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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也看到了布丁,并没有挥剑砍来,而是收回长剑,哈哈大笑,“留尔一命,替某家传话,吾乃燕北神剑是也。今铲除奸佞,替天行道。不日,天下必争相传颂某家的功德,哈哈哈哈……”
布丁终于缓过神来,抖手朝燕北神剑发出一袖箭,撒腿就跑,口呼刺客。燕岭神剑果然有两下子,袖子一挥便把袖箭打落。白统领和崔银龙这边闻讯陆续赶来,几十人追击燕北神剑,燕北神剑挥剑边战边退,退至墙边,纵身跃上墙头,几个起落消失于黑夜之中。
布丁跑到崔金龙身边,看他还有救没。刺客这一剑将崔将军前胸穿透,血流如注,已回天无力,在布丁耳边用尽了力气也只说了一句话。崔银龙跟守卫一起追击无果,随后赶来抱尸嚎啕大哭。
李氏也倒在一旁,丫鬟小翠则在哭喊摇晃李氏的尸身,李氏竟然没死,身体动了一下。崔银龙毕竟从战场出来的人,哭了一会便能努力控制情绪,着人唤来医官救治李氏,将死者一一收殓。布丁仍在哭崔金龙,“都怨我,我若是能早一步来到内庭就不至于这样。”
“别哭了,你早来,也不过多一具尸体而已。那个剑客我见识过了,他的功夫全府上下只有四铁卫能敌。”
说到四铁卫,布丁脸一下子白了,真恨不得立即就给自己一巴掌。
崔银龙喃喃道:“大哥呀,难道这就是命吗,四铁卫跟你这么多年,你毫发无损,他们一走,你就遇刺。”
白统领在旁道:“会不会就是有人诚心这么安排的?”
崔银龙牙齿咬得咯嘣响,恨声道:“自然是精心安排的,只不过这个人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的这个人就是洪季文,他们家和
洪总督家是世交,崔父在世时和洪总督还曾结拜。他无法相信,借调四铁卫,刺杀兄长这事和洪总督会有什么关联。崔银龙咬牙道:“眼下不想这些,过后我会一桩桩查清,害我大哥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布丁恨声道:“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天亮,崔府的丧事惊动了整个京城,百官来悼,就连皇上也下诏抚慰。特准崔府大办七七四十九天,全城禁严,严查凶手。
布丁的心情这几日可以说是跌落低谷,总觉得崔金龙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马大胆一直在旁宽慰,“布头,这事不能怪你,就算你不出主意调走四铁卫,李大人那边还能想不出主意吗?”
布丁道:“唉,换了谁都行,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我绝饶不了他们。”
马大胆道:“你饶不了谁?这里不比县城,哪一头你能惹得起,就说李大人这边,先不说他背后是信王。就李大人一个你惹得起吗?”
布丁道:“以前总以为自己聪明,可谁成想,一进京城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还替别人卖命,害死了忠良。”
马大胆道:“先别说这些了,拿上包袱,走吧,古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再不走,就是咱们被烹的时候了。”
布丁道:“这倒不会,我仔细想过了,刺杀崔大人的是知名的江湖剑客,我在这里面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更没有什么把柄落下,李大人还不至于急着杀人灭口吧。”
“我很好奇的是李大人怎么请来的声名赫赫的燕北神剑。”
“看样子,你对这个人有点了解。”
“进京这些日子为了帮你打听
,我没事就在酒肆歌坊转悠,听到很多燕北神剑的传闻。”
“说来听听。”
“这个人的父亲是河北的一个非常富有的土财主,富有到什么程度,比如说咱们临淄城,一大半的土地都是都是他家的。半城的老百姓是他家的佃户,靠租种他家的地生活。而这个赵井生是他父亲和婢女的私生子,他娘怀孕八个多月时被原配夫人着人扔枯井里了,想活活饿死她。不久,附近农户听到婴儿哭声,从井里救出婴儿,他娘死了。农户就给他起名赵井生,长大后的赵井生知道了他娘的事,就投毒毒杀了他爹和原配夫人,而后逃亡外地。后来,姻缘巧合遇到了太极于门主,并拜在他门下成了于门主的四弟子,深得于门主喜爱。”
“原来他是太极门的人,这下子太极门麻烦大了。若是寻常江湖流寇也就罢了,他身为太极门徒杀人后还敢自报家门,生怕官兵找不到他吗。”
“我也曾有这样的诧异,这厮狂傲到了不顾师门死活的程度了吗?后来我想明白了。”
布丁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跟太极门之间出了问题,有意叫官兵找上太极门。”
马大胆道:“英雄所见略同。”
布丁道:“这样更好,我本还担心抓捕赵井生会跟太极门结下梁子。”
“梁子早就结了。你忘了于秀英的死被那二姓的马大人推给谁了。”
布丁早就有了想法,他要为崔金龙报仇,抓捕赵井生。而赵井生行事高调,既然有意连累太极门,必然不会就此销声匿迹。布丁安排马大胆继续酒肆歌坊打探情报,同时,在信王府注意打探信王府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