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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临时改道来的五峰,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而五峰不在他们的公益医疗的计划里,本来以为是要休息两天的。
但没想到五峰的领导从封信那边的干部嘴里得知这是一个公益医疗队伍以后,立马就来找了他们,甚至连晚饭都抛到了脑后。
晚上,胥遇辰和张赞和五峰的领导谈了大半宿,敲定了一个在五峰全新的计划。
因为没有提前的宣传,想要发动老百姓自发来这里检查身体是来不及了,而且五峰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场地。五峰的领导也没有一拍脑门就让他们直接干,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设想。
领导告诉胥遇辰,他们这儿有不少住在山上村民,平时几乎都是自给自足,很少下山来,更别说去镇上,去县城的医院里定期体检了。甚至有些人,身上有些病痛,也会忍着。一是不愿意走太远去看病,二是想省钱。
而这些人,往往也是家庭比较困难的人群。县里镇里的领导陆续都慰问过,可他们的慰问最多也就是拿些物资,给些钱,替他们申请一些补助。在看病这块,他们可是一窍不通的。
但这次医疗队有这么多医护人员,领导就想着,看医疗队的人在这里的两天,能不能抽一天时间去做个上门的基础检查。大型设备是带不上去了,但给这些人做一些很基础的,比如量量血压,测一下血脂,看一下外伤之类的都可以。
如果遇上他们觉得实在有问题的,还希望也能帮着劝一劝,让人下山检查一下身体。
这件事在医疗队里一提出,就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因为这件事是计划之外的,胥遇辰没有想过要勉强所有人都去参与,于是采取了自愿报名的形式,不愿意去的可以单独跟他私下说,他就不安排了。
当晚就确定了名单。
除了两个有些轻微高反反应的人员提出了不去外,医疗队其他人全部都表示参与。
于是胥遇辰和项目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对照着五峰领导给过来的名单,划分了人员。
几乎都是两到三人一组,一组人员去一个山坳或者一个村。
分到姜釉时,胥遇辰想了想安排了江南和李故新跟她一起。三个人一组,还有男孩子,有人干活也安全一些。
正在看给姜釉这组安排到哪个地方去的时候,姜釉的微信发了过来。
【姜医生:胥遇辰,我体能还不错,你可以安排我去远一些需要爬山的地方。】
【姜医生:刘医生和曾医生他们上了年纪,腰也不好,就安排临近的村庄吧,别让他们爬山了。】
看到这两条微信,胥遇辰几乎可以立马脑补出姜釉的表情——就是没什么表情。
她此刻八成正坐在床上靠着床头,面无表情的打出了这两句话。
准确来说,她可能只是在阐述事实,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奉献精神。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很自觉的将行医救人的责任扛在了肩上,并且并不觉得这有多高尚。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胥遇辰不由想起了去星星河的那晚,在河边,他曾问过姜釉一个问题。
他问她:“你做医生这些年,一直都这么拼吗?我看你在接诊的时候,好像都不用休息。”
“这不叫拼,这叫工作。”姜釉当时声音就像夜晚的星星河一样平静,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傻子才会为工作拼命。”
胥遇辰扑哧笑了一声:“那你这……”
“我可没有拼命。”姜釉立马接了句,“我这是工作性质带来的,医生就是这么个职业,它工作属性就是这个样子,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
胥遇辰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把敬岗爱业,努力工作说得这么的清新脱俗又轻飘飘的。
就好像在她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或者说,她的确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在拼命,她觉得只是在完成本职工作而已。
“要是人人都有你这种觉悟……”胥遇辰当时轻轻笑着。
姜釉却是一摆手:“可别,要是人人都是我这样,我们院长心脏可受不了。”
姜釉提到“院长”的时候,神色暗淡了一下。
胥遇辰当时还问她:“听说你因为医闹停职半年,但是你现在因为在飞机上救人,形象很正面很受大众喜欢,你们院长就没说什么时候解除停职?”
他看得出来,姜釉是真心热爱医生这个职业。她就算嘴上说得再硬,行动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等这半年过了再说吧。”姜釉说完这句,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往回走。她边走边说,“我自己提的停职,不是我们院长给我停的,谣言止于智者。”
胥遇辰笑:“你还挺维护你们院长的。”
“那当然。”姜釉毫不掩饰,“他是我恩师。”
记忆停留在这里,因为姜釉又发过来一条微信,手机震动打断了胥遇辰的回忆。
【姜医生:有人跟我一组吗?如果有的话告诉我。】
【姜医生:我的意思是,我先去问问组员,看他们愿不愿意爬山。】
姜釉的话看起来硬邦邦的,但是胥遇辰却觉得心口很软。
他感觉自己似乎挖掘到了更深一些的姜釉。
比如,她虽然说的话很直女,好像没什么多余的感情,但其实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顾及别人的感受。胥遇辰敢肯定,如果组员说不愿意爬山,姜釉绝对不会勉强,甚至会提出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胥遇辰赶紧给她回了消息,告诉她组员是李故新和江南。
不一会儿,姜釉的微信又回了过来。
【姜医生:我问过他们俩了,他们都同意我的方案。】
胥遇辰很快也回了过去。
—好。
等到了第二天,医疗队的车从住的地方出发,载着车上的医生护士们往不同的地方去。
每组人员都带了医药箱,一些简单的检查设备还有一些常用药物。
姜釉去的地方算是最偏远的之一,她这个偏远倒不是说开车有多远,而是需要爬山的路程远。
车到了山脚下就上不去了,只能依靠自己的两条腿翻山越岭。
作为组里唯一的男子汉,李故新将最沉的医药箱背在了自己身上,手里还拎了一些常用药。姜釉和江南则拿了一些轻便的设备和药物。
三个人一人手里拿了瓶水,在向导的带领下哼哧哼哧往上爬。
他们今天去的地方,用本地人的话说就是一个“山坳坳”,意思是在山的深处。据说那里有一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村子,里头几乎都是老人。老人念旧,不愿意离开家,即使不方便也还是要住在那里。
上了年纪的人大多又很固执,即使是儿女劝他们也劝不动。
不过向导说道:“说起来也是怪,虽然那个地方鸟不拉屎的,但是那里的老人都特别长寿!大家都猜,可能是空气质量好,水的质量也好。”
“他们不是还吃的是自己种的菜么?纯天然呀!”江南搭了一句腔。
向导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表示没错。
姜釉话不多,认真爬山。
她今天穿着一双运动鞋,头发在脑后随意的绑了一个马尾,大约是为了爬山方便,外套也是休闲风,看起来格外的青春洋溢。
她皮肤白皙,而且脸上没有瑕疵。发际线饱满,许多人发愁的头秃问题在她身上毫无体现。更令人羡慕的是,她似乎还晒不黑。
江南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慨:“我来这边后天天擦防晒也还是晒黑了,我看咱们医疗队里不少人都晒黑了。怎么姜医生你都晒不黑的?还是这么白,也太令人嫉妒了。”
嘴上说着“嫉妒”,眼睛里却是闪着光,一副明显欣赏美女的模样。
一旁向导听了,连忙说:“咱们这边紫外线强,容易晒黑的,晒不黑我看这是个人体质了。”
李故新听了也点头,他觉得姜釉大概是天赋异禀。
姜釉倒是对自己的肤色没什么感觉,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只是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最后,她说道:“可能是我戴帽子吧。”
江南心道,今天要爬山你才戴了帽子,平时你可没戴。唉,天生丽质罢了。
姜釉平时有空会健一下身,但江南和李故新显然没有这个习惯。
等爬了快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村子的影子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姜釉一回头,就见他俩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细细的汗珠。
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俩,然后精神奕奕说道:“走,给村民们检查身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