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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朝叶寻嘿嘿乐,知道叶寻故意此说是抬高他的身份。而他却不知,叶寻这么说也是逼不得已,叶千雨这人待人接物特讲究个门槛相当,门当户对。身份相当的,他以礼相待,身份差距悬殊的,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同时,也不让家人接触。如果,叶寻上来就说出布丁的身份,叶千雨立即便会说一个请字,是请回,而不是请进。这还算是看在布丁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才带个请字,要是布丁没当班主,叶千雨袍袖一挥,四个字:轰将出去。显然,布丁眼下这身装扮,你说他是豪门阔少,不光没人相信,就连他家的狗都不会信。叶寻干脆就说他是救命恩人,这样一来,享受的待遇甚至比豪门阔少的还要高一些。知父莫若子,叶寻跟他爹使了个小心眼。
几人进入书房,分宾主落座,布丁环视左右,果真是气派非常,豪华奢靡。就连书架都银光灿灿,显然是包了银浆在外。这还不算什么,墙角有一株桂树,花盆纹路闪现金碧色泽,似是黄金镂刻。叶千雨看布丁的眼睛盯在花盆上,便道:“恩公,你可知这盆桂树价值几何啊?”
布丁心道,不能说少了,说少了就是瞧不起他,肯定恼火,便伸出手道:“少说值五十两。”
“呵呵,”叶千雨道:“看来恩公不懂花草,桂树以花色越多,年数越长者为贵。平常的桂树,只有一两种颜色,多的有四五种颜色,在往上每多一种花色,价值便会极其悬殊。这株桂花取自沂南老岳山,当时便有四种花色,花龄已有二十余年,回来后,经过悉心嫁接,现在花色共有九种。去年,城南的李员外出银五百两欲购此花,我没有卖给他。”
布丁心想,我靠,这株花都能在临淄城里置办起一套三层小楼了,有钱人真是奢靡。
嘴上奉承道:“员外了不得,了不得。”
叶千雨道:“忘记请教恩公名讳。”
布丁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就怕有人走漏消息。
叶寻看出布丁的难言之隐,解围道:“父亲,恩公姓丁名十巾。”叶寻这么一说,是把布丁的名字反过来念,十巾加起来就是个布字。叶千雨把这个斤子弄混了,没听过这么奇葩
的名字,奇道:“丁十斤?”
布丁不想在此事上纠缠,忙道:“晚辈出生时,有十斤重,父亲便起名十斤。”
“哦,哈哈哈,”他一笑,布丁等人也都大笑,唯独他身边的呆仆人仍是目无表情,站在一旁,就好像谁欠了他一吊钱没还他一样。布丁越看他越觉得这个人有故事。
下人送来茶,叶千雨慢条斯理端起茶杯,布丁正口干舌燥,刚待一口干下,猛然想起前不久在周夫子家品茶被阿娇嘲笑的事,心想,万万不能在礼数如此之多的叶员外面前失礼,便将茶盏端起,泼地。信心满满等待叶千雨的赞许,却不料,转过头去看见叶千雨刚刚喝下一口,看布丁此举,十分不解。布丁额头渗汗,强装博学道:“这武林有武林道,绿林有绿林道,喝茶也有茶道,头一碗茶应是洗茶兼做润杯之用为好。”
叶千雨当真给震住了,道:“可这茶乃是明前雨雾,茶店掌柜都说是不用洗的。”
“哎,是茶皆要洗,此来有三大好处,一来洗去茶叶上的污垢;二来道家饮茶还有洗涤凡尘之寓;三来,经过一次冲洗,茶叶舒展,根根倒悬,如群仙起舞,香气四溢,愉心悦目,方对得起这皇宫的贡物。”布丁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明前雨雾茶,只是猜测,叶家这么大的家业,连盆花都几百两银子,茶叶定也差不到哪去。
别说,布丁这一通胡诌八扯,还真把叶千雨给忽悠住了。不是叶千雨好骗,实在是茶道几千年下来,讲究太多,五花八门,各地有各地的标准,莫衷一是。比方就说这洗茶,有的地方认为洗茶好处多多,有的地方则认为洗茶恰恰把精华部分洗掉了。
但布丁这一套“精辟”的见解着实把叶千雨给迷糊住了,他哈哈大乐,道:“恩公,看不出你竟深谙茶道,此茶确是进贡的宝物,每年进贡之外,尚有些盈余,便去茶农家收上几许。”
叶寻道:“恩公,这茶我爹平素都舍不得喝,今日借了你的光。”
布丁道:“好说,那我就多住些日子,把你们这些好茶喝光。”
此话一出,叶千雨脸色顿变,拿眼斜了叶寻一眼,那意思是来了个吃白
食的恩公。
叶寻道:“父亲,当日恩公救了我,我曾赠与千两纹银,他坚辞不收,便相约结成兄弟。”
叶千雨道:“哦,当日,你是遇到什么祸事?”
叶寻早打好腹稿,知道叶千雨早晚有此一问,道:“孩儿当年路过济南府,被一伙山贼劫持,幸得恩公路过,救下孩儿。”
“哦,那……”叶千雨没等说完,却听旁边呆板的仆人插话道:“这么说,丁恩公的功夫该不弱?”
布丁心想,屋子里除了三人就他在,可见身份非同一般。为了抬高身份,嘴上吹道:“功夫嘛,不算太高,但对付些许蟊贼还不在话下。”
“哦,敢问师承啊?”
布丁没想到他会追问不休,暗道要露馅,想起于掌门手下有门徒数十万,便信口开河道:“我乃太极门于门主——”只见,那仆人表情瞬间起了变化,布丁继续道:“嫡传的……关门弟子——”仆人表情更呆,布丁继续道:“的三徒弟……的——”仆人嘴巴开始收拢,布丁继续道:“的大表哥的儿子。”
呆仆人表情只剩下鄙夷,道:“绕了这么远,说白了,就是太极门旁支吧?”
“哎,也不算旁支,在我们村里男女老幼自打出娘胎起就学太极功夫。”
“哦,能否切磋切磋?”
布丁闻言,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才知道自己说大了,忙婉言道:“平日里找我切磋的人海了去,我都一一应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这不在前几日,受了些伤,为防武林人士纠缠才投奔到结义兄弟门下,就为养伤则个。”
叶千雨道:“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江湖上的事情老夫不懂,可既然你与犬子是结义的兄弟,你就在此住上些时日,我先吩咐下人把衣服给你换换。”
布丁心想,原来还是嫌他这身穿着,以貌取人。嘴上应承道:“谢员外,我不会叨扰过久,最多在此住上三两月。”
此话一出,叶千雨脸子又掉下来。起身道:“你们叙叙旧,老夫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