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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被叶蓁吓了一跳,立即紧张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蓁指着自己的胸口,话都说不齐全了,“缺……缺氧。”还不都是他害的。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随即低笑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俊颜漾出一抹微笑,“怪谁,还不是你身体素质太差,连换气都不会。”
她十分无辜地瞪大眼,一双眸子轻灵华贵,佯装生气地哼了声,背过身去嘀咕某人舌头太厉害……
……
自从跟宫野叶蓁他们一起吃过饭后,唐颂雪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白天做事情老是走神,有时候晚上还会做噩梦。
连续几天之后,这一晚,她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欺负叶蓁和宫羽,宫野拿了一把枪,朝着她的脑袋砰的一声开了一枪,她的脑浆和鲜血溅在玻璃上,既触目惊心又十分恶心。
“啊——”她尖叫着从噩梦中猛地坐起身,四下一看,四周黑峻峻的,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心脏陡然一缩,再次想要尖叫出声,这时,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她。
耳后根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沉稳而均匀,对她说:“没事,我在这。”
一阵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飘到鼻端,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什么可怖的地方,而是在白枭家,他家有点大,空旷的感觉让她产生了害怕。
恐惧之下,她放松身体,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大掌一下一下有节奏地顺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她慢慢清醒过来,心里的害怕也逐渐消散。
“我没事了。”她坐直身子,与白枭拉开距离。
白枭却走到了对面一组沙发上坐下,昏暗中,目光沉沉地盯着唐颂雪看。
他的眼神很有穿透力,仿佛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你的内里,看穿你在想什么,怕什么?
她有些心虚地提高音量,故意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梦魇啊。”
白枭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唐颂雪,这丫头明明胆小的很,威胁叶蓁的事情不像是她这种人能做的出的,可偏偏事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是看过,但没见过有人天天夜里梦魇的,唐唐,你能说说你在害怕什么么?”他语气近乎温软的问,听起来并没有审问的意思,反倒是一种关切和担忧。
唐颂雪却飞快地摇头,“没什么,不关你事……”
她拒绝提起那件事。
白枭眯了眯眼,高大强壮的身子霍然而起,两只长胳膊摁在唐颂雪脸颊两边撑在沙发上,把她壁咚在中间。
唐颂雪一呆,被他吓了一跳。
男人灼热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得不后退,但他却得寸进尺地靠近,再靠近,呼吸仍旧喷在她的脸上。
“你……你你你想干嘛?”她缩着纤柔的身子,一双乌黑大眼戒备地瞪着眼前孔武有力的男人,头皮阵阵发紧。
“什么叫不、关、你、事?”白枭慢吞吞地吐字,语气危险而充满力道,更若棉绳,一丝一缕往人心脏上缠。
唐颂雪鼓了股腮帮子,不服气的开口:“就是我姓唐,你姓白,我们本来就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是你硬要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的,要说有关系顶多算是舍友……所以,我的事跟你没关,这话没毛病。”
白枭鹰隼似的黑眸微微一眯,一只手忽地落在了唐颂雪盈盈一握的腰间,狂猛的力道让唐颂雪遽然一痛,呼吸跟着一滞,抗议地大喊出声:“你又要干嘛?”
白枭冷然斜睨着她,握腰的手稍稍用力,想要挣脱的唐颂雪倒抽一口冷气,疼的往后一瘫,整个人一下都乖巧起来,嘴也变甜了,“白枭哥哥,我好疼,你轻点,轻点,呵呵……有话好好说,我们不能做那种不会沟通只会误会的舍友是不是?”
白枭见她老实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却没有收回手,而是手指隔着丝质睡衣的布料,轻轻地抚弄她腰间的痒肉,或轻或重,分明是暗示着什么。
“你睡过我了,所以,以后不准说跟我没关系。”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听得唐颂雪心口发麻。
她瞪大眼,很想大声告诉他:关于睡这件事,吃亏的是她,好吗?
还有,她说的是她的事跟他没关系,没说他们俩没关系!
他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
虽然很不满很不满此男的强势,但她太怂了,只有点头的份儿,“好的,我知道了。”
他很大爷地嗯了一声,好心情地坐到她边上,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然后,便听到某人大言不惭地开口要求:“刚刚那句白枭哥哥叫的很动听,再叫一遍我听听?”
啪的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他点燃了一根烟,长腿抬起,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慵懒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
唐颂雪冷眼看着他,觉得这一刻的他就跟寻常的臭流-氓没什么两样,可她知道一旦惹恼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我好困,我睡觉了。”她用毯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往沙发的另一头躺下去,对于他的要求,充耳不闻。
他深吸一口烟,又说:“那跟我说说你这几晚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吓醒了?”
唐颂雪用毯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怎么说?
难道要跟他说:我梦见你老板一枪把我爆头了!
紧接着他会问她为什么会梦见这个?
嗷的……她说不出口。
白枭一边抽烟,一边紧盯着唐颂雪,见她十分不安,便没再出声,而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气,并灭了手中的烟。
唐颂雪感觉到脚前一松,偷偷拉下毯子,看到白枭走到了窗户边,昂藏挺拔的身影伫立在窗前很久很久,直到室内空气再无一丝烟味,他才关上窗户,转过身走过来。
他目光精锐地一扫,定定注视着她,忽然问:“到房里床上睡?”
她吓得小心肝一颤,心想这男人是要再次对她下手了吗?
她连忙摇头,他俯视她片刻,“好,那你下次做噩梦我不过来了。”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走回了卧室,并且关上了房门……要知道这几天,为了方便半夜出来安抚她,他夜里睡觉门都没关。
唐颂雪撇了撇嘴,不来就不来,噩梦都是假的,又不是真实发生的,她怕什么?
闭上眼,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又做起了噩梦,这一次是护短的宫野变成了一只凶狠的狮子,挥舞着锋利的爪子,一下一下抓烂了她的脸,张开血盆大口撕扯着她的四肢,直接把她给肢解了……然后她的肉喂给了他的幼崽。
“啊——”实在太血腥恐怖了,她吓得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吓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但意识回笼的倒是比上一次快,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可是,那种惊惧的感觉却胜过之前几倍。
她下意识看向白枭会出现的方向,那里开着一扇门,黑洞洞的,没有身影走出来安慰她,愣了好久才想起了他似乎说过不会再来安慰她了?
可是,真的好害怕。
这一刻,莫名地想要汲取他身上强悍的气息,还有令人安心的暖意。
她控制不住地起身,抱着毯子赤着脚轻轻地走进了他的房里,大床上依稀躺了一个人,长手长脚的,很宽大。
她嗫嚅着唇瓣,想要出声,却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她吵醒?
见他一动不动的,便蹑手蹑脚地先是坐到床上,然后慢慢躺下来,陌生的大床上,有着完全属于他的特殊气息,说不出的让她心悸。
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往下躺,一点一点地拉近与被单之间的距离,直到身子完全地躺下去,而后悄然松了一口气,双眼开始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脑海里还残存着噩梦中恐怖的画面。
不能回想,越想越害怕。
她开始命令自己想些开心的事,却发现从小到大最令她开心的事大概就是平安长大且大学毕业了,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忍不住翻了个身,却冷不丁对上一双黑暗中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瞳眸,白枭不知何时醒了,睁着眼紧盯着她看。
她吓得想要倒退,他却猛然伸手一捞,把她牢牢地锁在了他的怀里,“又做噩梦了?”
他语气嘲讽恶劣。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鼻酸,可又不满他的态度,生气地哼了一声,“是外面太冷了,所以才来这儿。”
想到自己与他同床共枕,脸色轰的一下涨红起来,燥热的让她不知所措,好在黑暗让他看不清。
“死鸭子嘴硬。”他凉凉来了一句。
她气极了,伸手打他,可手掌下全是硬邦邦的肌肉,非但没把他打疼了,还弄疼了自己,她气的眼圈儿都红了,欲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圈住她,沉声问:“想告诉我原因么?”
他没有明说,可她就是知道他问的是做噩梦的原因。
这件事,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坏最坏的一件事,可以告诉他么?
他会怎么看待自己?FL"HHXS665"威信公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