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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正午,烈阳高悬,热浪灼灼,太上峰巅却是大雪纷飞,放眼皆白,白石凉亭轮廓模糊,完美的融入大雪。
寒风吹过,清澈的泉水凝结成透明坚硬的寒冰,飞流而下的瀑布亦是彻底冻结,三尺泉眼吐出最后一个气泡,气泡摇摇晃晃,在浮出水面的瞬间被定格。
三间竹屋矗立在白色世界中,竟然没有沾染上一丝雪花,因为凛冽如刀的寒气正是从竹屋内刮出,大雪远远的便被寒风驱散。
竹屋之内,一竹床一竹桌一竹凳。
竹床之上,秦霜语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原本冰冷的面庞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其周身浓罩着恐怖的寒气,随着悠长的呼吸,扩大缩小。一柄三尺青锋静静的悬浮在头顶,不时散发出丝丝雾气,雾气出现的瞬间就被寒气所夺,凝结成一片片锋利的冰,围绕秦霜语极速旋转。
柳如焰坐在竹凳上,手握冷茶,面沉似水,火红的眼眸流露出淡淡杀意,目不转睛的盯着状态诡异的秦霜语,眉宇间尽是恼怒和憎恶。
“啪嗒——”
纤细的手指节泛白,紧握的茶杯碎裂,声音很是刺耳。紧绷的身体中窜出血红的火焰,张牙舞爪,吞吐不定。
灼灼热浪突然出现,咄咄寒气仿佛遭受到挑衅,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欲将其掩杀。寒气看似凶猛,奈何热浪凝而不散,以逸待劳,犹如巍峨山岳,不可动摇。两者交锋,杀的难分难解。
不大的竹屋内,一寒一热,一白一红,犬牙交错。狂暴的劲气化作实质性的波纹一圈圈逸散开去,冲出竹屋,肆掠天地。
忽而鹅毛大雪,忽而倾盆大雨,忽而又霞光万道……
雷霸天御空而来,远远看着太上峰诡异的天气,原本不错的心情转眼间便被团团黑云覆盖。
昨日回转,雷霸天将蜀山派父女二人丢给诸葛惊涛审问,便欲直接去到太上峰看望师妹。毕竟秦霜语之事,雷化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责任。但一想到师叔临走之前摄人的目光,又是怕得不得了,只好暂避锋芒,推迟了行程。
本以为过去一晚,师叔的心情会好一些,现在看来,恐怕事与愿违,火气不仅没有减弱分毫,反而经过一夜发酵,愈发高涨。
秦霜语突破成功了吗?显然没有!不然柳如焰也不会如母老虎般,要吃了雷化羽。
说是失败也不对,秦霜语状态极为诡异,在突破与未突破之间,仿佛一张透明的窗户纸,能看到屋内,但却进去不得,四溢的寒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此劫为阴阳之劫,寒属阴,热属阳。如果正常渡过大劫,秦霜语现在阴阳调和,气机不露分毫。修为不入地仙者,观之,只会当作普通人。哪会像现在这般,一眼看去,天地色变,实力强横无匹。
临阵突破,走火入魔,终究差了那么一丝。
雷霸天可不想去触柳如焰霉头,转身欲走,适时,背后传来柳如焰的咆哮,怒气冲天,杀机重重。
“雷霸天,如今日不给我个交代,雷化羽便活不过今日!”
言辞如剑,雷霸天心头狂跳,不敢犹豫,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竹屋。
柳如焰一言九鼎,说要三更取雷化羽性命,决计不会拖到五更。如若只是这般,雷霸天以掌门身份倒能弹压一二,但自家人知自家事,罗蕊可不是好相与的主,有人敢动雷化羽,那无异于触了她的逆鳞。
柳如焰虽强,却是与罗蕊伯仲之间,真打起来,没个三天三夜分不出胜负,到那时,雷化羽早就跑没了影。
所以,雷霸天并不担心儿子的性命,反而担心的是正一门。两人打起来,毁天灭地,不消片刻,正一门就得被拆的七零八落。
七长老因修为不足,无人敢去阻止。而雷霸天修为足够,但也是不能,身为掌门,作不得偏颇。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师叔,帮谁呢?这的确是个问题。帮罗蕊,不敬师长,是为不孝;帮柳如焰,欺凌妻子,是为不忠。
两个一起打?好胆!那可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雷化羽是雷霸天的儿子,秦霜语又何尝不算是柳如焰的女儿。凡人小孩,打打闹闹,磕磕碰碰,无甚大碍。可这修真之人,稍有不慎,便是修为散尽,性命不保。
雷霸天一进竹屋,便看到冰火两重天之景,冷热交织,寒冰与烈火共舞,灵气沸腾,空间震动。
师妹入魔已达此等地步了吗?
“师叔!”
听得雷霸天问候,柳如焰没有回头,依然死死盯着竹床上申请痛苦的秦霜语,嘴唇微启,凛凛然,森森然。
“雷掌门事务繁忙,怎有闲心来这太上峰?”
面对师叔的冷嘲热讽,雷霸天不敢反驳,只能接着,谁让雷化羽没事儿招惹人家徒弟呢。为人父,这口锅不背也得背,这口气不受也得受。
“师妹有恙,身为师兄,理当探望。”
“呵呵!看来掌门记性不错,那是否也记得半月前之事!”柳如焰逐渐收回灵气,血红的火焰随之暗淡。
少了对手,肆掠的寒气更加狂暴,疯狂的涌向门口,一头撞在雷霸天身上。
青色衣衫猎猎作响,寒气透过布料空隙,一刀刀割在粗糙的皮肤上。师叔有意为之,雷霸天也未出手阻止,任由寒
冷侵蚀全身。
稍加思索,雷霸天便记起半月前禁地别苑之事。
“你那好儿子做的孽可没完,欺负我徒儿之事,莫要以为今日便蒙混去过了。”
当时,他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谁曾想之后竟闹得秦霜语走火入魔。
“师叔!男女之事,即便是身为父母,我也不好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合也罢,分也罢,那都是他们的造化。”
雷霸天巴不得将此事定性为男女之情,那正好解了当下之局。情之一字,变幻莫测,玄奥无比,谁人能参得透呢!
一听此言,柳如焰心中怒火直冲天灵,自己精心呵护培养十数载的徒弟,眼看就要一飞冲天,半路竟被雷化羽这头丑猪截胡。
真是气煞我也!
“有其父必有其子!”
“咳咳!师叔啊!当下最要紧之事还是帮助师妹渡过难关,其他事宜还是押后再议。”见柳如焰话锋一转,雷霸天如遭雷噬,当即出声打断。
自打前两天与妻子约法三章,雷霸天无时无刻不被罗蕊通过飞仙剑意监视。一个燕师姐已然难以招架,这要是被师叔再抖落几个出来,妻子罗蕊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雷霸天前脚踏入竹屋,柳如焰便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时刻注视着此处。略加思忖,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再一试探,见雷霸天着急的模样,便明白了来龙去脉。
轻易拿捏住妄图狡辩的雷霸天,柳如焰嗤笑一声:“雷掌门事务繁忙,我徒弟之事自然不敢劳烦于你,只是希望你管好你那儿子,莫要再招惹我徒儿。否则!”
“那是自然!”雷霸天赶忙答应下来,生怕师叔一个不快,说漏了嘴。
羽儿,为了为父的幸福,你就稍微牺牲那么一点点吧!
雷霸天从怀中取出白色小瓷瓶,轻轻放在竹桌上。
“玄蛇之涎?”柳如焰淡淡的扫了一眼瓷瓶,感受到惊人的生命力,若有所思道。
“正是!”
没错!这正是雷霸天所分得的玄蛇之涎,本是准备给雷化羽使用,现在为了讨好师叔,只能忍痛割爱。
“雷掌门可真是舍得。”玄蛇之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雷霸天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霜语,一本正经道:“哪有舍不舍得!师妹此时生灵具疲,正是需要此物。”
“不是给你那儿子准备的吗?”前日,柳如焰虽提前离开,但却是一直以神识注视着临仙镇,师兄弟几人的谈话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秦师妹定是逃不出羽儿的手掌心,就当是提前下的聘礼。
雷霸天阴恻恻的腹议,表面上道貌岸然,大义凛然:“我那儿子废物一个,用了也是浪费。好钢用在刀刃上,交给师妹,才是应该。”
“那我就代我徒儿收下。”柳如焰也是不客气,直接收了起来,而后便不再言语。
雷霸天早就想离开,见师叔不再搭理他,简单知会一声,便离了太上峰。
……
开阳峰,宿舍区,“禁”房,寂静无声,四仙桌上,白瓷茶杯,热气缭缭。
宽阔的床上,大红被子凌乱不堪,三两件轻薄的纱衣随手扔在一旁。
赵武灵缓缓睁开眼,侧头望去,看着雷化羽消瘦的背影,双眸之中满是不解。
他为何突然停止?他又在想什么?
想不通,理不明。
他所作所为看似无厘头,但最后总能指向一个特定的目标。她的心房被一层层剥开,便可见一斑。一次次交锋,一次次溃不成军。
雷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四目相对,漆黑深邃的双眸宛若星空,神秘而瑰丽。那一刹那,赵武灵甚至认为自己要被彻底吞噬。
恍惚间,再次看去,却只见到黑白分明的眸子,那一抹惊艳消失的无影无踪。
雷再次回到四仙桌旁,似笑非笑的盯着鼓起来的被子:“不就是看了看摸了摸嘛!别搞得像是被那啥了一样,好像我是禽兽似的。”
赵武灵缩在被子里,隔着被子听到雷化羽的声音,俏脸涨得通红。
无耻!禽兽!
雷仿佛能听到赵武灵的心声,耸了耸肩,颇为无奈道:“其实这也算是好事,至少接下来半个多月,你们父女两不会再被折磨。”
听到雷话语提及父亲,赵武灵不由得揪心,自己被雷化羽带了出来,不知道父亲在地牢走遭受何等折磨。
“你说的是真的?”
被子里传出瓮声瓮气的话,雷咧嘴一笑,高声道:“真也不真!在正一门人眼中,你至少算是我雷化羽的女人,他门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父亲就不好说了,他们不敢问你,肯定会更加残酷的折磨你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你的…!”仿佛被戳到痛处,赵武灵当即出声反驳,但话到一半,却又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两个字。
“莫要害羞,我雷化羽虽然好色,但绝对有所担当,今日之后,天下之人都会知道你赵武灵乃是我雷化羽的女人。啧啧!不知道你蜀山派有多少俊杰要抹眼泪!”雷盯着不住颤动的大红被子,说得有模有样,好像此事已经传了出去,人尽皆知。
听着雷略带笑意的描述,赵武灵不由的在心中勾勒此般场景。回到门派,所遇师兄弟,皆是对她指指
点点,口中全是讥讽之语。
“不守妇道,竟然和雷化羽厮混。”
“不要脸!你怎么好意思回来,要是我,肯定找根树吊死!”
“快滚,莫要污了我蜀山派正气!”
……
“不要!不是这样的!”赵武灵猛然掀开被子,冲着雷化羽大声反驳道。
突如其来的福利,让雷邪火暗生,一双狼眼直勾勾盯着凹凸有致的身姿,怪笑不已:“嘿嘿!美!当真是绝世美景!”
“啊!”
刺耳的尖叫震得杯中茶水四溅而起,赵武灵拉过被子,再一次缩了进去,不过这次倒是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由于急切,生出的细汗均匀的铺在羞红的脸上,让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咕嘟”
喉结鼓动,雷不由得吞了一大口唾液,心痒难耐,激动不已。
赵武灵感觉到雷虎狼一般的眼神,浑身一颤,被子下的双手死死拽住被子,仿佛被子能够阻挡雷化羽的侵袭。
“你…你别过来!”赵武灵如同惊弓之鸟,见雷化羽挪动了一下屁股,就以为雷要行不轨之举。
桌子不太高,雷正坐,桌面只到肚脐眼的位置,然后…男人都懂得。
“喊什么喊!刚才不是一动不动,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吗?”
赵武灵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之前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但仅仅不到一刻钟,心理翻天覆地。
“为什么?”赵武灵不由自主的吐出了疑问。
“想知道吗?”雷饶有兴致道看着陷入迷茫中的赵武灵,声音幽幽,诱人堕落。
赵武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心里话,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雷,如同受惊的小鹿。
我才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偏偏要告诉你!”雷笑得愈发灿烂,深邃目光,咄咄逼人,仿佛能看穿赵武灵脆弱的心,“因为希望!”
“不要着急反驳!”雷盯着赵武灵倔强的双眼,泛泛而谈,“之前,因为我很强势,无法反抗,跑不了逃不掉,你自然只能任命。甚至我轻薄于你之时,你可能都已有死念,但因为放不下你的父亲,只能任由我施为。”
赵武灵听着雷自信的声音,一双美目大张,不可思议。因为这和她当时的心理一模一样,仿佛雷亲身经历。
这不可能!
“我说了,不要急着反驳!”雷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赵武灵,瞧那紧皱的眉毛,像极了批评学生的老师。
不说就不说!
“早该如此!此时此刻,你细细听着便好,我可是很少有兴趣给人解释。你算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谁叫你是我雷化羽的女人呢!”
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一句,当然不是为了羞辱。对付女子,还无需在口角上占便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在赵武灵心深深理刻上这句话,让她以后遇到我是谁这样的问题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我是雷化羽的女人!”
赵武灵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便真的喜欢上雷化羽,两人怎么也算是敌人,一句话无法动摇这层桎梏。
但,这句话会如同诅咒一般,伴随,侵扰和破坏赵武灵的心境,让她无时无刻不处在焦躁惊慌之中。再结合今日险些被雷化羽侵犯的遭遇,她将永远无法彻底摆脱雷化羽,无论是身还是心。
很无耻对吗?
的确!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无耻?我怎么能这般无耻!
雷心有所感,转过视线,望向遥远的天空,雪白的云层上仿佛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和他一般无二。雷认得那便是雷化羽,两人如此熟悉,熟悉的就像是一个人。
你是谁?你是我!我是谁?我是你!
也是!只有你这般无耻!
不!是你无耻!
你无耻!
……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赵武灵诧异的看着雷化羽左脸上殷红的巴掌印,不明所以。
他怎么回事儿?
就在刚刚,雷化羽短暂愣神,而后便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雷龇牙咧嘴,伸手抚摸,仿佛触电一般又收了回来。
嘶!真狠!不就是争了两句,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雷和雷化羽争论谁无耻正起劲,雷化羽不愧是小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丫的!
舌头轻轻顶了一下左边的大齿,隐隐约约有松动的迹象。
“呸!”
雷吐出一口血痰,暗叫一声晦气,扭头看了眼神色怪异的赵武灵,口齿不清的问道:“刚刚额们硕到哪了!”
“我是你的女…!说道你要给我解释。”突然被问话,赵武灵下意识叙述雷最后一句话,立刻发现不妥,急忙改口。
我不是你的女人!
“嘿嘿!效果不错!”雷笑眯眯的看着惊慌失措的赵武灵,心满意足,活像一只偷到鸡蛋的黄鼠狼。
这一刻,强烈的占有欲表现的淋漓尽致,饥渴,疯狂,赤裸裸!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