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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秀色,青山绿水,春光妙比天!
在洞庭湖以南的数百里开外,沉浸于万花之冕的是一座郁郁葱葱的翠色连峰。此峰山高水广,画外余香,乃五岳之“至纯至清至洁至丽”之地,名唤“衡山”。
若拿南岳衡山的山势跟其它四岳作一比较的话,则可以诗云:恒山如行,岱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惟有南岳独如飞。
被世人比作仙境的南岳衡山气候条件较其它四岳为好,处处是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飘香;玉泉清湖,千载常黛。光凭这些,足以说明衡山的自然景色十分的秀丽,因而又有“南岳独秀”的美称。放眼天下,几乎年年都有大宋名士来此修身养性、游情观景。这里一年四季都有绝景,春观花、夏看云、秋望日、冬赏雪乃为“南岳衡山四时佳景”。
昔日的凉风经过由北到南的闪躲,已幻化为丝绦万缕,在南岳衡山的上空不住地盘旋。
丘陵茂林边,溪水荡漾处,只见有四位话别已久的故人竟坐于流水纾缓处的鹅卵石上歇息,此四人便是大辽国师府帐下还需王坦岁岁倚重的得力干将“岭南四怪”。
曾几何时,“岭南四怪”虽行事乖张、放荡不羁,与中原武林格格不入,但也并非奸佞之徒,骨子里起码还透露着英雄好汉的底气。然而,时至今日,已经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三年来,这四位豪情万丈的性情中人在王坦的熏陶和栽培下,已经从本质上变成了利欲熏心之流,并且心甘情愿、不遗余力地帮王坦做事,江湖有识之士对他们是嗤之以鼻、深恶痛绝。
此四人虽在大辽深宫内进行了长达三年的休养生息,但却似乎并没有提升自身多少的素养,服饰依然是不修边幅的大理妆扮,骨子里的劣根性自然是暴露无疑。例如在平日里就经常口若悬河、口无遮拦地议论朝堂之事,这引起了大辽君臣的高度不满、四处口舌,王坦对此也颇为恐慌,担心这四人继续这样下去会在未来的某件大事上坏了自己的安排,于是决定不再姑息养奸,将这四位心腹下属发配到中原武林的名山大川,用以监视整个江湖的动向。于是,这四人便降级成了王坦散布到大宋江湖的最贴心的情报眼线。
三年
过去了,当今这“岭南四怪”的名号,也算是名动江湖、无人不晓。此番,他四人风尘仆仆地游至此地,纯属无意之举。
戏耍无意间,只见一名相貌不凡、气宇轩昂的弱冠公子从不远处的幽径中迎面走来。四人挤眉弄眼间,竟突发奇想,决定模仿一下江洋大盗的卑劣行径,只因此时亟待解决手头上的盘缠空虚问题。
于是,“岭南四怪”眉凶目煞地笔直地站到了那名公子的前方,故意挡住那名公子的去路,而且手持各式各样的奇门异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那名公子明明已经看见前方有来路不明的歹人阻挡了道路,却仍然不紧不慢、毫无惧色地继续前赶。
终于,那名公子在身临“岭南四怪”三尺之外时脚步一停,目光如炬地问道:“不知四位是何方怪杰,可否给在下行个方便?”“岭南四怪”你看我、我看你,觉得分外奇怪。其中一怪为了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装出一副很凶残的嘴脸望着那名公子绘声绘色地说:“喂,小子,没看出来俺们是干啥的?嘿嘿,年轻人呐,真是稚嫩哟!赶快拿出全身的银两来,俺们就饶你不死,放你过去。”那名公子不禁哼出一声冷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原来如此,果不其然。在下本欲将尔等杀之,又怕尔等不是盗匪之流,怕枉杀了好人,这才好言相待。不想尔等竟真是抢杀劫掠的泛泛小人,那就休怪在下施展手段了!”
“岭南四怪”听到这里,顿时心脏往下一沉,浑身诧然一冷,心想今日又得罪到某位厉害人物的头上去了,必定要栽了。
那名公子快速举起右手,顺带的从袖子中抓出一柄匕首,满目凶光地说道:“看在尔等有敲诈在下的胆量的份上,不妨让尔等知晓一下在下的名讳,也好叫尔等死个明白。记住咯,我叫汪忠义!如果地底下真有阎罗王就麻烦几位告我一状。”只见汪忠义正欲出手之时,附近立马有轰鸣的马蹄声响起。汪忠义一听到此声,立即改变了主意,紧张地望着那四人喊叫道:“我现在决定大发慈悲,放你们走,你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快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要有半点的迟疑,耽误久了那就是‘死’!”
听得云里雾里的“岭南四怪”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这
个人是不是在吓唬自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汪忠义见这四人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是焦急地哭诉道:“哎哟喂,我不想清理尔等的尸体,时间不多了!麻烦几位迅速逃跑离开这里吧,拜托了!”他越这样说,“岭南四怪”越坚定了动手的决心,只见“四怪”中的老大哥“大怪”立马双手握刀,横向剁砍,同时喊叫道:“唬弄老子?嗯?去死吧!”在一声兵器入肉声的杂响下,汪忠义的匕首已然深深地插进了“大怪”的眉心,而“大怪”的刀还在双掌间呈现出横扫的英姿。
百马齐奔的“嘀哒”声越来越近,汪忠义再次喊出最后一句劝诫的话:“你们三个赶快把你们大哥的尸体拖走,免得我再次大开杀戒,快点滚!”那三人虽与他们的大哥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但到了生死攸关的危难时刻,不得不听从大仇人的吩咐,按照他的指示将大哥的尸体拖走,迅速撤离事发现场。
“岭南三怪”怀着满腔的仇恨疾速逃走之后,接下来,汪忠义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处理一件事关自己一生一世的“终生大事”了。
片刻之后,数百名“黑衣皮帽披风人”骑着高头大马,擦着南岳衡山的边奔腾而过。马队分为三阵,打头阵的是一群身背真刀真枪的青年人士,他们耳聪目明、警觉性高,随时应对不测之事;第二阵也就是中阵,多出一架由两匹马同时拉的豪华型马车,马车里安全地凌坐着一位冰清玉洁的清纯玉女,姓“孙”,单名一个“莹”字;第三阵也就是末阵,主要负责垫后,相比前两阵,这一阵的人数最多、阵容最恢宏、队伍最整齐,他们是保护孙小姐的中坚力量。
此时的汪忠义正不动声色地隐匿于衡山之边,双眼痴迷地注视着马群中央的那顶帘光炫彩的马车轿阁,仿佛在翘首以盼着上前去做点什么。
凌岳山庄旗下的这群保镖护卫队可谓是彪悍勇武、至精绝锐,曾深得远在千里之外的孙绝路的褒奖,故特派他们一行来保护孙小姐的安全。
罗预一瞬,遐迩驰骋间,保镖队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仍在“呼啦啦”地响着,他们将要去不远处的华严湖,护送他们那娇小的孙小姐去那里游船浴舞。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