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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冲来到李府找李达喝酒,两人从当今朝中的局势谈到排兵布阵,很多观点都非常的相似,而沈冲为了引李达上钩更是对李达大为的奉承。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李达这样的浮夸公子更是如此,听了沈冲的几句好话之后,不由的是飘飘然起来,大有和沈冲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两人不由的是越喝越高兴。
两人喝的正酣的时候,沈冲神秘的对李达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小弟新得一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不知道李兄有没有兴趣和小弟回去一看啊?”
对于武将而言,除了武器最喜爱的东西就莫过于战马了,听了沈冲这么神秘的一说,顿时是好奇心大起的说道:“西域来的汗血宝马?那可是无价之宝啊,当然要去看看,我们干完这一杯就去!”说罢李达就向沈冲举起了酒杯。
沈冲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举起了酒杯和李达对饮起来,两人吃饱喝足之后,沈冲就带着李达往回走。到了家中后沈冲将李达引到了一间房间中,陪他喝了杯茶之后,随后就带着李达往马厩中走去,那里有五六名乔装成马夫的家将埋伏在那里。
李达一心只想见到西域的汗血宝马,根本没有去想沈冲会不会害自己,于是就连佩剑都放在房间里没有带去,看着如此信任自己的李达,沈冲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但是想到石闵的霸业,他的目光又变的坚毅起来。
李达到了马厩中之后,发现里面的马虽然个个强悍雄伟,但是没有一匹是汗血宝马,正觉得奇怪回头准备询问沈冲的时候,马厩中的几个马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向他扑来。
李达猝不及防,被几人扑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他挣扎着对沈冲喊道:“沈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暗算我?”沈冲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他走上前对李达说道:“得罪了!李兄,小弟也是形势所逼,待会儿再向你解释。”
话刚一说完,李达一口唾沫吐向沈冲的脸上,他恶狠狠的盯着沈冲说道:“算我李达瞎了眼,结交你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做朋友。”沈冲拂袖擦掉脸上的唾沫对几人说道:“把李将军带下去,好好照料,不得有误!”几人闻言应了一声之后就将李达押了下去。
李达则是边走边骂,沈冲见状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是再也不想做第二次了,看着李达愤怒的目光,比砍自己两刀还难受,以前他沈冲无论这样艰难,心理也从没受过这种煎熬,只怕举事成功后,李达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想到这些,沈冲心中不由的惋惜起来。
沈冲来到李达的牢房之后,见里面床铺整齐,家用摆设都有,心中微微好受了一些。他站在门口对着李达一拱手说道:“李兄先在这里呆上几日,等我等马到成功之后,沈冲一定向李兄赔礼道歉!”
李达本来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但是听到“马到成功”这个词之后,心中微微一紧,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李达转过头来冷眼看着沈冲说道:“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等我李达出去后就是你沈冲的末日!”
沈冲闻言也不生气的说道:“小弟也是出于无奈,李兄听我慢慢解释。。。。。。“于是沈冲把石遵背信弃义想要谋害石闵,以及石闵因为情况紧急出此下策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完沈冲的解释之后,李达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叹了口气对沈冲说道:“石闵分析的一点没错,你们举事成功的关键的确在我父亲李农身上,而我父亲的脾气性情我自然再清楚不过了,石闵此举的确是出于无奈,但是事情万一失败,我李家可就。。。。。。”
沈冲闻言满怀信心地对李达说道:“李兄无须担心,想当初石闵辅佐石遵的时候不是一样将石世拉下了台吗?只不过当日令尊不在邺城而已,所以只要令尊肯站在我们这一边,两边合兵一处就有了后赵的大部分兵力,是绝对不会出现
任何意外!”
李达听到沈冲提及以前的事情,心中更是一软,当时要不是石闵鼓动石遵攻打邺城的话,只怕自己和父亲早就在广宗成为那些禁卫军的刀下之鬼了。于是李达挥了挥手对沈冲说道:“罢了罢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谁叫我们李家欠你们一个人情,当初要不是石闵围攻邺城,我李氏父子只怕已不在人间了,今天就当我们还你们这个人情吧!”
沈冲闻言心中大喜,他很清楚,尽管李达心中还有气,但是他基本上也体谅了自己的苦衷了。于是他对身边的守卫正色说道:“每日要好酒好菜招待李达将军,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守卫见沈冲如此慎重,不敢大意的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石闵带着李达的佩剑来到了李府,李农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两人在房间内分宾主坐定之后,李农微微一笑对石闵说道:“贤侄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老夫啊?呵呵。”
石闵装作有些不悦的说道:“伯父这话可就折杀石闵了,好像我石闵很少来伯父这里似的。”李农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夫和贤侄开玩笑呢!来,贤侄陪老夫喝一杯!”说完就向石闵举起了酒杯。
石闵自然是举杯一饮而尽,李农顿了顿对石闵问道:“贤侄此来除了看望老夫,应该还另有其事吧!”石闵闻言微微一笑的说道:“人人都说伯父的双眼能够洞悉常人的心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李农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道:“呵呵呵,蒙人过奖,实不敢当,贤侄还是说说正事吧!”石闵闻言收敛笑容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将石遵意图谋害自己,石鉴告密的经过讲了一遍。
李农听完之后是大惊失色,心思急速的转了起来,他立刻想到石闵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向自己求助。但是自己帮助石闵举事不见得有多大的好处,弄不好还会弄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于是他换了副笑脸对石闵说道:“贤侄勿惊,这只是石鉴的片面之词,未必可信,陛下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石闵闻言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他眼中寒光一闪对李农说道:“他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当初我帮助石遵举事的时候,他答应过我,成功后封我做储君,结果现在呢?他石遵可以对我石闵不讲信义,自然以后也可以对伯父如此,石闵答应伯父,只要能够成功,定让石鉴封伯父为大司马!”
李农闻言脸上一愣,但是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恕难从命!”石闵见状后脸上的表情顿时间变得冰寒起来,他拿出李达的佩剑放在桌子上对李农说道:“今日由不得伯父不答应,伯父可认得这把剑!”
李农闻言一惊的向桌子上看去,他当然认得那把剑,是他儿子李达的佩剑,顿时他愤怒的盯着石闵说道:“你把达儿,怎么样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李农定要你石闵偿命!”
石闵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令郎在石闵府上做客,逍遥自在的很,但是如果伯父不答应石闵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令郎的安全了。以如今的形势,非友即敌,我走出李家之后,难保你不会向石遵告密,所以,我要你今天就起兵和我杀进宫去!”
李农闻言不由的心中大为犹豫起来,他就李达这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事,他李家的香火就断了,起兵的话成功的可能应该很大,毕竟两人都是手握重兵。沉思了半晌之后,李农慎重的对石闵说道:“好!就依你的计策而行,不过贤侄答应老夫的条件。。。”
石闵一拱手正色说道:“伯父放心,石闵说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决不食言!”李农闻言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于是两人各自准备起兵马,约定今日三更之时一起杀进宫去。
石闵接着又让人前往义阳王府将消息告诉了石鉴,石鉴闻言是大喜过望,心中是激动不已,皇帝的宝座似乎就在眼前了。
三更
的时候,石鉴,石闵以及李农趁着宫殿守卫大意的时候,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兵马冲了进去,顿时间宫中的喊杀声是不绝于耳。守卫们正在打瞌睡的时候突然见冲出了这么多的兵马,不由的都是手忙脚乱起来,有些人甚至还来不及抵抗就被敌人抹了脖子,地上全是鲜血,惨叫声,呼喊声,宫女们的尖叫声是不绝于耳。
嘈杂的声音将搂着嫔妃睡得正香的石遵惊醒了,他连忙起身问太监杨昆外面出了什么事,杨昆则是气急败坏地将石闵等人造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石遵闻言心中一冷,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让杨昆拿来铠甲,自己拿着武器带着禁卫军就冲了出去。
来到宫殿外面之后,石遵立刻问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肚子里的食物几乎都要呕了出来,定睛一看见前方一员威武的猛将胯下骑着朱龙马,左手执双刃矛,右手执连钩戟,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是石闵石闵是谁?
石遵用剑指着石闵怒声喊道:“石闵贼子,我石遵哪里亏待了你?你为什么要造反?”石闵闻言怒极反笑的说道:“石遵匹夫,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你亏待我石闵的地方可太多了。以前的事情不说,我就问你,我石闵是有功之人,你为什么想要除掉我?”旁边的石鉴冲了过来对石闵说道:“义兄,不用跟他废话,将他擒下来再说!”
见了石鉴之后,石遵什么东西都清楚了,石鉴是要做皇帝才暗通石闵的。此时他是后悔莫及啊!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没有想到,他们石家的人可是没有一个讲亲情的啊!可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
守卫宫殿的那些禁卫军根本就不是石闵,李农,石鉴三人合力的对手,不久就被杀的个干干净净,石鉴一家全部被俘。
石闵恶狠狠地拖着石遵的头发走到了宫殿门外,他猛地将石遵的脑袋按在石柱上怒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暗算我?”石遵看着他那杀人般的目光之后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于是惨笑一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杀你,你干脆去地下问汉高祖刘邦当初为什么杀韩信,英布好了,看你平时那傲气凌人,谁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我若不杀死你,皇位终究是坐不稳!”
石闵闻言是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他左手用力拉紧石遵的头发之后,右手的游龙剑狠狠地砍在了石遵的脖子上,石遵还没来得及惨叫,脖子的断口处就鲜血狂喷,四肢抽搐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石闵将石遵的首级扔在了地上,狠狠地飞起一脚踢了过去,石遵的首级就带着破空之声向前飞去,撞在一个禁卫军俘虏的身上之后,那名禁卫军身前就“咔咔”响了两声,“哇”的一声口中是鲜血狂喷,显然是肋骨被石遵的脑袋撞断了。
其余的俘虏见了凶神恶煞般的石闵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石闵吩咐手下将石鉴一家全部推出去斩首示众,一个不留,轮到石遵的母亲郑太后的时候,她边挣扎着口中边喊道:“石闵,当初要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只见旁边的石鉴一剑划向郑太后的咽喉,郑太后话音一断,脖颈处是鲜血狂喷,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挣扎几下之后就断了气。石闵心中一惊,知道其中有隐情,于是用狐疑的眼神看向石鉴。
石鉴见状对石闵微微一笑说道:“这疯婆子临死无非是想争取活命,我怕义兄一时间心软放了她,所以就先让她闭嘴了!”
石闵闻言后心中是连连冷笑:“我石闵是个心软的人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其中定然有隐情,只是你石鉴不想让我知道罢了。”但是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的说道:“有劳王爷了!”石鉴朝他点了点头。
石鉴在石闵和李农的辅佐之下登上了皇帝的宝座,登基之初,石鉴是日日有歌舞,天天做新郎,过着极其奢靡的生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求收藏,求红票,求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