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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倒是回来过,就待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女子拢了拢头发,清声淡雅,又道:“我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拦他,因此他走就走了,我也不会问他去哪儿……”
苏炼一阵懊恼,谨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不在这里,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嗯,你能找来这里也算难得,只不过要让你失望了……”女子抬头说道。
“唉,还是慢了一步……”苏炼一拍大腿,摇头叹道。
“出了什么事吗?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留个口信,等我哥再回来,我会转告他……”女子一直不惊不乍,沉静涵秀,仿佛天生淡然。
“他……”苏炼刚要开口,转念又觉得还是不用向小妹直言相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担忧,毕竟现在也不确定徐天德会不会参与这次的行动,于是改口问道:“他会不会回去老家呢?”
女子摇摇头说道:“老家也没什么人,除非他要避世避人,一般不会回去……”转而又道:“不过今日中秋,他要是回去看看爹娘,也属正常……”
“这样啊……”苏炼考虑一番,沉吟说道:“那保险起见,我还是去你们老家找一找看看吧……”
“你若要去就去吧,我娘还在这里,请恕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女子悠然说道。
“那好,今天冒昧打扰了。”苏炼说罢告辞离开。
徐天德老家徐家沟在城外十五里,苏炼不得不又折回客栈,取了马匹,与程默二人骑马赶去徐家沟。
一路问询之下,好不容易找到徐天德家,却发现门上一把锁,而且看样子,这屋子好久没有人回来打扫过,估计徐天德也并未回过老家。
事已至此,苏炼已是无计可施,心一直往下沉,直觉今晚必有事发生,且无法善了,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经这一番折腾,苏炼重新回到客栈时,已是接近黄昏。一路上,各家灯火已早早亮起,花灯红绿,色彩斑斓,节日气氛渐趋浓烈。
郑寿马秀英等也都及时赶了回来,马秀英还把岳婠婠一起带回了客栈。不过这两个女人一回来就神神秘秘的跑进房间,说到晚饭时分再叫她们出来。苏炼郑寿也只有摇头而笑。
时间转瞬即过。苏炼
收拾好心情,准备好好迎接一下中秋佳节。敲开马秀英房门,不由得又是一阵炫目。
儿女本来就是容颜绝美。此刻马秀英着淡绿白色相间绸缎长裙,上身套个淡粉色流苏马甲,而岳婠婠则着淡粉白色相间的丝质长裙,上身套个淡绿色流苏马甲,一时看去,如月下荷塘,荷叶荷花,争相斗艳,真正如并蒂莲花一般,秋色平分。
对照之下,马秀英多了分刚直爽气,如花之干叶,亭亭玉立。岳婠婠则多了分柔美妖娆,如花瓣柔嫩,迎风而舞。
原来这两人一直躲在房中,是在盛装打扮。马秀英在岳婠婠指导下,妆容渐趋整齐成熟。此刻她只是略施粉黛,但眉间脸上,更多突显出她自己爽朗干练的气质。自上午看见小妹身着流苏马甲之后,这件装饰衣着俨然成了本季标配。两女各着一件,衣装更显刚柔相济。
“你们这是要干嘛?赶去相亲么?”苏炼惊讶笑道。
“苏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人家打扮了这么久……”马秀英似乎稍有委屈,低头说道。
“马大脚姑娘,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别人评价了?”苏炼笑道。
岳婠婠促狭一笑,说道:“公子,人家毕竟是女儿家吗,怎会不希望……有人说些好听话,也不枉自己费心盛装一番呀……”
苏炼摇头笑道:“马大脚姑娘心思直得跟竹竿一般,哪会管别人怎么说。我要真说了好听话,还不定被她堵回来嘲笑一番呢……”
“你……”马秀英抬起头,眼中闪烁,气愤说道:“苏炼,你这人……我恨死你了,哼!”她一甩头,直奔楼下去了。
岳婠婠也是浅笑一下,盈盈碎步跟着马秀英后面,没走几步,又回头对苏炼笑道:“公子,为何你有时候精明之极,有时候却又愚笨如斯,让人难以捉摸?你到底是不是装傻?”
“装傻?”苏炼奇怪笑道:“我为什么要装傻?婠婠,你也觉得我应该夸奖你几句么?”
“唉!”岳婠婠一跺脚,也是摇头而去。
下了楼,苏炼看见郑寿郭铮都已经等候在门口,马秀英也跟他们站在一块,只是低头揪住衣裙,一副闷闷不乐模样。
“对了,刚好大家都在,我要跟你们说一些事情……”苏炼走过去,看了众人几眼
,说道:“今晚虽然是中秋佳节,都应该高兴过节。不过,我们去的城隍庙广场,今晚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事,可能会有些危险。当然,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最好。总之希望待会儿大家都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
岳婠婠大约了解其中详情,闻言点点头。郑寿几人有些迷惑,不过既然苏炼这么说,各人互相望了一眼,也是点了点头。
马秀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低头没反应。
苏炼走过去,站到她面前,说道:“尤其是你,马大脚姑娘,老是粗心大意的,今晚又盛装打扮穿得这么漂亮,引人注目的同时又最容易让歹人起心思,小心些知道么?”
马秀英却是“噗嗤”一笑,轻声说道:“放心,本小姐会照顾好自己的,哼!”一扭头转身先出门,步履轻快,心情开朗。
岳婠婠也跟着走到苏炼面前,又认真打量一番他眼神,抿嘴而笑。苏炼耸肩摇头,不明所以。
一行六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天刚刚撒黑。赶到城隍庙广场时,那里早已花团锦簇,人潮汹涌。
各类摊铺,早早占好了位置,且几乎每个摊铺前,都挂了一盏或两盏灯笼。另有一些大的商家,占用大块的地方,用来摆出排排的花灯,或舞戏娱乐,或出灯谜吸引眼球。还有一些杂耍人物,吞云吐火,明灯暗罩,新鲜刺激,层出不穷。
马秀英岳婠婠本来就艳丽,盛装打扮之下,又是极其吸引路人目光。她们走在广场上,几乎人人侧目。二女毫无所觉,蹦蹦跳跳,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流中嬉笑打闹,让路人更加呆眼直目,口角流涎。两女又让苏炼帮她们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笑声叮铃,让苏炼也不禁莞尔。
酉时时分,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广场上已经有些簇拥难挤,肩踵难移。不知什么时候,苏炼等人被挤得散开,视线中已经看不到马秀英和岳婠婠,就连郑寿和郭铮也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想起今晚极有可能会发生的变故,苏炼心中焦急,一边寻找一边大声呼喊,却被哄哄人流淹没得声息全无。
好不容易挤到庙门口稍微宽敞处,苏炼叹了口气,暗想他们几人应该也知道照顾自己,便不再呼喊,自己与程默也信马由缰的到处观赏。
只是一个瞥眼,苏炼看到庙门口稀落的人群,便瞬间呆立,双眼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