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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又是一个丰收之年,今日又是逢城固县大集的日子,秋收之后地里田间也没什么事情,这两年百姓们家家有余粮,户户有钱用,固然购买力没有明显的增加,可是百姓们却明显的觉得家里的铜钱串串比往年多了不少,因此这个大集也比往年热闹许多,真有摩肩擦踵,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的气势。
城南的大集人山人海的同时,城北城固书院的那个操场也挤满了人,叫好,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只见操场之上已经被布置成一个足球场,城卫军和都卫军两军在场上踢得热火朝天,提前几千年上演了一出的足球赛。
军法从事在这个时代还真是管用,城卫,都卫两军经过周大牛和陈调这几个月的调教,大见效果,各种野蛮动作少了不少,而且长时间在一起配合训练,各种战术也体现了出来,对抗激烈适度,引人入胜,最为关键的是那个时代哪有这种好看的娱乐活动,因此将双方球员和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调动起来,大家的心神都随着那圆圆的皮球上下起落,东奔西跑。
还有一桩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地变成了都卫军的主场,大部分百姓都给都卫军加油助威,只因着都卫军日常多和百姓打交道,他们在苏真的约束下爱民如子,三大(da)纪律八项注意贯彻的很是彻底,百姓最易被打动,只要当官的,当兵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将你奉为青天,因此每当都卫军控球之时,加油,打气声是整天价的响个不停,都卫中本就多是游侠,混混,浪荡子弟居多,平常就喜好走马斗犬,游戏蹴鞠,被招入都卫军中之后,被陈调约束许久,难得有这展示的舞台,更被那些原本对自己敬畏有加,避而远之的百姓们真心实意的加油助威,感觉真是地下天上,因此着一个个闻着加油助威声之后都抖擞精神,用心卖弄。此时这蹴鞠毕竟和现世足球有些差别,只见那都卫军前锋得球后已然卖弄起来,皮球迅疾如风,贴着身躯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全场的人除场上裁判苏真外都在在那儿如痴如醉,疯狂不已,而场上的城卫军的心态毕竟不是后世的职业队伍,面对都卫军的主场优势,被全场疯狂的叫好声震慑住,一个个心态失衡,愣在那儿半天之后,才想起来去抢球,但为时已晚,那前锋一头将球顶得老高,然后一个空翻,一脚将皮球送入网中,都卫军得一筹,自有人插上一面红旗,疯狂庆祝之后,在苏真的约束下,将皮球放到场中央,重新开球……
在场边看球的周大牛却是看的心浮气躁,恨不能亲自下场,袖子往上捋得老高,旁边的陈调却是心情大好,笑嘻嘻道:“大哥,莫急莫急,还有下半场呢,啊,哈哈。”
周大牛却全然不领情,愤然把头扭过去对另一边的赵仁说道:“三弟,你看在这城固书院踢球我们城卫军太吃亏了。”
赵仁却没有注意两人的对答,也没有很关注球场上激烈动人的场面,而是将目光注视在苏真身上,奇峰突出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四弟最近一段时间有些不同了。”
陈调也将目光投向场中央正随着皮球奔跑的苏真,也同意道:“确实有些不同,自从那次受伤痊愈之
后,整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周大牛是今天刚见到苏真,点头道:“原来四弟眉目间总有几分郁结之气,浓郁不能散去,今日一见却是散去不少,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了许多。”
陈调不像赵仁心思缜密,也懒得去想,笑道:“受伤养了这么一阵子,自然精神了。”
赵仁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整个人变得男人了,阳刚之气十足。”
周大牛平时为人木讷,这次却反应迅速,奇怪道:“四弟最近有了什么女人么?”
赵仁摇摇头道:“没有,府上只有邹氏,连个丫鬟都没有。”
陈调跟苏真最久,推断道:“我最为了解他,他应该是在养伤期间刚刚将邹氏收入房中,嘿,这小子。”
赵仁有些不能相信,道:“这苏凌都去元山铜矿那么长时间了,他一直都……”
周大牛却点头同意,道:“看来确实如此,依我看来庆山上那能迷死任何人的鬼精灵,四弟也还没有收入房中。”他不知不觉学起陈调的话来,说的有些别扭。
“什么?”赵仁站起身来,叫道,好在场面火爆,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他接着坐下道:“这么重要的位置,他竟然随便交给一个人,那里可有我城固的所有机密啊,前些日子我甚至让户曹把所有人的身份都抄了一份给送了过去,大哥,你怎么不早点说。”
周大牛满脸无辜,道:“我以为你们两个知道。”
陈调赶紧解围道:“一会儿我们找个机会吹吹风,让他赶紧将那女子收了,这么暴殄天物也太说不过去了。”
赵仁却有些着急,正色道:“等会儿我们正经说说,这件事情可不能大意,这不仅仅关乎我们的身家性命,还有跟随我们的这些弟兄。”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对于眼前如此火爆刺激的场面恍如不见,周大牛和陈调也不再互相挤兑,只觉眼前这场面来之不易,而危机随时会来,他们容不得有任何一点疏忽,可以说如今的城固是生机勃勃,却也是危机重重。
此时球赛已经结束,都卫军占尽主场之利,大获全胜,场上球员欢呼庆祝之时,场外的百姓也随着山呼海啸,疯狂的程度也丝毫不亚于中超球迷,苏真暗自嘀咕,待得现场安静,苏真效仿后世给球队颁发了用铜铸造的一个大鼎,名曰城固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队员们丝毫没有兴奋感,对于苏真口中的荣誉感丝毫不感冒,待得苏真宣称每人赏银若干时,才齐齐欢呼。
赛事尘埃落定,百姓们都散去南城,没有得到丝毫成就感的苏真怏怏然的走向周大牛等人所在的看台,周大牛,赵仁,陈调几人迎了上去,都卫军赢了比赛,陈调兴致最高,笑问道:“四弟,这城固鼎有何用?”
苏真兴致阑珊,答道:“唉,别提了,这鼎我打算是作为流动之用,谁赢了就给谁,现在看起来大家对这鼎不甚看重。”
周大牛一听,来了精神,接口道:“四弟,这意思就是说我城卫军以后还有机会将这鼎夺过来。”
苏真点点头之际,赵仁眼见得话题又要岔开去,
连忙道:“此事我们路上再说,赵大在等着我们呢。”
比赛没有达到苏真想要的效果,也懒得继续下去,笑道:“对,我们上车再说。”
周大牛,陈调二人却对这车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两人跟随苏真沿着新修的路走出老远,一辆略显奇怪的马车在路上等待,马车和此时的战车有相似的地方,又有不同之处,前面四匹骏马拉着,后面那被拉着的车略显长,下有四个轮子支撑,车厢挡板的高度刚好齐腰,四角有着四根柱子支撑着顶盖,通风敞亮,简单实用。周大牛和陈调如往常般走到前面去上车时,苏真已然叫道:“大哥,二哥门在后面呢。”
陈调更是奇怪道:“这是何道理,却从后面上车。”说着,也不客气和周大牛抢先上车,赵仁紧跟其后,待得四人都上车之后,赵大在前面御坐喝道:“坐稳了,走啰。”说着,马鞭在空中抖了一个响亮的鞭花,健马闻声而动,撒开四蹄,逐渐加速,奔跑如风。
这回周大牛也奇怪了,问道:“我说四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车上连座位都没有啊。”
苏真和赵仁对望一眼,笑道:“大哥,莫急,等到了庆山大营,你就自然知道了。”说着看着往后飞退的杨柳树,难得的正色道:“大哥,二哥,三哥,我有话向几位哥哥说。”
周大牛,陈调,赵仁三人对望一眼,知他有大事要说,齐齐默不作声,静待他说话。
苏真又沉吟片刻,缓缓道:“此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出我之口,入各位哥哥之耳,望各位哥哥想好后再给我答复。”
陈调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我等几人誓同生死,有什么话不能说,别婆婆妈妈的。”周大牛,赵仁也齐齐点头,正是此意。
“这次受伤,有大量时间休息,我脑中忽起一个念头。”苏真又恢复原状,举重若轻道:“我欲问鼎之轻重。”
陈调与苏真最早相识,又因着有汉高祖刘邦这个先例,心中总想着自己就算不能如汉高祖,混个樊哙之流也是好的,闻言马上支持道:“四弟好志气,男儿当如此,我看行。”字字发自肺腑,掷地有声。
赵仁心思细腻,沉默了半天,耳边那呼呼风声都好似听不见,良久方道:“四弟,此事不得儿戏,开工却是没有回头箭,成则千秋万世,败则毁家灭族。”
苏真觉得气氛有些紧张,挤出几分笑容道:“三哥你放心,我自会见步行步,量力而行,绝对不会害了众兄弟,也不会罔顾城固百姓们的性命。”
赵仁双目紧盯苏真良久,方道:“值此乱世,人人皆有机会,我支持你。”
这话说完,众人目光都望向周大牛,周大牛虽然木讷却是内明:“吾等几人同生共死,诸位弟弟的决定我做大哥的自然支持,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说着,以自己瓮声瓮气的固有嗓音道:“四弟,真是好志向,冲锋陷阵自有我在。”
苏真看看诸位哥哥,心生感动,深深一躬之时心中略觉荒唐的是这好志向却是自己和邹氏白日宣(xuan)淫之时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