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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妙手神通矣。
率先清醒过来的是王晔嫣,她深深望向何言,目光深处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又是深藏不露的修真者之计?长久以来放荡不羁,今日又假借弱态戏弄贺成材?
然而何言此举并未引起她的反感,反而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激赏之情。
她王晔嫣钟情的便是这样的人杰——不仅才华横溢,更要深藏若虚,唯有如此,方能匹配她的身份。
芙儿、凝儿立于身后,二人眼中熠熠生辉,欣喜之情难以自抑。
众人渐渐恢复清明,再看向何言的目光已迥然不同,此刻他们才洞悉,何言实乃心思深沉的修士,绝非此前表象所显现的那个模样。
与光同尘,浑然一体。
好一个与光同尘!
唯独贺成材仍如梦初醒,呆滞而喃喃自语:“这、这怎可能……”
何言淡然一笑:“贺兄,请随意。”
他并不介意让人见识他真正的本性,自从他融合了不幸者的记忆之后,便注定了他将不再允许这些人轻视乃至玩弄自己。
“来自李小芙的敬仰值 999!”
“来自杨婉凝的敬仰值 999!”
“来自王晔嫣的敬仰值 999!”
“来自许若云的敬仰值 888!”
“来自赵修筠的敬仰值 666!”
“……”
瞬间,敬仰值如潮水般涌现,狂涨三万余点。
紧随而来的是贺成材的怒火值:
“来自贺成材的敌意值 99!”
“来自贺成材的敌意值 99!”
“来自贺成材的敌意值 99!”
贺成材终于回过味来,他瞪着何言,满腔恨意再也无法抑制:“何言,你在糊弄我?”
何言悠然起身,缓缓道:“何某原欲与贺兄肝胆相照,究竟是谁先设局,贺兄心中自有定论。”
贺成材胸口剧烈起伏。
何言又言:“这杯酒,贺兄是饮还是不饮呢?”
贺成材虽想拂袖而去,但实在拉不下脸面。事先已言明,若是食言,日后他如何面对王晔嫣、王思栋等人?在宁远县这片地界中,大小圈子之内,他必将沦为笑柄。即便他已然注定成为何言晋升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贺成材沉默片刻,毅然举杯一饮而尽。
王晔嫣、赵修筠等人见状,无人出言阻拦。刚才何言之举,令他们心中生寒,不敢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对于何言戏弄贺成材的背后动机,他们心中也隐隐有所揣测。毕竟何言侵犯梁思琪之事,在宁远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王思栋几次瞥向何言,眼神闪烁不定。
最终,贺成材未能饮下全部的三十杯酒。在喝到十六杯时摇摇晃晃跌坐在地,至二十四杯之际,已是颓然倒地,不省人事。
何言起身,径直走向贺成材,做出了让王晔嫣等人惊惧不已的举动。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硬生生又喂了贺成材六杯烈酒下去……
在这个修炼灵力的时代,虽然酿制的灵酒度数不算太高,但也难以抵挡连番痛饮。
灌下最后一壶,何言轻轻拍了拍手,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朝着王晔嫣问道:“王仙子可有意差遣人护送贺公子返回洞府?”
王晔嫣微微发怔地点点头,随后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速速安排人将贺公子送回他的修炼居所。”
诗宴至此,显然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此刻,众人心中早已无暇玩耍取乐。
待王家的仆役将醉醺醺的贺成材抬离现场,身为此次宴会主人的王晔嫣略带一丝尴尬笑意,开口道:“诸位道友,今日的聚会便就此结束吧!”
宾客纷纷起身,朝王晔嫣行礼或拱手致意,准备告辞离去。
那许若云却独自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何言,娇声道:“鄙人这几日也将在家中设一场修真交流宴,请问何公子可否赏脸光临?”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微红,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此举与表白并无二致。
毕竟赵修筠等人尚未离开,而许若云唯独邀请了何言一人。
何言淡然一笑,答道:“既是许仙子盛情相邀,何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许若云背后的家世亦非寻常。在整个宁远县境内,王家堪称首屈一指的大族,而许家则紧随其后,生意规模仅次于王家。而这许若云,正是现任许家长老许志楼的小女儿,尽管并非唯一的千金,但却深受长辈们的宠爱。
察觉到这一幕,王晔嫣不禁微微蹙眉,但终究未曾出口阻止。
一行人向花园之外行去。
刚刚走出花园的月门,却发现一名老者在此恭候,见到何言,便说道:“何公子请留步。”
何言微感惊讶,止住了脚步。认出这位老者乃是王家的管家,多年来一直忠诚于王家。“王管家有何要事?”
王管家答道:“家老爷有请何公子在府中共进晚膳。”
听到此言,王晔嫣、王思栋姐弟二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欣喜之色。而何言的眼中却闪烁出一道睿智的光芒,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
他心中清楚得很,未来王家与何梁之间的关系走向,关键并不在于王晔嫣,真正的决策权掌握在王也手中。即便自己成功打动了王晔嫣的心,但在这个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一旦王也决心与贺家联姻,那么到最后王晔嫣恐怕也只能无奈妥协。
然而王也此刻留下自己共进晚餐,对他而言或许是个积极的信号。
于是他对身旁的芙儿、凝儿说:“你们两人先回去告知家父我不回家用餐的消息。”
凝儿却提议:“芙儿你回去禀告老爷吧,我会留在这里侍候少爷。”
对此,何言并未过多思考。
芙儿点点头,跟随赵修筠、许若云等人离开了王家庄园。
此时已是接近酉时,天色渐暗。
王管家再次对何言说:“何公子,请移驾正堂品茗。”
何言点头答应,并带着凝儿随王管家前往正堂的方向。而王晔嫣、王思栋姐弟俩互相对视一眼,也尾随在后。
这王家府邸十分庞大,除去花园之外,尚有四重庭院,其中最里面的一处归王也居住,紧邻的便是他母亲颐养天年的居所。稍前一些的地方,则是王也的胞弟王和的住所;再往前,则是王思栋和王和的儿子们各自修行的院落。至于备受宠爱的王晔嫣,虽然贵为掌上明珠,但她也只是住在王也院落中的西厢房里罢了。
在这修炼盛行的时代,女儿与儿子的地位仍有微妙差异。
一路直抵王也的练功庭院中的正堂。
此刻,王也已立于正堂之门阈,望见何言便含笑道:“何师侄,数日未见,别来可好?”
“王叔。”
何言朝着王也拱手行礼,淡然一笑,“您依然神采奕奕,风采依旧!”
然而此番交谈仅仅是修辞上的客套,毫无实质内容。
王也笑容犹如弥勒佛陀一般宽厚,“岁月催人老,未来终究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修士的世界。”
此话之中蕴含双重含义,显然他已经洞察到何言的本质。
否则依照何言先前的行事风格,即使王也只是个富有的商人,也不会与何言如此交谈。
仅能在表面上客气两句就算难得了。
毕竟拥有官身者乃为何梁,而非何言。
过去的何言,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令多数宁远县之人鄙夷不屑。
“您正值修行巅峰时期呢!”
何言口中敷衍着步入屋内。
王也顺势落座主位,手指向左侧首席,“师侄,请。”
何言遵命坐下,王晔嫣则坐在他的下手位置,而王思栋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自有仆役上前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