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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九章 燕北寒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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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丁送别叶寻,直奔九门提督府,这里是崔银龙上班的地方。崔银龙照例是上午巡防,下午坐办公室。

    而今天,崔银龙不在,打听得知,一上午就被九千岁早早喊去了直到现在也没现身。

    布丁焦急万状可也没办法。直等到黄昏时分,终于见到崔银龙。二人找个僻静的地方。

    崔银龙叹道,“你知道九千岁为何唤我?”不等布丁回答,又说,“他夜来探视皇上,看到皇上已经连续三日粒米未进,他担心信王那边要有动静。便命我带齐人马,随时备战。”

    “将军是怎么想的?”

    “唉,我能怎么想?我就是枚棋子,任人摆布。其实,我到觉得,信王登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那个荣亲王的傻儿子强多了。那小子小时候掉进荷塘,脑子可能进了水,这些年,说话都说不囫囵,九千岁却有意扶他上位,真是可笑。”

    “若不扶他,还能扶谁?难道任由信王登基,砍他的狗头。”

    “呵呵,他自然是不敢让信王登基。”

    “将军有没有考虑过,信王登基会对你怎么样。”

    “自然没有好果子吃。眼下,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和阉党是一伙。”

    “将军还算明了。”

    “我也想跟阉党撇清关系,可是现在是越描越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将军只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九千岁对你下达什么命令,你都不要急于行动,能拖则拖。”

    “这是为何?”

    布丁便将于牧之明日吊唁一事简单说明。

    崔银龙说,“好你个小丁,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早听到密报,说城外十里处五军都督府突然派驻一支军队,说什么是为防范南方王祖用叛军北犯。我这还纳闷呢,为何离我这么近,原来是监视我的。你且受我一拜,我代表全府几百条人命谢谢你。”

    布丁跳一边,说,“我可受不起。将军切记,在这场权利斗争中,我们只需保持中立即可,至少能保命,切不可站错了队伍。”

    “那是,我当然明白。可两方恐怕都不肯让我中立吧。”

    “九千岁那边肯

    定不许你中立,但信王那边未必。毕竟打起仗来他未必就一定能赢。”

    “嗯,有道理。别的不敢说,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论沙场争锋,除了我大哥,老子谁也不服。”

    “将军口中说的南方的王祖用是何许人也。”

    “说起这个王祖用,这个人真了不得。已经搅得南方六省十分不安宁。就连朝廷不久前派去平叛的总督吴文光也被他们活捉祭旗。”

    “吴文光死后朝廷又派了谁去平叛。”

    “这不皇上在得到消息后,忧急交加病倒了吗,目前还没有派出平叛的官员。”

    “那么,将军何不上书一封,主动请缨去南方平叛。我想,以将军之前的战功,去南方平叛自是最佳人选。这样一来,信王得知,必然对将军的心意明了。”

    “嗯,在这关键时刻我选择南下,既能躲开这场争斗,还能去南方为朝廷做点实事。远离权利斗争的漩涡,也等于变相告诉了信王,我不和阉党一伙。哈哈,这个计策妙,我现在就写奏折。”

    崔银龙很快写好奏折,布丁又照抄了一遍,因为皇帝久卧病榻,他担心没人看奏折,抑或被阉党先看到。所以,他抄了一份,准备给李长河送去,叫他转交信王。

    崔银龙说,“圣旨一到,我立即带上至亲近眷,其他人等遣散,彻底远离险恶之地。将来,安顿好了家人,我再去找赵井生。”

    “好。”

    “小丁,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布丁说,“将军先走,我这边办完事情,就去与你会合。”

    崔银龙着人将奏折呈上,便把家眷全部召集到一起,对大家说,自己将要去戍卫边疆,会带着家人一同前往,但府内家眷过多,只能带少数人等。愿意一起去的举手,不愿意去的,给遣散费返回家乡。但今晚只能收拾行囊,明日才能出府。他是担心夜里这么多人动静太大走漏了风声。所谓主善仆忠,将军府的下人一向感恩主人,此刻都不舍离弃。但是,此去几千里这一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很多家里离不开人的仆人便纷纷选择离去。李氏也不走,她要和几名贴身的仆人留下来。将军府是她根基,离开这里,她说就像是浮萍再无根络。再者,明日于牧之前来吊唁,李氏不

    出面能行?崔银龙百般相劝,吊唁就是个阴谋,太危险,不能去。李氏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办法,崔银龙只好给她留下三五名贴身仆人伺候着,其他二十几名至亲眷属,跟随他连夜收拾好了行囊。就等着明日圣旨一到,即刻离开京城。

    李氏听到危险也很是担心,叫小翠喊来布丁。

    李氏问,“就连我家那醉猫小叔都说你智慧不凡。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明日我该怎样和那于门主周旋。”

    布丁说,“明日,于门主去崔将军墓前吊唁,但我得到消息,吊唁是假,阴谋是真。很可能上演一场真刀实枪的大战,夫人为何不听银龙将军劝告,执意要去。”

    “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他的徒弟把人杀了,当师父的难道没有一点责任。我正憋着一肚子火,要当面数落他。不吐不快,让我就这样偷偷走了,这辈子恐怕也不安生。”

    布丁心想,女人啊,为了嘴上痛快,才不管危不危险。可他也不能如实相告,毕竟女人嘴没把门的,一旦走漏风声那可就坏了。

    李氏说,“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有多危险,难不成有四铁卫在,还不能护我周全。”

    布丁说,“夫人非去不可吗?”

    李氏说,“非去不可,不能叫人说我们崔府失了礼数。将军在世时,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怎么能给将军脸上抹黑。”

    布丁点头,说,“好,夫人,凭你这句话,我布丁一定护夫人周全。”

    “什么,补丁?”李氏皱眉问。布丁这才知道自己口误差点报了真名。忙解释说,“我说的是小丁,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哦。”

    “但是,夫人届时可要听我安排。”

    “好,我听你的便是。但是,我没骂够是不会走的。”

    布丁从李氏房中出来,招过黑二,跟他耳语几句,黑二点头应允。

    接下来,布丁来到李司清府,将信递给李长河。说,“崔银龙偷偷在屋里写了奏折,我唯恐他对李大人不利,便悄悄偷抄了一份。”

    李长河大喜,拍布丁肩头说,“你小子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