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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汉中篇 二十二 门槛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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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邹氏添茶水添加的特别勤,苏真也隐隐约约好似捕捉到了点什么,然而他没有时间来细想,赵大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大声问道:“产业升级是什么东西。”

    苏真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婀娜多姿的邹氏的背影,然后回过头回答赵大道:“这修建房子,铺设道路,只要有些本钱,请一些有经验的工匠,雇一些劳力,就可以了干了。”

    赵大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苏真,又有些不知所措,这下更不知赵氏商社如何往下走了。

    苏真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这茶香之中好似有邹氏的味道,他理理思绪道:“我要让你做我城固的军火商。”

    “军火商?”赵仁,赵大都被苏真的新词给弄懵了,两人齐声叫道。

    “就是供应军队的兵器,铠甲,”苏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军火商,又想想不对道:“现阶段你要做的是研究新的兵器,大的比如攻城武器,又或者防守利器;小的比如箭矢,刀剑等等。”见赵大依然不明白,苏真进一步解释道:“你要做的工作就是保证你请的那些工匠们衣食无忧,无后顾之忧,给他们空间,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自由发挥,发明创造出这些东西,创造出之后,我会让都卫军和城卫军先试用,要是能用于实战,他们就会大规模装备,你能挣的钱也就越多。”

    这么一说赵大明白了,苏真所要不是普通的武器,要的是威力巨大,前所未有的武器,不过这种东西能不能造出来,完全听天由命,自己的投入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样下去自己马上就要破产。想到此,赵大不由哭着脸道:“羡之,你总得给我一些工程,让我把商社维持下去吧,这么下去,我可就只能卖身抵债了。”

    苏真点点头道:“这么说还像点商人的样子,我有一些思路,说给你听,你回去和工人琢磨,尽快造出来用于实践。”苏真理理思路,接着道:“第一种最为简单,现在劳动力充足,我估摸着这个庆山大营到县城的道路一年就能修好,我需要你造一种马车,马车能在道路上平稳快速运行,而且最少能装五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我要马车满载士兵能在半柱香之内跑到城固县城。”

    赵大一听这个说起来简单,其实也相当有难度,这种马车必然得足够大,而且前面配的马匹也得合适,还有路面也是问题,就在他思索之时,苏真的声音又向赵仁道:“赵家那几个制作弩机的师傅都还在吧。”

    赵仁点点头,指着赵大道:“现在已经是赵氏商社的人了,我的俸禄可养不起他们,哈。”说着,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苏真和赵大也听着笑起来,好不容易方停歇下来,前者道:“赵兄你也来取笑我,好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

    “你让这些师傅将制造弩机的流程口述下来,将流程分为几段,分作专人负责,一人一个工序,这叫流水作业,这样的话弩机的产量将会大大增加,我想都卫军和城卫军都不会拒绝弩机的。”苏真将后世的流水作业引进进来。

    赵大还没领会过来,赵仁已经高声叫道:“流水作业,真是形象,羡之,你这脑袋真是花样无穷。”见赵大依然在琢磨,他进一

    步说道:“据我所知,望山,弩弦,牙,键,机身,悬刀,勾心,机括,都可以拆开来,然后组合起来,也就是说,可以让专门的人员制作其中的专一组件,最后让人组合起来。”赵仁见过弩机的制作,因此说起来比苏真具体形象。

    赵大有些明白过味儿来,道:“一个人长期制作望山的话自然会越来越熟练,制作起来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快。”赵大越想越明白,越想越高兴,这样统一制作的话,有坏了的,只要补充配件就行,而且弩箭比弓箭更容易让人使用,训练一个弓箭手太难了,这个苏真是深有体会的,当然弓箭的射程相对来说会远一点。

    苏真见赵大明白了,接着说道:“这最后一项比较虚无缥缈,我依稀记得有一种火药好像是碳,硫磺和……,另外一种我也记不清楚了,你回去让工人们自己去试,按照一定配比出来,威力巨大。”

    赵仁听了,不由有些奇怪,问道:“羡之,你说的是爆竹,还是火箭?”

    苏真一听不由愣了,道:“火药现在已经有了?而且爆竹和火箭都造出来了?”

    赵仁和赵大都愣愣的,奇怪的看着这个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县令,默默喝茶,就当做没听见。

    苏真一拍后脑勺道:“有火药那就更好了,你回去可以让工匠们往这个方向研究,你记住火器威力无穷,可以用于战争,等我有空了也去你那儿看看。”

    赵大点头将此事记下,苏真又补充道:“我建议你去庆山大营附近的山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工厂,用于生产马车,弩机,这个,这个研究火药。主要是为了安全,首先他靠近庆山大营,其次是技术上保密,工厂人员的出入一定要严加看管,还有就是火药的威力太大,得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赵大点头答应的时候,苏真又向赵仁叮嘱道:“你回头把城固钱庄的保密措施弄一份给赵大看看,让他学习学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

    送走赵大,进来的是已经等候多时的何家家主,他规规矩矩的进来,邹氏上茶时候也是毕恭毕敬,苏真让他坐下,他才悬着半边屁股坐下,他满脸堆着笑容道:“大人,我正有事情找您?”

    “哦?”苏真和赵仁对视一眼,道:“你说?”

    他先抬眼瞅了瞅赵仁,然后方鼓起勇气道:“赵大人将修路的价钱实在是压的太低了,我真真是没法做啊。”

    赵仁却不买他账,道:“这个价格我让人仔细核算过,你是绝对不至于亏钱的,现在流民这么多,劳力的价格比原来便宜了许多。当然啦,你要是不愿意做,我就交给赵大去做,刚才他在这儿求了我们许久,要不是苏大人看在你为修建书院出钱出力的份上,这个工程决计不会给你的。”

    赵仁这一说吓得何家家主不敢接茬,只能求助的望向苏真,苏真起身哈哈一笑,道:“你们何家的米店生意怎么样啊?”

    何家家主一听米店,叹口气道:“哎,苏大人,你别提了现在这个世道,哪里都缺粮食。”说到此,他更不敢丢掉这样一个大工程了。

    苏真接口道:“你的米店经营多年,在汉中各地都有粮仓,就算粮仓没了,各种进货

    渠道总还是有的,荒废了实在可惜的很。”

    何家家主心中何尝不这样想,此时一听苏真言语,他向来机灵,连忙求教道:“请大人指条明路啊。”

    苏真沉吟片刻,道:“汉中各县特别是张鲁,张修的那三个县,向来富庶,去年又是丰收之年,民间肯定有余粮,你可以悄悄收购,这个三个县过来的粮食,我加五成买下来。”

    “张鲁,张修两人也如大人一般对粮食禁止买卖,只怕难成啊?”何家家主诉苦道。

    “这点小事能难倒你不成,再说了你能收多少是多少,收的越多你赚的越多不是?”苏真继续鼓动他道:“我还有一条路指点于你,不要将目光局限于汉中一地,你可以到荆州买粮,哪里没有经历什么战乱,又向来产量,那儿的粮食你运过来,我都加价一成收了。”

    何家家主答道:“荆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则这里顺汉水而下,多是山地丘陵,着实不好走,这也就算了,最为关键的是那边是申家的地盘,我和他素无交情,运着粮食绝对是过不来的。”

    申家,苏真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西城的那两个数值极低的申耽,申仪,他疑惑的看向赵仁,赵仁点点头,声音却有些嘶哑,道:“汉中郡有两大本土势力,一个是我们南郑赵家,一个就是他们西城申家了,我们两家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我回头去书一封,许他一些好处,兴许能运过粮食来。”

    何家家主一听,喜出望外,干工程那是逼不得已,他可不像将自己的老本行给丢了,连忙向赵仁道谢,又和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喜滋滋的走了。

    对于吕家家主,苏,赵两人不敢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都起身相迎他进来,苏真也不玩虚的,开门见山道:“世叔,你看你以后每月能不能多从成都那边带几套盔甲过来,我们这边实在是缺的很啊。”

    吕家家主不由叫屈道:“大人,就这几套也是不容易啊,我都不知道在成都托了多少关系,找了多少路子,才弄了这么几套。”

    苏真心知他说的事实,想想道:“世叔,我知道你的能耐,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每个月五十具盔甲,运过来之后,我出双倍的价钱。”

    吕家家主却是埋头毫不吱声,苏真知道得给更大的鱼饵,接着道:“我一直想着都卫军没有盔甲,也没有统一的衣服,要不这样我们在你的店里先定制一千套衣服,具体式样回头我让人交给你,世叔你看如何?”

    吕家家主此时才抬起头来,故作为难状道:“那我勉力一试吧,每月五十具,双倍的价钱。”

    连续应付三个商人,将苏真赵仁累的够呛,两人好不容易清静下来,赵仁喝了一口茶,笑着道:“你对商人们太客气了,特别是吕家的。”

    苏真笑道:“我们刚刚在这里立足,最为关键的是立信,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的信誉。”接着他的声音慢悠悠的转冷道:“粮食,兵器,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回头你知会陈调,让人看紧他们的族人,不要轻易放出境。”

    赵仁微微愣了一下,点头答应的同时,心里却清楚,自己的这个好友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