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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狗而已……
是啊,她对他而言,低贱卑微,没有尊严,确实,是这样难堪。
云乔眼眸微缩,眸底又泪光闪烁。
片刻后却又溢出笑音,
看向那赵兮儿,反击道:“是,我的确是同那被他打断了骨头,拿铁链拴在身边的狗一般活的没有尊严,可是贵人你舔着脸像哈巴狗一样硬蹭在他跟前,又算什么呢?
您为了我这样下贱的人动怒,还不敢明着和他去争吵,只敢冲我这样卑微低贱的人发作,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云乔口舌半点不服输,倒把赵兮儿气得愈发怒火高涨。
指着她连骂数声,就嚷着喊道:“来人,给我把她衣裳剥了扔到大街上去,我就不信外头街上的男人都看光了她的身子,璟哥哥还会要她这样下贱的女人!”
云乔目光惊滞,不敢想象着高门贵女年岁尚浅,心思竟能如此阴毒。
她咬紧了牙关没吭声,倒是一旁的婢女闻言吓了一跳,不敢依言去办。
这姑娘再如何低贱,到底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端看今日自家小姐的怒火,也可知小姐在大理寺里,因着这女人,没在殿下跟前讨得好。
殿下都能为着这女人,打自家小姐一耳光,可见是极为宠爱这女人的。
若是真把人衣裳扒光了扔去大街上,便是殿下从此不再宠幸这女子,却也必定会处罚做下这事羞辱之事的人。
届时自家小姐至多是守法,自己却可能在殿下怒火下保不住性命。
婢女有此顾虑,自然不愿意将云乔衣裳扒了扔出去,于是硬着头皮为难的劝赵兮儿道:
“小姐,咱们偷偷把人绑了来,倒是无人知晓。
可若是当街把人扔下去,待殿下的人寻回这女子,这女人供出咱们来,可怎么是好?
不如,咱们把人带回去,小姐您慢慢折磨她,待得过些时日,风头过去殿下也忘了她这个人,要杀了她或是要刮了她,岂不都能随了小姐您的心意。”
婢女是贴身伺候赵兮儿的人,自然最懂她的心思,一番话后,倒也真劝住了她。
那赵兮儿闻言冷哼了声,拿着鞭子把手,狠狠点了下云乔红肿的脸颊,骂道:“哼,你等着,本小姐有的是法子好好折磨你这贱人!”
话落,吩咐下人将马车开往京郊自己名下的一处庄子。
赵家在京城也有府宅,只是京城的宅子里,住着赵兮儿的哥哥赵琦和其它府中亲眷,赵兮儿人是偷偷从洛阳跑来长安寻萧璟的,眼下又要做见不得人的恶事,自是要瞒着家里,只能命亲信的奴才,将云乔带到自己郊外的庄子上。
云乔被她鞭子把手敲得脑门发疼犯晕,意识迷蒙,脸颊也疼得肿胀麻木。
无助的倒在马车车壁旁,意识昏沉半晕半醒。
车马一路从京城驶向郊外,云乔人一直昏沉着,身上被绳索困得泛青。
……
大理寺内,萧璟看完几卷案子卷宗,抬眸看了眼天色。
拿起杯盏饮了口茶水,揉着眉心淡声吩咐身旁内侍道:“去宫里请个太医,带着人去一趟私宅,瞧瞧姑娘人醒了没,若是醒了,便让太医给姑娘好生瞧瞧膝盖和脚踝,莫要落个什么病根。”
下人领命应是,恭敬退了出去,往宫里请太医,萧璟伏案在卷宗里,蹙眉重又翻阅。
出去请太医的内侍,在宫中请了位医术极佳的太医,带着人往萧璟私宅赶,边走边交代太医道:“那位姑娘尚不知晓主子身份,您可别说漏嘴了给主子惹麻烦。”
太医一手拎着药箱子,一手拿帕子擦着额头疾奔而来的汗,连连点头应是,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是哪来的女子,竟被殿下养在了宫外头,还不知晓殿下身份。
内侍和太医两人总算从宫中赶到私宅,远远就瞧见宅院门口停了驾马车。
马车稳稳停在宅院门口,驾马的护卫立在一旁,手里捧着衣裳换洗用具的嬷嬷,也正立在马车一侧。
内侍带着太医过去,没敢多看马车,只在嬷嬷跟前低声问:“嬷嬷,那位姑娘人是还没醒吗?殿下吩咐我请了个太医来给姑娘看看腿上。”
嬷嬷闻言摇头,瞧了眼天色,也觉纳闷。
嘟囔道:“是呢,人还没醒呢,这眼瞧着快要到正午了,怎么还睡着呢。”
嬷嬷和内侍奴才对了眼视线,心里略有些不安。
那内侍犹豫了番,开口道:“嬷嬷,这眼瞧着都午时了,要不,您动作轻些,悄悄撩开车帘子,瞧瞧里头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可别是人昏了过去啊。”
内侍奴才不知晓云乔性子,只以为长久没醒没动静,许是人身子出了状况,昏了过去。
可嬷嬷和这内侍不同,还算有几分了解云乔的性子,又知晓昨日云乔和萧璟人是在外头过的夜,眼下已经有些疑心,云乔人不在车里了。
她提心吊胆的近前去,撩开了车窗的车帘子,往里头张望。
装潢精致的车厢内里,坐几杂乱倒着,茶杯也空荡荡搁在一旁。
却空无一人。
嬷嬷浑身僵住,攥着车帘子的手发紧。
扭头看向那驾车的下人,质问道:“姑娘人根本不在里头,你驾车时难道不曾察觉吗?”
驾马车的下人哪里能想到这出,闻言脸色惨白,慌忙解释道:“主子吩咐,不许我冒犯内里的贵人,奴才哪敢多瞧啊,也实在不知,为何人不在里头。”
嬷嬷此时已觉眼前发黑,强撑着让那内侍回去禀告萧璟。
“你……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就说,马车里没人,姑娘不见了,问问殿下,眼下是如何是好?”
内侍也是慌乱,闻言忙点头应下,撂下太医自个儿拔腿疾奔,往大理寺去禀告萧璟。
大理寺内,正看着卷宗的萧璟右眼的眉峰挑个不停,惹得他心焦,又莫名觉得心慌,突地看不进去卷宗。
冷茶都已饮尽,也没消去心中奇怪的心烦意乱,萧璟叹了口气,将那卷宗撂在一旁,揉着眉心起身,往官署门外走去。
那回来禀告的内侍,眼下也刚走到门口,瞧见萧璟踏出房门,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叩首急声禀告道:
“殿下,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人不见了……”
萧璟踏出门槛的动作猛地一滞,愣了一瞬后,眸光紧盯着那奴才问:“你说什么?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