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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浴火焚身
“娘娘你好,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值得你盯着么,再说,这小小的奈何桥当真奈何得了我?”
这个时候,何旭酷知道自己在装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说,刚才的一切也的确激怒了他,那可是自己的亲爹亲妈,那悲伤那绝望那无以复加的痛,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也是心如刀绞,这个时候他才省得这个世界上最挂念也最珍惜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快点回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以及现实中是不是发生了与自己梦幻中一样的情景!
顾不得了,我不管你是后土娘娘还是皇天再上,不就是这奈何桥么,或者奈河,大不了一死而已。
“空逞口舌之能?”
娘娘轻蔑的看,轻蔑的道。
“哈哈.......”
何旭酷昂头仰天大笑,扭身朝着那桥走去,竟不在理会她了。
淡淡的花香飘进鼻中,何旭酷皱眉,这是什么香气,极淡的不是清香,这白的黄的甚至血红的便是彼岸花么?
“啵”的一声,自河内窜出了铁狗,还是那个獠牙还是那张利口,依然也是那个瞪的跟铜铃的眼睛,刚才的梦幻中自己已经领教了,所以,此时何旭酷毫不犹豫,握紧了拳头,迎着那闪着冷光的獠牙就是一拳。
“嗷”的一声痛叫,铁狗沉在了水中,自己的拳头上满是血迹:“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你的牙利还是我的拳头硬!”
血流如柱,何旭酷冷哼中继续朝前走。
黑漆漆的腥雾盘旋缭绕,将自己罩在了其中,竟然看不清前面的景象。
“嘶”声响起,那铜蛇昂着尖尖的三角头,迎面飞来,红红的蛇信摇曳。
“来的好。”
何旭酷驻足凝神,盯紧了铜蛇,待牠来到眼前,蓦地伸出手去,三指虚捻,直直的捏在了蛇信上,滑溜溜的一股粘液顺着手腕淌了下来,那铜蛇吃痛之下,一个盘旋细细的身子一个摇摆就朝着何旭酷身上缠绕过来,眼疾手快的何旭酷一个矮身,蹲下的同时,另一只手倏地朝着铜蛇的尾巴迎了上去:“我却要瞧瞧你的厉害”,狠命一攥,将那蛇尾攥在了手里,倏地直直提将起来,连番抖动着。
都说蛇的骨节是顺生的,若是提住了蛇尾给牠一个倒纵,牠自身的骨节就能把自己压死,何旭酷未曾试过,今天恰巧遇见了,便想起了这个办法,成与不成,也权为一试罢了。
果然,只见那铜蛇被自己倒提了尾巴后,细长的身子一阵抖嗦后,便软软的垂在了地上,不动了。
“软蛇蛋!”
何旭酷冷哼一声后,微微起身,起脚将牠踢进河里。
我何不趁着那铁狗受伤暂时不敢聚拢来,这铜蛇已死或者昏死之际跳下河去?若是自己掌握时机,加把劲,或许能够顺利的游到对岸呢。
稍稍沉吟后,何旭酷一个纵身还真跳进河去了。
“咭咭......”
“格格......”
“嘻嘻......”
因为畏惧铜蛇铁狗的那些魂魄,见何旭酷竟不知死活的跳下河来,不由都是大喜过望,齐皆怪叫一身,游荡起来,将河面掀起层层巨浪和汹涌浪朵。
“嘿嘿,你们也都是不怕死的?”
独臂也好,一只眼也罢,甚至是半拉了身
子,少了条腿缺个胳膊的魂魄乌压压涌来,何旭酷冷笑声中,也是暗自心惊,这么多?
眼见他们吞云吐气,发出怪异的叫声,却都是满脸的希冀满目的贪婪,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岂可错过了。
狰狞中虽有不忍,以及难得一见的怜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眨眼将就到了自己跟前,独臂伸出,张嘴咬来,大有顷刻间就将何旭酷撕碎了的狠辣,这个时候,何旭酷急切间想要挣动身子,急速游出去已是不能,就是想一个猛子沉进河底竟也难以做到。
这河水粘稠无比,浑浊不堪,竟跟沼泽相似了。
每动一下,也只是稍稍下沉一些,却是收效甚微,我虎个的球啊,还是自己大意了,没想那么多,还以为不就是跳河么,凭着自己的游泳水平,怎么说,一个猛子下去也得十几米出去了,谁曾想,这河竟是这般的,我命休矣。
哀叹一声,何旭酷闭目等死。
“啪嗒”一声,何旭酷睁开了眼看去,一瞧之下,不禁大喜若狂,也在霎时了悟了人的劣性。
或许不仅仅是人吧。
慢慢晃动着,身子稍稍歪斜起来,朝对岸摇曳而去。
却是那一群魂魄自相残杀起来,你咬住了我的胳膊,我抱住了你的身子,他拽住了你的双腿,缠搅在了一起,竟是谁也前进不了半分,眼见何旭酷渐渐游远了去。
“嗷”的一声,铁狗窜出了河面,急速的游了过来。
“啪”一声,巨响,铁狗又是一声嚎叫,沉进了水里。
“谢谢你。”
眼前一花,何旭酷正暗自哀叫时,听到了铁狗的惨嚎,凝眸一看,却是胡媚轻飘飘的立身在自己头顶,用那尾巴狠狠的甩在了铁狗脸颊,使得那铁狗吃痛再次沉进水底,不由感激的道。
“嘶......”
胡媚连吸几口冷气,跳了几跳,依旧落在了何旭酷头顶:“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的游吧。”
那尖尖的利爪挠着了何旭酷的头顶,一股痒意自头顶升起,就在何旭酷双肩耸动中,朝下行去,至印堂至人中自膻中至小腹,唔,终于有知觉了。
何旭酷猛吸一口气,一声绽舌大叫:“石破天惊!”
一个吐纳间,身子直直拔起,一个扭转便飘落在了岸上,浑身的暗红流个不停。
“谢谢你啊!”
大喜之下,何旭酷伸臂朝着跃下头顶的胡媚抱去。
“唔......”
身形尚未落地的胡媚一个躲闪不及,被何旭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娇呼一声:“痛死我了!”
脸现红晕,闭上了眼。
“痛死我了!”
正感尴尬间,蓦然醒悟的何旭酷一囧中正待放开她,却不料自己嘴上就跟针扎了一般的剧痛不已,一个松手将胡媚抛转了出去,疾退,伸手一摸,方才明白,刚才胡媚那尖尖的嘴恰恰怼在了自己嘴上,故而,刺破了自己的嘴唇啊。
这妮子竟然还没来得及变为人身呢。
“喔......”
无意间看到,自己浑身竟然毫无血迹了,耳听胡媚口中传来痛苦的呻吟,何旭酷不由微感诧异,抬眼望去,咦,原本灰白相间的胡媚此刻竟是浑身鲜红,那奈河里的粘稠血迹尽行被她吸附了过去?即便如此,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紧紧抿起了嘴,紧紧闭着眼睛,浑身抖如糟糠了?而且
,奈河的血迹该是暗红的浑浊的,怎么到了她身上确实鲜红无比,鲜艳异常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诧音,何旭酷看到后土娘娘飘落身边,盯住了胡媚看。
随着娘娘的目光,何旭酷看去,只见胡媚蜷缩了身子抱做一团,皱紧了双眉,低身呻吟着,显见是十分痛苦。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旭酷也是呆住,颤声问。
“唔,是了。”娘娘微微沉吟中,凝眸看向了何旭酷:“玄机就在你身上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何旭酷闻言愈加迷惑,低头看去,唔,是它?
这才发觉那吊坠竟然无风自动,不住的颤动荡漾着。
“这是?”
娘娘自然也看到了,故而露出沉思问。
“娘娘啊,这是个吊坠啊。”
何旭酷不由甚感好笑,你这主宰万物的神邸,大神,不会连个吊坠都不认得吧,再说,从古至今,就是远古的女人也是爱美的吧,怎么美饰自己会不知道?胸前挂个吊坠啊,项链啊,或者一个简单的贝壳也是有的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吊坠,我是问你这吊坠有个玄妙?是什么法器?”
“玄妙?法器?我不知道,似乎没什么玄妙啊,更不是什么法器。”
何旭酷不假思索的道。
“你当真不知道?”
“嘿嘿,我不会欺骗你吧,再说,眼见胡媚这痛苦的样子,我若是知道,我会撒谎?娘娘啊,你神通广大,可否慈悲为怀,救她一救?”
这不过眨眼间,胡媚身上竟然现出淡淡的烟雾,且伴有一股焦糊的味道,令何旭酷紧皱了双眉的同时,忍不住想要捏住鼻孔,实在是难闻的很。
“不是我能救的,换句话说,不须我来救!”
“娘娘此话何意?”
何旭酷不由沉声问,虽然隐然觉得娘娘此话定有深意,但也不禁暗自怒哼,这不是为自己见死不救做借口么,不须你来救,要我来救?
“你是傻啊,还是蠢,我的意思,这个情形下,谁也救她不得,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何旭酷笑了,笑的甚是苍凉,故而语气也就变得激愤了许多:“倒要请教娘娘了!”说完,也不再理会犹自望着胡媚沉吟的娘娘,径自走上前去,眼中落下泪来:“既然你为救我遭此苦难,我岂可袖手旁观,大不了拼却性命,我陪你一死就是。”
“你真是个棒槌啊。”
一声冷喝,娘娘伸手拽住了他。
“你可知道她现在为何是这个样子么?”
将何旭酷拽了一个离楞之后,犹见何旭酷忿忿之色瞪着自己,娘娘温声道。
“这都是你胸前的吊坠给了她进阶的机会,是因为你在河中吸纳了无数魂魄的缘故!”
“你是说,这是她在渡劫?”
何旭酷微微沉吟中,说道。
“嗯,我想是这样的。”
看着胡媚狠命的咬住了双唇,拧紧了双眉,强自忍住了哼出声,但是,那烟雾却是越来越浓郁,且伴随了淡淡的火光:“这,这不是要焚化了她吧?!”
何旭酷惊恐无状,不由胆战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