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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号外...号外.....”
“今日晌午,镇国王将在城郊处决世家子弟.....百姓可自行前去围观!”
十几名小厮于长安街头狂奔,吆喝声传遍大街小巷,引得百姓纷纷议论纷纷。
李世民同样收到消息,本想带着文武百官前去观刑,却被长孙无忌给拦了下来。
没人知道九安会使何种手段处置世家之人,毕竟那货啥事做不出来?
李世民只能熄了前去观刑的念头,继续窝在太极宫处理政事。
日上三竿。
长安城郊,唐军大营外。
长安百姓纷纷汇聚于此,幸好处于空旷地带,不然是怕根本塞不下这么多人。
望着围起来的巨大校场,百姓指指点点,心头十分好奇九安打算如何处置这群世家之人。
不消片刻,唐军齐声怒吼:“拜见镇国王!”
九安龙行虎步走在最前,身后苏定方等皇朝大将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见九安入场,百姓皆是起身行礼,“拜见镇国王.....”
九安登上高台,抬手一摆,高声道:“今日本王将亲自执刑,诸位还且安静入座,静待观刑。”
众人有序落座。
九安挥了挥手指,淡淡吐出一句,“将他们分成百人带上来。”
侍卫如同赶牲口一般,将百姓世家之人赶了上来。
“哗~”
见往日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变成这等邋遢模样,百姓忍不住惊呼起来,心头一种畅快之意油然而生。
被驱赶而来的世家之人面露惊慌之色,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何种酷刑,有些胆小之辈已经快要吓尿了,身体都站不稳了。
九安大马金刀端坐于大椅之上,朝苏定方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道:“镇国王一向仁慈,不忍造下太多杀孽,故此决定给尔等一条活路!”
此言一出,见事有转机,蓬头垢面的世家之人顿时兴奋起来,心头求生的欲望已然达到顶峰。
见状,苏定方退回九安身后,接下来的话要由九安来宣布,他不能僭越。
九安闲庭信步般上前几步,然后站定,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他的目光如同雄鹰俯瞰蝼蚁一般,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大唐以武立国,一路披荆斩棘才建立新朝,本王希望我大唐子民既尚武又不失仁德。”
“拿起刀兵吧,每百人中只能活一人,十息之后还不动手的,都得死!”
话音刚落,将士们立刻搬来一堆刀枪棍棒扔到地上。
世家之人满脸惊愕,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万万没想到九安所谓的活路竟然是这样!
“九安,你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一名老者站了出来,脸上神色决绝,冷声道:“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休想……!”
话未说完,便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破布衣裳。
老者满脸不可置信,缓缓转头看向身后握刀的年轻人,颤声道:“你……儒宇……你……”
名叫儒宇的年轻人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你想死别拉上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的好二大爷,别怪我!”
“噗~”
长刀抽出,老者的身子软了下来,倒地气绝身亡,临死前双眼都闭不上。
“啪啪啪……”九安鼓掌叫好,“不错……本王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儒宇脸上露出一丝热切,转头抡起长刀,疯狂地劈向那些还处于呆滞状态中的族人。
“儒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孽障……孽障啊!!”
“啊……不要杀我!”
儒宇犹如虎入羊群,两手紧紧握住长刀,那股癫狂狠辣的气势让九安都为之侧目。
“死,都给老子死,你们这些老东西……贱人……”儒宇一边骂,一边猛劈,眨眼间就有十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高台上九安等人瞠目结舌,这真的是一家人吗?
确定不是仇人?
此刻,台下已经乱作一团。尘土飞扬,鲜血四溅,惨叫喝骂之声不断。
为了活命,这些世家之人彻底癫狂了,纷纷拿起武器砍向身旁的亲朋好友,只为搏一条出路。
人性是如此的幽深复杂,眼前自相残杀的举动让百姓不忍直视,甚至有人觉着九安过于阴狠了,还不如一刀将人杀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杀戮停熄。
儒宇浑身浴血,仗着偷袭和那股子狠劲儿,他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什么伤,身上几处划伤可忽略不计。
“镇国王,小人....活下来了!”
九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够狠,本王倒是很欣赏你这股子狠辣劲儿,完全不像出自世家名门啊!”
儒宇眼底一片血色,冷声道:“小人不过是张家家主一次酒后乱性的产物罢了.....”
得,又是那俗套的剧情。
九安揉捏着下巴,这种开局的人,为啥总感觉不简单呢?
“小人从小耳濡目染,深知世家之人多下作.....可惜儒宇手无缚鸡之力,不然定要杀尽天下世家人!”
九安深深看了张儒宇一眼,“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个机会!便入本王帐下做个幕僚吧!”
张儒宇脸色一喜,‘砰’得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高呼,“谢镇国王!”
“起来吧,上来观刑!”
张儒宇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高台走去,短短的十几米仿佛变成登天路,身上气机几经沉浮变化,如同蜕变。
“下一波!”
又有百人带了上来,经过之前的热场,第二批人很有数,刚一上场便朝倒在地上的尸体冲去,抢占先机争夺武器。
“杀——!”
“给老子死!”
“去死,都去死,老子要活下去!”
“.......”
一波波世家之人被送了上来,如同反复重播的电影一般。
儿杀父,父杀子!
亲朋好友,举刀相向。
这一刻,道德仁义礼化为笑话,圣人教化如同耳旁风。
在死亡面前,根本见不到他们整日挂在嘴边的气节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