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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弟兄们怕是坚持不住,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一位偏将快步冲到梁师都身旁,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焦急之色,若是继续厮杀下去,怕是将会被炼狱浮屠彻底绞杀。
梁师都心有不甘,万万想不到十万人竟然拿五千人没办法。
“将士死伤如何?”梁师都的声音十分平静,可平静下面藏着的是即将喷涌的怒火。
“这.....”
身旁军需官磕磕巴巴道:“伤亡....不计其数。”
梁师都呼吸陡然急促,强行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回城休整!”
“陛下有令,撤军回城!”
“陛下有令.....”
军命下达,梁军士卒调头朝着城内方向狂奔,速度快的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就这?就这?”
段志玄哈哈大笑,但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毕竟身后还有庞大的突厥骑兵,若是将体力浪费在追击上,只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走,援助将军!”
四千人同样调转马头,朝身后的位置冲杀而去。
见到此景,赫尔图怒火中烧,口中不停咒骂道:“该死的梁师都,竟然说跑就跑了!!”
身旁将领焦急地催促道:“大帅,我们该如何是好?光是九安和那千人就如此难缠,若是真让他们汇合,我们……我们……”
“慌什么!”赫尔图怒目圆睁,呵斥一声,紧接着下令道:“撤军!我们也进城休整!”
“撤!”
突厥骑兵闻声当即后撤,不再与九安等人厮杀。
“梁师都,开门!”
朔方城门缓缓打开,突厥士兵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入城。
可惜,九安还未杀得尽兴,怎会就这样轻易放突厥人离开?
“给我拦住他们,能杀多少是多少!”
炼狱浮屠瞬间再度分散开来,如饿虎扑食般以两人一组开始痛打落水狗。
突厥人原本不撤还好,这一撤,阵型瞬间散乱,如无头苍蝇般,精气神尽失,以至于伤亡人数骤然暴增。
“我不想死,救我....别关门!”
“你...恨啊....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赫尔图,你这个混蛋!”
“......”
当大部分突厥骑兵入城后,梁师都立刻下令关闭城门,还未来得及入城的突厥士兵心生绝望,拥堵在城门口破口大骂。
可惜,九安不会收手。
“呵...突厥崽子,你的大爹来了!”
九安从万里雪背上跳下,大戟拖在地上摩擦出火星和刺耳之声。
被关在城门外的突厥骑兵心生绝望,只能拼尽全身力气想朝城门挤去,只要能进入城内,就能活命。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不要乱,前面的弟兄用力推门,后面的弟兄暂时拖住他,不然我们都要死了!”
总有人智商在线,连连怒吼想要让大家齐心协作。
可生死关头,谁能听的进去呢?
谁又愿意做那阻拦之人呢?
城内之人也在拼尽全力想要将城门关上,双方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之中。
梁师都见此情景,立刻大吼道:“给我砍,谁敢阻拦关城门,全部给我砍了!”
命令下达,城内立刻有将士举刀拿枪顺着门缝朝城外之人砍去。
“噗呲...”
“啊....”
长刀将伸进来的腿脚尽数砍断,长矛更是白矛出、红矛回,扎死不少阻拦关门之人。
“该死的....居然抛弃我们,你们不得好死!”
“啊...他来了,他来了!”
九安与炼狱浮屠骤然发难,仿佛猛虎杀入羊群一般,疯狂屠杀这群彻底被抛弃的丧家之犬。
落日的余晖如血般洒满大地,三个多时辰的鏖战过后,断臂残肢铺满了一地,仿佛是大地在哭泣。
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仍在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流出,汇聚成一条条猩红的小溪。
金黄的光芒将这满地的疮痍映照得格外悲凉,仿佛是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默哀。
炼狱浮屠的战士们在城外整齐列队,九安浑身浴血,宛如战神一般站在最前方。他目光如炬,看着城头上方惊惧的梁军和突厥人,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呸!”九安吐出嘴里的碎肉,嘲讽道:“你们突厥还挺喜欢掺和事儿啊?看来是找到新可汗了!怎么可汗多就了不起啊?”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空中炸响。
此言一出,炼狱浮屠的将士们纷纷哄笑起来,笑声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弟兄们,给我牢牢守住四处城门!喜欢做王八,就看你们能在龟壳里缩多久!”九安一声令下,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
炼狱浮屠瞬间化整为零,分成五支千人队。其中四支如离弦之箭,迅速朝四处城门奔去,在城门外三四百米处扎营休息,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九安和苏定方率领的千人队则原地安营扎寨,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支援各方。
深夜,繁星点点。
段志玄与苏定方联袂而来,两人脸上皆是挂着喜色。
九安揶揄道:“怎么,两位这是吃星星屁了?这么高兴?”
“嘿......”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道:“将军,今日杀敌五万三千,我们虽有十几名兄弟身负重伤,三四百人略有轻伤,但这根本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此乃大胜啊!”
此等战绩并没有让九安激动,鏖战三个多时辰,光是死在他手中的突厥人数就高达两千,按照神秘强化的效果来计算,力量增加了一千斤!
九安眼神一厉,反问道:“重伤了十几人?”,炼狱浮屠耗资之多不可估量,对上区区突厥普通骑兵,居然还会出现重伤者?
“是啊!”苏定方赶忙解释道:“重伤者皆是落马所致,追击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下马....都是摔断了胳膊腿或肋骨....”
说着说着,苏定方的声音渐渐微弱起来。
段志玄咂吧着嘴,心有余悸道:“要不是铠甲坚固,怕是要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下了....”
九安在这五千人身上倾注的心血和精力,他们再清楚不过,哪怕损失一人,都是无法承受的心痛!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平时怎么教的?”
九安愤而起身,朝着伤兵所在的军帐走去,脸上那冰寒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糟了....”
段志玄与苏定方互视一眼,继而快步跟了上去,这十几个臭小子,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