鲁智深。”
曹操听罢转怒为喜,命军士擂鼓给卢俊义助威。卢俊义缓行上前,心中实不想和鲁智深交战可又无可奈何。鲁智深见卢俊义来到阵前也是一愣,在马上冲卢俊义一抱拳,说道:“员外,别来无恙。”
卢俊义叹道:“唉,昔日与兄弟一别,不想今日在战场相逢。兄弟们可好?”
鲁智深说道:“一言难尽。不知员外与那众家兄弟也可安好?”
卢俊义仰天长叹默然不语,鲁智深听曹军鼓声
震天,问道:“员外此来莫不是要跟鲁达一战?”
卢俊义说道:“正是。”
鲁智深怒道:“前日员外弃了我等兄弟投奔曹操,难道今日又要和兄弟手足相残?”
卢俊义说道:“我实不愿如此,然你我现在各为其主,卢某实在别无他法。”
鲁智深怒道:“也罢,今日就领教一下员外枪法。”说完便要来战卢俊义。这时忽听身后张飞大喊道:“智深兄弟少歇,让俺来会这匹夫。”话音刚落张飞已纵马挺枪来到阵上。鲁智深本不愿和卢俊义动手,看张飞前来心中一喜,拨马回阵。
张飞识得卢俊义,大骂道:“匹夫,尔先投于我家哥哥刘备,后又贪图富贵投在曹操帐下。尔就是一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小人,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尔若识时务赶快自裁,免得三将军动手让你死无全尸。”
卢俊义本已有火,听张飞出言不逊心下更怒,说道:“人各有志,刘备织席贩履之徒,有甚真才实学,曹丞相强其百倍。”
张飞怒火中烧嗷嗷大叫挺丈八蛇矛就刺,卢俊义提火龙枪相迎,二人施展平生所学斗在一处。张飞力大矛长,曾和吕布大战百余合不败,足见其能。卢俊义人称玉麒麟,枪棒天下无对,世间难有敌手。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了一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负。两旁众将俱是武艺高强能征善战之人,却也从未见过这般恶斗,无不钦佩二人武功。张飞越斗越勇,口中怪叫仿似惊雷。卢俊义看张飞劲道不减气力绵长,心道若要取胜必用绝技。想到此处,卢俊义以枪做刀,高举火龙枪朝张飞头顶劈下。此招乃是卢俊义护身绝技,名曰碎天破。张飞见卢俊义枪使刀招颇感奇怪,举丈八蛇矛招架。卢俊义知张飞中计心里暗喜,抽枪回刺张飞胸膛。张飞大惊,欲用蛇矛封堵已来不及。好个张飞张翼德,不愧武学奇才,瞧卢俊义火龙枪刺到,拧身向左一闪躲过枪头,用右臂夹住枪杆。卢俊义急忙用力抽回火龙枪。不想张飞力大,火龙枪在其腋下竟如生了根般纹丝不动。张飞左手持矛直刺卢俊义,卢俊义兵器被夹住无法抵挡,只好也学张飞模样,闪身让过矛尖用右臂夹住丈八蛇矛。二人在马上各不相让俱自用力拉拽,一齐跌落马下。卢俊义使出一招坠星闪,松开双臂就势一滚,站起身取出腰间宝剑来砍张飞。张飞也撇下枪矛,抽剑相还。二人从马上打到马下,又战了五十几个回合,气喘吁吁皆已疲惫。就在此时突听几声锣响,原来是刘备在城楼上观战,心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怕张飞有失令军士鸣金收兵。曹操闻听也命士卒鸣锣。张飞、卢俊义还想再战,然知闻鼓进鸣金退,军令不可违,只好各拾兵器忿忿而回。
张飞回到城中见刘备、宋江等人,说道:“我自随哥哥征讨黄巾起,历大小阵仗百余场从无这般恶斗,卢俊义真英雄也。”
刘备说道:“今日大战旷古未有,三弟疲累,速去歇息。”张飞也不多说自回府邸。刘备无计退敌,心中烦闷,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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