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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以后,村东的谢家院子悄悄开门,迎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至内院停下,小树上前摆上脚蹬,车厢门帘掀开,一位气宇轩昂的贵公子从里面走了下来。
男子高鼻深目,眉目俊美,一头长发凌乱的在脑后挽了个髻,没有束冠。
他身着雪青色圆领襕衫,窄袖合身,身形挺拔。嘴角微微上扬,有种飞扬跋扈的英气。
院内,几个侍女提灯侯在一旁,谢槐钰穿着一身精致的常服,发冠齐整,提灯亲自迎了上去。
“子云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谢槐钰正色拱手对男人行以一礼。
男子微微一怔,有些生气的一拳锤在谢槐钰的肩膀上道:“瑞石兄。几个月不见,你跟我面前也装出这副虚伪模样?这是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谢槐钰这才勾起嘴角,眼眸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真诚,在烛光中闪着微微光泽:“子云,是我的错。你果然一点没变,是我心胸狭隘了。”
“知道错了就好,一会儿给我自罚三杯。”男子说着也不等谢槐钰引路,大步流星朝内屋走去。
待两人在一桌宴席旁坐下,谢槐钰举杯饮下三杯水酒。男子才转怒为笑,举杯对谢槐钰一饮而尽:“瑞石,我前日才回京,一到京城,就听到仲礼说你回老宅为祖母守孝三年的消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写信告知我?害得我彻夜不眠,一大早就让人备车赶过来了。”
男子姓祁,名擒月,是京城侯爵府家祁都统的嫡长子,刚刚随卫戍军在京郊历练回来。
祁擒月、二皇子和谢槐钰年纪相仿,他们同样从小失母,又同在一个官学里就读。三人情投意合,惺惺相惜,一来一往,便成了至交好友。
“子云,你如今风华无限,而我则落拓至此,与我联系也与你无益……”谢槐钰自嘲般的笑笑。
“瑞石!”祁擒月恼怒的一拍桌子:“你要再说这种话,我这个朋友,你就别想要了!”
“子云……”谢槐钰又饮了一杯后,笑着岔开话题道:“今日你远道而来,我已经十分感动,我们不要谈这些不开心的话题。”
说着,谢槐钰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道:“现在这小小的农庄,我也没有什么可款待你的。倒是这山里的野鸡野兔,用炭火炙烤一番,肉质外焦利里嫩,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不妨尝尝看。”
祁擒月是个吃货,一听到美食,便忘了其他。他夹起一块炙野鸡不客气的放进碗里道:“说起这野兔,我今天早些时候刚在县城里吃过,还有那杂鱼豆腐汤,味道很是不错。就在你那家来福酒楼里。”
“哦?”谢槐钰一挑眉:“我倒是不知道店里出了新的菜色。不过那严掌柜是我母家带来的旧人,一向是个能干的,那间饭庄一直经营的很好。看来明天我该把他叫来,好好赏赐一番。”
待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祁擒月才摆正脸色,重新提道:“瑞石,京城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真的如你后母所愿,在这个小村子里虚度光阴?”
“你在这里的时候,你那好弟弟可是在京城里百般钻营。长雍的宴席上,我看他摆出的那副架势,竟代表伯府与各家世子交好,还真当自己是未来的伯爵了,全不把你这做大哥的放在眼里。”
“呵呵,不光是他不把我放在眼里。”谢槐钰收敛神色,淡淡一笑:“怕是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看我失势,就主动与他交好吧?这满京的侯爵熏贵,除你和仲礼以外,又有哪家是真心与我交往?以往他们就如墙头草般两边偏倒,如今局势看似明了,当然要和最有希望继承爵位的人来往了。”
“唉……仲礼他父皇疑他,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祁擒月叹了口气道:“瑞石……我不信你就甘心呆在这里,没有想到对策。我了解你,你不是个甘为他人做嫁衣的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的确如此,我回到这里,也是以退为进。主要还是为了仲礼的事。我能有什么,至多就是失个爵位的虚衔,仲礼那边才是动辄就是灭顶之灾。”谢槐钰说道:“因此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正好在这山村野地,远离京城的那些烦心事,也好让我松快一阵。”
祁擒月这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你和仲礼都有主意,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边能做的,也只有快速升迁,在兵部拿到实权。”
他说着翘起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放松的晃了晃,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后,想起什么好笑的般说道:“对了,你那个绯闻未婚妻,现在和你弟弟走的很近,怕是认准了你回不去了。”
谢槐钰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是正好,免得我还要找理由搪塞。他两人要是真能成为一对,也为我解决了一桩心事。”
说完,他起身,让小树打着灯笼走在前面,邀祁擒月去后院池塘边对月饮酒。
此时,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明月如镜。池塘边蝉鸣蛙叫,别有一番趣味。
回廊上还有谢槐钰练字的桌子没有收起来,上面放着几张宣纸,毛笔倒放在边上。
祁擒月走过去一看,宣纸上用漂亮的正楷小字写了半句诗文——长风破浪会有时。
他哈哈大笑,拿起一旁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后面写下了后半句——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完以后,才拿起毛笔皱着眉头看了看道:“这什么破笔?这么难写?你什么时候又改用这种羊毫笔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树就忿忿不平的插嘴说道:“祁公子不知,这笔是个姓白的哥儿送的,怕是一两银子都不值。那哥儿又是送鱼又是送野鸡野兔的,亏我家少爷还都收下了。”
“小树!”谢槐钰正色呵道,内心有些恼火。
他是最知道自己这好友的德性,不禁偷偷瞟了旁边的祁擒月一眼。
那人果然一副好奇的神色,笑见牙不见眼的拿起那只笔道:“怪不得瑞石兄住下不肯走了。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妙人?那我也要住下叨扰几日,必定要见见那个哥儿,回去也能好好和仲礼讲讲。”
谢槐钰一把夺过毛笔,板着脸插回笔筒说道:“随便你吧。爱住多久住多久,见不见得着人,我可不知道。”
说完,又对一旁一脸大祸临头的小树呵道:“你这三个月的月钱,全部罚没。”
小树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扁着嘴说道:“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翌日,白术一早起来,发现除了大肚子的白李氏外,白老三全家竟然穿戴整齐的一起出了门。
对于白老三一家的动向,白术并不关心。
今天并不是送鱼的日子,但白术昨天逮着了穿山甲。于是他决定今天先去县城一趟,找个药铺把穿山甲卖掉。
白术动身出发,脚程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县城。
来到县城以后,他竟然看到了白老三一家站在文具铺子门口,不知道准备买些什么。
白术和他们撞了个对脸,白邹氏一看到他,立刻神色慌张的躲进店内。
白术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懒得过问他们到底干些什么,于是径直找到了药材铺子,走了进去。
县城里只有一家药铺,生意十分繁忙。掌柜的略通医术,还得兼职看病,一大早上顾客都排着队在看诊。
知道白术的来意后,店里的掌柜就让他去后院里等待。
白术在后院喝了三盏茶,上了两次茅厕,等了快两个时辰,都过了中午,掌柜才姗姗而来。
不过他看到白术手上的穿山甲后,倒是干脆地给出了一两银子的丰厚价格。
白术心下安慰不少,觉得自己总算是没有白等。
和掌柜聊了一会儿,白术才知道这药材生意利润丰厚。
大宣朝科技落后,现有的药材全都是纯天然的,靠着人工一点一点的收集,成本很高。正因为如此,很多穷人根本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原身的父母也正是因为吃药才把家里的田地卖掉了大半,最后还是没救过来。
虫星的医学和这个朝代的医学十分相似,虫族的药物也是用各种天然动植物提炼出来的。像白术他们外出作战时也会受伤,如果没有条件治疗,甚至会就地取材,用药草简单的配置出止血生肌的药膏。
不过在虫星,药材早就实现了大规模产业化养殖。白术脑筋一转,就想到了药材养殖的生意。
像穿山甲这样的贵重药材,自然是不好养的。但有些药材,比如蒲公英,本身就是山里的野花野草。生命力顽强,见风就长,如果自己能养了送来,岂不是又是一笔收入?
于是白术试探的询问掌柜的,需不需要其他的常见药材。
掌柜的一听,便告知了他几种如艾叶、蒲公英、草豆蔻等药铺里长期缺货的药材。
这些药材因为价格便宜,治疗的又都是常见病,寻常百姓最爱使用,因此需要的量也很大。
虽然药铺里已经有专门的药郎去采集晾晒,但数量还是远远不够。如果白术肯定期提供,他们自然是十分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