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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汉中篇 十六 募捐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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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固县大集的日子是每月初一,十五,大集的地点也有些特殊,它是从城南大道一直往外延伸到外面的码头。这个说起来和城固县的地理位置有关系,城固县地处汉中盆地的东部边缘,呈南北狭长地带,因此东,南,北多是山地,西部多是平原,而汉水又将这狭长的南北一分为二,汉水的码头就在城固南门外,汉水之南的百姓一般过了河之后,不愿再往北走,多将自家的东西卖给码头的船主,劳力;还有一个因素是和其它城池相比起来,城固县城比较小,也就是四座城门,主干道成十字交叉,而县衙和富贵之家大多居于城北,各种商铺大多居于城南,因此久而久之大集都是从城南的主干道一直延伸道城外的码头。

    这次城固的大集却较平时更为火爆,一则是今年是丰收之年,家家都有余粮,二则是往年这个时候要服徭役,没有这么多闲人,三则这一日又是八月十五,正是传统节日中秋佳节。因此城南码头那并不宽敞的广场人山人海,人头涌动。除了那些来买卖东西的,还有各种变戏法的,玩杂耍的,更有走江湖玩那传说中胸口碎大石的,平常这些地方往往会引得更多人驻足围观,而今天却稀稀拉拉几个人,大多数人此时都被南门城墙上挂的一则告示所吸引,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认识字的正大声念叨着:“今有赵氏商社,承建城固书院,需要数百劳力,每日一枚铜钱,管吃管住,每十日可休息一天,能按时,按质,按量完工还额外有赏钱。有意者可到城北校场,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前去报名,名额有限,报满为止。”

    县里要修县学之事已经沸沸扬扬的传了半个月,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百姓们不由暗暗愁苦又要服徭役,更有胆大的已经在村头骂起县令苏真,说话不算话,今日见到这个告示众人的心才落到肚子里,看来小苏县令说话算话,更让人赞叹的是干活还给钱。早有心思的灵活,开始算起账来,一天一枚铜钱,书院工期肯定不会短,少说也得要一两个月,细算起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要是有了这笔钱,刚才没舍得给老婆买的簪子就可以买了;又或者给儿子扯一身衣裳,年龄已经不小了,不能再光着腚了;有家境稍微殷实点的,已然想到有这些钱,明年就不要儿子帮着下地干活了,送他上县学得了,听说不收学费。庄稼人有的就是力气,再说这个冬天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很多人还在琢磨,犹豫的时候,更多的人已然向城北涌去了,这些人大多想的是名额有限,报满为止。

    城北的校场自从城卫军走了之后就一直很冷清,今日又热闹起来了,而且是和城南大集一种不同的热闹,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个个庄稼汉,挤得水泄不通,抬头听着高台上赵氏商社的人,大声宣讲着商社的好处,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回答着这些庄稼汉的各种问题,担忧,有问工钱怎么结算的,是一天一结,还是十天一结,有问都要干哪些活计的,也有胆大的问额外赏钱有多少的,怎么奖赏的

    。当然也有很多得到满意答复的庄稼汉,老老实实的却另一边排队登记,没有人插队,穷汉何必为难穷汉,当然旁边一队往来巡逻的都卫军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排队之时,大家免不了相互攀谈,拉过各种家常之后,话题自然会到县令苏真身上。

    “苏县令,真是青天大老爷,粮食虽然收的多点……”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他道:“我们村那教书先生,给我们算过啦,一点没多收,和往常相比我们少交多了。”

    马上就有人同意,悄悄指了指远处的那些都卫军道:“少了这些人搜刮一遍,咱们日子好过多了。”

    不过百姓天生畏惧这些人,都看了一眼之后不再吱声。很快有人岔开话题道:“苏县令年轻,可还真是干实事,咱们现在给县上干活都给钱,真是为咱们老百姓着想。”

    “听说这书院读书三年不收一分钱,我再让我们家那小子跟我种一年地,攒点儿钱,也送他到这儿来读书。”他这句话说中了大多数人的心思,谁愿意一辈子种地啊,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各自琢磨着自家的事。

    其它三五成群所说内容也差不多,大多离不开县令苏真,当然也有些不着调的说法,苏县令那可是灵龟转世,能点石成金,咱们城固人以后有好日子过了,然而此时这位能点石成金的苏县令正愁眉苦脸的奔波着,挨家挨户的凑着这建书院的钱呢。

    城固县并不大,县上有钱的人家也就那么多,对于张骞之后的张家这种传承百年之久的书香门第,耕读之家,倒还好忽悠,苏真带着主簿张铭,首先拿着一本账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已经写了一堆人的捐款,当先一人赫然是苏真自己捐了十两银子,然后县丞赵仁……县衙之中所有人都跟着苏真或多或少,量力而行的捐了一些。张铭在自己家自然是不好吱声,只听苏真滔滔不绝:“张家世代是书香门第,耕读之家,如今修建县学,我想张老族长定然会鼎力支持,这不我出了县衙,第一家就来到您这儿了,张家可是我城固县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家。”

    张老族长现在见到这个县令就有些头疼,上回就吃了他的亏,如今他又来给我戴高帽,张老族长看了一眼杵在门外不敢吱声的儿子,不给自然是不妥的,想了想道:“我张家亦如世侄一般,也捐十两。”

    张家是第一家,要是他也只捐十两银子,那后面的也像张家一样,那这学校是万万盖不起来的,苏真想想道:“世叔,您可是代表的张家,这十两是不是……”

    他话尚未说完,张老族长已经抢着道:“县令大人乃一县之父母官,我等小民万万不敢逾越,多捐不妥吧。”

    苏真一听,哈哈一笑道:“这修建学校乃是在乡里扬名立德之事,因此小侄第一个就来找世叔,没想到世叔却不领情。”说到此,苏真故意停顿片刻:“要是到时候何家,吕家的名字位列您之上,您可别怨小侄我啊。”

    何家,吕家是分别经营着县上的米行和布店,其实家底早就比张家厚实,只因着张家出过张骞这么一个大人物,而他们又都是经商世家,因此在城固两家始终都觉着矮张家一头。不过,自从两家分别有一子一侄在县上任职,两人的心气便上来了,特别是何家户曹得到县上褒奖之后,那何家家主走路都昂着头,对着张家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苏真说前面扬名立德的时候,张老族长浑没在意,可是后面那句就像自己长了脚般走进他的耳朵里面,他马上接口问道:“世侄啊,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啊?”

    “也没什么,我准备在书院里面弄一个石碑,石碑上会刻上所有捐款建校的人,到时候准备捐钱多的人列在最前列。”苏真撇撇嘴,起身做告辞状。

    张老族长脑子里面自然浮现出,何吕两家的可恶模样,见苏真要走,赶紧一把拉住苏真笑道:“贤侄,我出两百两,你看如何?”

    张铭亦步亦趋的跟在苏真身后往何家走去,他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同龄人的手段,将自己的父亲玩弄于鼓掌之间,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奇思妙想总是层出不穷,让人应接不暇。正因为此,自进入县衙以来,他一直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公私分明,决意跟随这个谜一样的县令,从他身上学习做人处事,汲取养分,希望有朝一日能重现先祖的辉煌。

    苏真自然不知身后这个年轻人所思所想,走到何家门口,他猛地回头问道:“张主簿,我如此对你父亲,你不会介意吧。”

    张铭显然没有想到苏真猛地停步,又听他如此一问,略显惊慌,答道:“县令大人哪里话,在下向来公私分明,再说捐钱建书院乃是一件功德无量,名传万世之事,家父多捐点是应该的。”

    苏真待要接着往下说时,何家人却已经迎了出来,何家家主今天对于苏真和张铭分外热情,苏真捐款的事情说出来以后,何家家主大义凛然,慷慨陈词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人就是不来,我也准备捐款,我捐五百两。”

    苏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苏真还在琢磨他的用意时,何家家主已然让张铭去和管家去清点数目。

    何家家主笑嘻嘻的将茶递给苏真,谄笑着道:“大人,我家开的是米行,只是如今您限制大米出境,如今生意不好做,您看能不能……”他从儿子口中得知,这苏县令不好钱财,是想做点实事的,因此对于书院捐钱的事情他全力支持。

    现在是个形势,粮食尤为珍贵,这个口子苏真是万万不会开的,因此不待他说完,苏真就待摆手拒绝。

    何家家主连忙接着说道:“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让大人放开粮食的管制。”

    苏真松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由衷的赞了一句:“好茶,真是好茶。”

    “我是想代替赵大承建这城固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