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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白术在药铺里等待的时候,白老三一家,就匆匆从文具铺子里离开。
他们刚刚花了三两银子,在里面挑选了一方砚台。
白稻和白禾都没有念过书,白老三小时候上过几天村学,算勉强识得几个字。
他们对砚台这东西都是真正的一窍不通,只能凭着外观和价格分辨哪只砚台更好。于是便依着自己的喜好,选了个雕了只貔貅的砚台。
把砚台包在礼盒里,白老三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家人朝谢家的方向走去。
除了白禾以外,白老三一家哪个的脸上都不好看。
尤其是白邹氏,一想到盒子里的砚台费去了自己的多年积蓄,就心疼的直滴血。这一块破石头竟然要三两银子!够她吃一辈子猪肉了!
快到谢家门口了,白邹氏忍不住开口对白禾说道:“儿啊!这法子到底行不行?那伯爵家不会收了我们的礼就不搭理我们了吧?你再仔细想想,不行咱们现在赶紧去把这砚台给退了吧!”
“娘!都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干嘛!”白禾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要害怕就别进去,没得一会儿在里面丢人现眼,坏了我的事。”
白稻在一旁冷哼一声,对着白禾说道:“反正这钱是已经花了,咱们可是按着你的法子来办的。要是一会儿谢公子不搭理我们,这银子就算在你的嫁妆钱里。你出嫁的时候咱家可是不会再出钱了。”
“你!”白禾气的满脸通红:“这可是帮着咱们全家算计。怎么就全算我头上了?那要是谢公子看上我了,你还能不跟着沾光?”
“闭嘴!”白老三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谢家都到了,一个个还在这争来吵去。还不赶紧想想一会儿的说辞!”
白稻和白禾这才安静下来,互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白老三整了整衣冠,一双汗津津的大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这才挺起胸膛朝着谢家大门走去。
轻敲了几声大门后,一个灰衣仆役把门打开一条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禾一步挤上前去。笑着对那仆役说道:“劳烦小兄弟通传一声,我们是来找谢家公子的。”
“找我们少爷?”那仆役疑惑的看了门外的几个村民一眼。
昨天少爷才把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秀才赶了出去,小树特地通传下来,以后凡有闲杂人等来找少爷的,不认识的一律不许放进来。
于是便冷冷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少爷是你们能找的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跑上门来,当我们谢府是菜场啊?去去去,还不快滚。”
门都没有进去就要被人赶走,白老三一家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白邹氏急得直跺脚,白稻恶狠狠的盯着白禾,挽起袖子差点要当场发作。
白禾心慌的不行,刚才设想中被伯爵公子一眼看中的自信全不见了。他们已经花了三两银子买礼物,要是就这样被赶走了,自己的爹和哥哥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他怎么也想不通,连白黍那样的哥儿都能见得到谢公子,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小兄弟。”白禾用胳膊堵住门缝,恬着脸皮求道:“麻烦您就去通传一下,我们是带了礼过来送给你家主人的。只要你放我们进去,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说着从怀里摸出三文钱,就要往那仆役的手里塞。
那仆役当下脸色大变,反手就把白禾塞钱的那只手一推,让他哎呦一声摔了个趔趄。
他面色铁青的指着地上的白禾骂道:“什么东西!当我们府里的仆役是要饭花子?还想拿钱打发?”
他们跟到谢家老宅的都是谢槐钰信得过的仆役。谢槐钰平时对他们很好,但管得却很严,凡是收受贿赂的,一经发现,就要杖责五十,直接赶出门去。
更何况谢家下等仆役的月例都有二两银子,贴身书童和上等仆役的月银更是翻了一倍,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白禾手里的三文钱。
白禾冷不防被他一推,正撞到白老三手里的盒子。
那盒子竟控制不住飞了出去,咕噜噜滚下台阶。里面的砚台当下碎成了几块,拼都拼不起来了。
白老三全家傻了眼,白邹氏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嚷着让那仆役赔自己东西。
白禾一脸苍白,不敢看白老三和白稻的脸色,也掩面呜呜抽泣起来。
这一番拉扯动静不小,竟引了内院的小厮和丫鬟过来围观。
偏巧那祁擒月闲来无事在府里晃悠,正缠着小树问他那白姓哥儿到底是何人,又何时才能上门。
就听到有丫鬟来报:“小树,你快去门口看看。门口有个哥儿带着一家人和老赵吵起来了,说自己给谢公子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砚台被他摔破了!”
一听到哥儿,又听到送给谢槐钰的砚台,祁擒月眼睛一亮,就拉着那丫鬟开口问道:“那哥儿可是姓白?”
“好……好像是的。”丫鬟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答道。
祁擒月一听,立刻扬起嘴角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也不顾小树在他身后的挽留,一溜烟不见了。
小树:“……”
他只是想告诉祁公子,门口那个肯定不是白黍啊。他早就跟门房的仆役打过招呼,遇到白黍便可直接放他进来。
祁擒月来到门口,便看到看门的仆役满脸通红,正被一个村妇趴在地上抱住大腿不放。
“你别走!陪我五十两银子!”那村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吼得中气十足。
祁擒月被那狂放的吼声吓的一哆嗦,他虽出身将门,生性豪放,但这样撒泼打滚的套路还是第一次看到。
“祁公子……”几个丫鬟小厮看到祁擒月过来,纷纷朝两边退开。
白禾听到有人叫了声公子,立刻抬头张望,这一下,就正好与祁擒月对了个正着。
于是祁擒月便看到一个原本还在呜呜哭泣的哥儿,突然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表情如变脸般雨过天晴,雷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难道这就是瑞石看上的哥儿?祁擒月内心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那哥儿的姓名。
“小人……姓白,名禾。”白禾听到面前的公子竟问他姓名,内心激动万分,故意拿捏着嗓门说道。
姓白?居然真是那个白姓哥儿?
祁擒月哈哈一笑,乐得眼睛都快没了。
谢槐钰在京城的时候绯闻就没断过。对那些官门贵女,他一向爱答不理,总是一副不近美色的模样。
没想到到了乡下以后,竟然对这么个粗鄙的哥儿产生兴趣?难道是回归田园生活解放了天性?
他对白禾好奇的很,故作正经的开口说道:“既然是来找人的,便先让人进来。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
谢家的仆从都是识得祁家公子的,见他这么说了,便也只好让开。把那门口的白老三一家请进院内。
事情峰回路转,白老三一家终于得以正大光明的走进内院。
白邹氏也不哭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把碎砚台拾起来收进盒子里道:“这是我们备好的礼物,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可惜被那不长眼的腌臜货给砸了。”
“娘!”白禾连忙拉住白邹氏的胳膊,朝她拼命使眼色。
在这贵公子的面前,他当然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可不能让白邹氏丢了自己的形象。
祁擒月在前面走,白老三一家便由丫鬟领着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来到院子的侧厅,由丫鬟奉上茶水。
坐在上好的檀木家具上,手捧画工华美的青花瓷杯,这谢府里的富贵让白老三一家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光这茶杯上的金丝描花,他们就从未见过,够他们出去讲一辈子的了。
白老三一家没见识的模样让送茶的丫鬟好生鄙夷。她十岁就卖进谢府,在谢家做事也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招待这样的粗鄙的村民。
她心里不齿,表情就显在脸上,被一旁的白邹氏看见了,便咳嗽一声,板起脸道:“那边的丫鬟,再给我倒些茶水来。”
那丫鬟便不情不愿的过去倒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翻了个白眼。
白邹氏看在眼里,更是挺起胸膛,鼻尖都要翘到了天上。伯府的丫鬟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自己端茶倒水,她白邹氏现在可是伯爵家的客人了。
祁擒月边喝茶边笑嘻嘻的仔细打量着坐在面前的白禾——一张脸面普普通通,勉强算得上清秀。只可惜气质和品味太差,不仅穿着翠色的绣花衣服,面上还敷了厚厚一层白,粉,看起来多了几分不协调的女气。
整体来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哥儿,和好看挨不上边,也不知瑞石看上了他什么?
见祁擒月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白禾内心如擂鼓般萌动,心下便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面前这个祁公子看上他了?看这公子哥的模样,家里怕是也有些背景,如果能被他看上,他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白禾大着胆子娇媚一笑,朝祁擒月抛了个媚眼问道:“这位公子好眼生,也不知道是何处人氏,家里什么营生?”
祁擒月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上下重新打量了白禾一番,难不成瑞石他看上了这哥儿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