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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他是自杀。”
“甚至是心甘情愿的自杀。”
高秦似乎也难以描述当初的情况,只能示意了一下裴戈,接下来听她讲述就可以了。
“有一点我得问问你,如果不考虑其他外界影响的话,你猜我们剩下的人中,遭受死亡诅咒的顺序会是怎么排列呢。”
裴戈一怔,眨了眨眼,思虑了一会。
“应该是杨盛,张野……最后才是你吧。”
“不对。”
听到裴戈的回答后,高秦得意的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却是苦笑。
“张野会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之后裴戈有些意外,但是细细想了一下,隐约有了一点猜测。
“难不成张野是?”
“嗯,张野算是这个厉鬼的亲戚,我记得他们算是叔侄关系。”
可是裴戈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这个结论。
“可是既然已成厉鬼,那就大多对生前的东西不太在意了,生人于它们来讲和物件无异。”
就算是佳佳,她才觉醒了不多久就有了怨念,要不是裴戈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估计她就回不了头了。
所谓的记者,也是因为强行打开了佳佳母亲留下的鬼蜮力量,招致死亡。
高跟鞋也仅限于自身执念,但是两鬼纠缠,没空管任何人。
可是就算这样,林秋雅也睚眦必报,以诅咒折磨,杀死了治疗在医院的女工作人员。
不同厉鬼之间,诅咒样式各有不同,但是大多都有一种共通点,那就是折磨生人。
(除非是形成了执念……)
裴戈考虑了一会,最终只能得到这种结论。
使厉鬼能够放弃杀人欲望的,估计只有他能够提供足够的负面情绪来源,亦或者,他就是执念的来源。
看着高秦,裴戈最后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
“除非,那是执念。”
高秦收起了苦笑,心中对裴戈的评价提高了不少。
“执念,说起来挺合理的。”
“张野是它的最后一步,这是我和厉鬼接触了好久才得出来的结论。”
她显然能从两个厉鬼之间夹缝求存,显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最后一步,是它试图晋级白衣的手段吗?)
这时候裴戈虽然非常意外,但是并没有问这个,想了想,还得保持自己的淡定感。
“这里,是画廊。”
最后的他再次含糊不清的呢喃了自己的话语,不过看起来效果非常明显。
高秦的确惊呆了。
“你,你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吗?”
她失声之中,指着裴戈,还差点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发觉裴戈他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呵。”
自嘲了一声,高秦倔强的抬起头,很好的平复下了自己的波动。
“没错,这个孩子曾经特别喜欢画画。”
“而且是极尽各种色彩的色块,并且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调出来的。”
高秦抬起了双手,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肢双手。
“他,很喜欢笑。”
(那个厉鬼……张文昌,喜欢笑?)
裴戈虽然非常在意,但是并没有打断她的回忆。
“这个公寓,是张文昌的父母亲自建的,居说没请多少人帮忙,想不到吧,这个公寓,出自两人之手。”
“张文昌的父亲叫做张雄兵,母亲……叫做韩娟。”
(嗯,这就能够解释公寓的安排为什么如此不合理了。)
“但是,张文昌的父亲,也就是张野的大哥,很早就去世了,不过这是正常的病逝。”
“而张文昌最开始的异常开始被就是如此被发现的。”
“他不会哭……在他父亲死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显然现在的高秦到现在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声音中带着一丝低沉。
“当时他多大,才被发现的。”
这种事情也许是存在的。
当孩子不大的时候,可能会难以理解什么叫做生死离别,自己对死亡的意识没有定义清楚,也会对这种情况当作一种无法理解的仪式。
“小学六年级,也就是十二岁吧。”
她的语气还算坚定,裴戈猜测他是从张野身上了解的。
(这种年龄,已经懂事了吧。)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极端很多,但是大多数孩子表现出来的确实早熟。
“不是想的那样。”
高秦似乎明白裴戈想的是什么,继续解释着:
“以前我或许也会猜测其它情况,但是到现在我是彻底明白了。”
“哪怕后来,他逐渐学会了哭泣,学会了露出低落的表情……但是他的确是有缺陷的。”
“他,不会伤心。”
(不会伤心!)
这种奇怪的病症裴戈的确没有听说过。
“张文……咳,他,不会伤心,其它的感情却一应俱全。”
高秦再次强调了一遍,凝视着裴戈,想要从裴戈脸上看出些什么。
(不会伤心,这是一个很意外的发现。)
裴戈并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初始的墙壁上画着很多扭曲的脸庞,虽然非常不合理,却足够诡异,令我第一时间产生了许多怀疑。)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哪怕如此张狂的笑容,如此痛彻的哭泣……可是都如此不真实。)
正如裴戈所想的那样。
每一块面孔,甚至拥有相似的对应情感,却有一点:每个面孔都试图表现出伤心。
但这只是拙劣的模仿。
(引言中的感情如此炽热……难道这次的厉鬼所想要的就是填补他失去的感情。)
引言多次强调画廊的色彩,宽度以及丰富程度。
“所以,厉鬼……张文昌的执念就是伤心吗?”
“不错。”
高秦点了点头。
“而且,他的目的很明确。”
“大概是从那次经历以后,他遭受了许多非议,连他的母亲都对它非常失望。”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画中会有很强烈的感情提现……所以一开始,他就自己寻找了图,从网上找了许多悲伤的世界名画。”
“于是,不知不觉中,这个孩子将自己沉迷于色彩的世界之中,经常画各种涂鸦以及色块。”
在自讲述的过程中,她还再次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也许,当时的我们都是俗人,这个家伙说不定还是一个画画的天才。”
裴戈对此显然有些认同。
越是怀有炽热的感情,越是能够创造一些奇迹。
天才,往往都是执念疯子的另类称呼。
“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满足在纸上作画了。”
“最开始是他的房间,也就是倒数第三个房间。”
高秦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刮了刮墙壁,大致是发泄着心中的压力。
“然后,是许多复杂的涂鸦,小小的,藏在整个公寓的角落。”
“这种大概是他的独特恶作剧,由于不影响我们,所以我们发现以后都带着一种独特的笑话来看。”
“直到那天张野走进了这个公寓,并且支持着他。”
“伴随着许多事情的发生,于是,张文昌一直尝试描绘的,虚假的伤心颜色,也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