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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甬道不同于之前,再往前走不多远,豁然开阔。来到一圆形大殿,大殿边沿有许多石灯,于木於过去试试能不能引燃,一点之下,石壁豁然明亮,几十盏壁灯似有暗槽勾连,点起一,其它相继亮起。三人视线明亮,开怀不已。于木於扔掉自制火把,道:“这石灯里用的莫不是万年油?”
“哦,什么是万年油?”
“是从蛟身上提炼出来的体油,据说此油一碗点灯,可万年不灭,故得名万年油。”
“这么好的宝贝我怎么没见过。”
“呵呵,据说蛟生在深海中,力大无穷,寻常渔船碰到绝不是好事,顷刻间便有覆舟之虞。”
“哦,这里竟然有这东西,难道我大明的国力还不如古时吗?”
“这跟国力没关系,看那些壁画,我就怀疑这里可能是三勇士墓。看到万年油就更加确信了,因为,三勇士中有一个降龙勇士,有他在万年油就不是问题。”
三人继续前走,只见四周墙壁分立九尊石棺。大殿正中心则有九鼎环接,鼎身皆有一龙首探出分别对应九个石棺方位,似乎是在向石棺死者吸收阴气。而九鼎正中则围绕一根水桶粗的铜柱如定海神针般深深嵌入地下,铜柱上有九道铜索分别连接九鼎。众人看到这一幕顿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冒出,霎时席遍全身。
布丁惊呼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个铜柱在吸收九具棺椁里的尸气?”
于木於道:“真是邪性,妖气十足啊,有点像神话故事中的情景。”
二人对机关阵法不如马大胆,相继将目光向其投去。却不料,马大胆不见了。这一看,二人不由大惊失色。于木於一把将背上弓箭拉出,警惕看向四周,而布丁也将腕弩的手臂端至胸口。却听鼎阵后传来惊呼:“啊,这莫不就是那九九归一大阵。”
原来,马大胆好奇心远比二人多,一见这阵势,便跑到鼎阵中去。而二人尚在原地发呆,丝毫没注意他的举动,白白虚惊一场。
布丁跑过去,问:“九九归一大阵!你不是说,排阵需要九九八百一十人才能布成此阵的吗?”
“嗯,其实,我也是猜测的。我并没亲眼见人排过此阵,因为需要太多人,很难调动起来。不过,村长老曾说过九九归一大阵是需要特殊的器皿。我看到这九鼎相连,汇聚一柱的气势 ,猜想这就是传说中的九九归一大阵。”
布丁道:“嗯,上三层是八七六大阵,下面理应是九九大阵。先不管是不是,你就权当做是九九大阵,赶紧想破解之法吧。”
马大胆围着九鼎转圈,逐个查看。布丁则想要推开石棺看里面,被于木於拦住。“布爷,这里除了棺椁铜柱外别无他物,里面不定隐藏有什么机关,还是小心为妙。”
马大胆道:“木鱼头说的极是,万万碰不得,我猜想,在其一的石棺内,必定隐藏着通道。你们看,铜柱与石棺之间有九道铁索相连。铜柱说不定就是机关的控制枢纽,我们若是打开其一,铜柱感受到外力,一旦误启,后果不堪设想。待我慢慢研究下,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安全开启下一入口。”
说罢,陷入沉思。布丁和于木於不敢去打扰了他,也各自去寻找蛛丝马迹。每一个石椁上都有图案,布丁只看了一会,便开始不耐心。心想自己学问不高,有他二人看就够了。看着九鼎环绕的铜柱越发觉得有意思,便顺着一个鼎爬上去。鼎高近丈,这一爬上去,站在鼎沿往里面一看,不由哎呀一声,向后歪倒,多亏身后就是铜索,一伸手撑在上面,好悬没掉下去。
马大胆和于木於闻声过来,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布丁
指着鼎道:“这里面全是尸骨。”
马大胆忙爬上去看,也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原来,硕大的一口鼎里面盛着满满一锅头骨。再往其他的鼎看去,下一鼎里面是腿骨,再下是胯骨……每一鼎都不同,将人体分割成九个部分,分别置于九鼎之内。
马大胆道:“真是惨绝人寰,看来齐景公在史书上被美化了,他其实是个暴君。这些鼎里面至少有几百具尸骨,但似还不够八百具之多,充其量只有一半。”
布丁道:“可能是鼎造小了,装不了这么多,于是,糊弄着过去吧?反正也没人数。”
“你懂什么,但凡奇门数术最讲究精准,阵数上要的,别说是人,就是一草一木都缺一不可。”
“那会不会在别的屋子里,他的墓还没找到呢,那里还不定有多少尸骨呢。”
于木於道:“或许那些巨大的石棺里面也有。”
布丁道:“马大胆,你想不想去齐景公的墓里去瞧瞧?”
“当然,我若能进去,定在他的棺椁里撒一泡尿。只可惜不知道藏在哪里,皇帝的陵寝一般都很难进入的。”
“嘿嘿,这有何难。他的墓保不准就在城里的某一处,早晚会叫咱们逮着。”
“你们等不到那一天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二人大惊,只见,来时甬道口涌出二三十人。全部夜行人打扮,为首的一人青色劲装,十分合体,远远给人看上去十分干练的感觉。布丁瞧着面熟。于木於则一把拽出弓箭,将箭头对准来人。
那人带领手下走来,到了近前,火光映照下。布丁瞧那蒙面人身形,不由惊呼一声:“是你?”
“哼!”那人见被认出,索性一把撕下面巾,赫然是韩青。
马大胆也失声惊呼,“俺娘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
“在大牢中吗?”韩青一脸蔑笑,“哼,试问,天底下的大牢,哪个能关的住我韩某?”
原来,韩青主动跟布丁回衙门是有他自己的主意。韩青自幼跟随关外奇人学艺,打小练就了一个特殊的本事——缩骨术,这个本事要从小练起,且须保持童子之身,一旦破 处,功夫也将随之消散。所以,几十年来,韩青远离女色,一直未娶,外人还以为他身体有缺陷。
韩青主动跟布丁回衙门的用意,实则是在白天时已心生杀机。但为了避嫌,他选择主动跟布丁回衙,在大牢里,等天色一黑,他将被子隆起,里面塞上稻草,假装成蒙头睡觉的样子,而他则使用缩骨术从隔栏脱出,神不知鬼不觉越狱而出,只待夜半杀死布丁后,便返回大牢。他看得出衙门没了布丁,没人敢跟王府叫板。
韩青脱身后,穿上夜行衣,埋伏在布丁家附近,准备夜晚潜入杀掉布丁。却在埋伏中发现布丁和马大胆一路跑向城外。韩青心想,去了城外杀他更加隐秘,真是天助我也。
这一路跟踪,就发现了布丁藏身进了吊尸楼。韩青看到他们这边有三人,其中戴铁皮面具的人身手十分矫健,不是易与之辈。韩青一琢磨,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是求稳为上。这里距离骑兵营驻地不远,韩青便奔向骑兵营,挑选了三十一名身手敏捷的手下。全部换上夜行衣,等他们到来,只见一层有一个石洞,向外透着寒气。韩青留下两名属下放风。其他人跟他一同进去,一路机关尽被布丁等人破去,所以,他们很轻易便来到负二层,正好看到这一幕。
布丁本来只是从身形上看着像是韩青,是以故意出口试探。而韩青不知是计,以为被看穿,索性不再掩饰,反正在他眼里,面前这三人都是死人了。他当日虽也参与了青龙山大战,但
他没和于木於正面冲突过。所以,没能从身形上认出于木於。更何况于木於按照布丁吩咐,头戴一面薄铁面具。在韩青的眼里,除了面前这个身形矫健的戴铁皮面具的弓箭手有点杀伤力外,布丁和马大胆在他眼里直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于木於心中暗暗叫苦,跟布丁来到临淄这一路,箭囊如今只剩下八支箭。一直躲藏在此,还没机会出去做箭。
布丁心里更是苦的不行,本来发现这天大秘密,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可如今这情形,直后悔进来后,没从里面把石洞封堵。可任谁也想不到,两个时辰前还在大牢里的人,此刻就昂首挺胸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还带着几十口子手下。别说这三十人,单单韩青自己,他们三人恐怕也不是对手。
只听韩青道:“布队长不是向来伶牙俐齿,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能把人活活气死的吗,现在为何不说话了?”
布丁道:“韩英雄果然了得,会分身之术,不知深夜来到我家有何贵干?”
“你家,这里吗?哼哼,我看这里做你的坟墓比较合适。”
“呵呵,能死在这里,是我布丁的荣耀啊,韩英雄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哼,是哪位王公贵族的陵寝吧?你这小子不学好,白日里在衙门当差,晚上摇身一变就是盗墓贼。哼哼,把你送到布大人那里,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那就请韩英雄将我送去,说不定我下到牢中和韩英雄住同一间牢房,嘻嘻。”
“你想得美,韩某只是暂从牢内脱身,还要赶在天明前回去的。这期间,老子是要完成一件事。”
“哦,莫不是要将小子葬在这里。”
“没错。”
“哦,布爷我来之前问过阎王老子,他说我命数还长着呢,想葬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着一指身边的于木於道:“韩英雄可知此人是谁?”
于木於心里一紧,心想,布丁若是把他没死的秘密说出去,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却听布丁道:“他是我的表哥,一直在长白山中学艺,刚刚练成绝技下山。哼哼,有他在,没人能动我分毫。不信,你就试试。”
韩青身边一人喝道:“混账东西,好大的口气,将军,属下去将他拿下。”
不等韩青说话,从其身后一左一右过来两人,手举小圆盾,护着面门,奔着布丁冲来。布丁等人居高临下,朝于木於箭囊一看,也是暗叫不妙,示意于木於将箭囊隐藏起来,悄声道:“来点狠的,杀一儆猴。”
于木於点头,等那二人近到六丈距离,手按弓弦,嘣的一声,那两人急忙矮身举盾护住要害,却不料是声空弦,没放箭。二人暗叫可恶,刚欲起身,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小心左侧。”闻声望去,只见面具男不知何时已经跑到最左侧的鼎边,手举弓箭,火光映照下的铁皮面具反射着森森寒意。二人急忙回身提盾,已经晚了!面具男手指一松,嗖,在这么近的距离,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便到眼前,那二人没等说出话,便被一箭从其一太阳穴射入,从第二人的太阳穴穿出,只露箭尾,两颗头颅被贯穿,牢牢串在一起。这正是于木於迟迟不放箭的原因,他自知箭支有限,所以,要求自己每一箭都要最大限度杀伤敌人。这一箭果然震慑了黑衣人,个别人忍不住向后移动。饶是如此,布丁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算了,就算每一箭都杀两人,最多去其一半,还有十几名黑衣人,随便过来两人,也是他们三个吃不消的。没了箭的于木於就和他的外号木鱼没啥区别了。
布丁急的心里直叫,却一转头,咦,马大胆这厮又神奇消失了。难不成和刚才一样,钻到鼎下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