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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宴席,竟意外地变成了一场围绕何言诗词的研讨盛会。
即便如赵修筠这般饱读诗书的修士们,面对何言的作品也无法再挑出瑕疵,毕竟他们并无足够的脸面去苛责。
十几位修士围坐在凉亭石桌旁,王晔嫣更是用心良苦地特意坐在了何言的左侧。
原本这个座位已被王思栋抢占,但在姐姐的眼神暗示下,他只得悻悻让出。
许若云则占据了何言右侧的位置,颇有一种左右逢源的感觉。
两位女子不时望向何言的目光之中,满含着脉脉温情。
许若云刚刚开口说了几句开场白,希望大家尽享美食、畅所欲言。
王晔嫣便立刻向何言发问:“敢问何道友出版这诗辑之后,可有后续计划?”
何言一愣,反问道:“何谓后续计划?”
王晔嫣解释道:“莫非何道友无意让这本诗辑在整个大渝仙朝流传开来吗?”
“自然是愿意。”
何言轻轻一笑,回答道:“只不过此事尚非我目前之力所能及,只要能在宁远县境内传扬开来,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的确,除了宁远县之外,其他地方对于何言而言皆是陌生之地,连推广书籍的渠道都不曾知晓,更别提畅销之事了。
王晔嫣掩嘴轻笑:“那何道友首次印刷打算印制多少册呢?”
“五百册。”
何言摊开五指,淡然说道:“我已命三昧仙斋的掌柜预先为我印制五百卷修炼心得秘籍。
届时,还望诸位贤友大力扶持才是。”
“理所应当。”
“何公子这般仙缘之作,我等定当购入府邸,潜心研读与珍藏。”
“我们与何公子皆为宁远之地的修行之人,有着同乡之情谊,必当全力襄助,竭尽所能为何公子之秘籍广而告之。”
赵修筠等修士纷纷点头附议。
何言的这部修炼心得秘籍质量毋庸置疑,对他们而言,对外提及此事,更是增添自身声誉之事。
能与何言这般的“大道奇才”交往,自然令诸多修士心生羡慕之情。
王晔嫣却朝许若云瞥了一眼,转而对何言提议道:“区区五百卷只怕不够。
单我王家便可尽数吸纳。”
何言微微一愣,“王小姐此言之意?”
王晔嫣含笑答道:“公子此等高深修为的心得,妾身欲购置若干带回府邸珍藏,并且欲赠予我家中的每一位亲眷,让他们也能领略其中奥妙。”
何言听闻不禁感到惊讶。他固然知道王晔嫣此举乃是对他的示好,但仅王家一家就需五百卷,这仍让他颇感意外。
王家虽为大宗族,然而亲眷数目毕竟有限,其余的想必是准备分发给府中侍奉的弟子仆役们吧?
那得多大的一个家族,王晔嫣才能如此自信满满地说出这样的话?
正欲致谢之际,只听得许若云仿佛不甘落后,突然开口道:“何公子,我亦预订五百卷。”
王晔嫣瞥了她一眼,紧接着在桌面下轻轻碰了一下坐在左侧的王思栋的腿。
王思栋一时不解其意,挠了挠头,道:“何兄,在宁远县我还算是认识一些人,到时候打算给他们每人赠送一本。我预订……一百卷吧。”
何言抱拳感谢:“多谢各位。”
对于售出修炼心得秘籍能赚取多少灵石,他并不十分在意;但对于秘籍能为自己带来的修为提升之力,他却极其看重。
就算王家、许家之内有许多弟子仆役不识字,但也必然有人识文断字,更有些人具备品鉴秘籍深浅的眼光。一旦他们读到自己的修炼心得秘籍,将会为自己贡献多少修为提升之力呢?
仿佛一夜暴增修为的境况就在眼前。
许若云轻咬嘴唇,不再言语。
殷曼看向何言,脸颊微红,说道:“何公子,我愿预订三十卷。”
见状,赵修筠等人也不好意思仅仅预定一本珍藏,于是纷纷七嘴八舌地向何言提出预订修炼心得秘籍的要求,然而多数人的预订量相较于许若云、王晔嫣的五百卷终究逊色不少。
面对众人的热情,何言连番举杯回敬,心中暗喜不已。
原本带着修炼心得秘籍来找许若云等人,只为赚取些许修为提升之力,未曾想还有如此意外之喜。看来待会儿得赶紧去找三昧仙斋的掌柜,先让人加印两千卷再说。
随着夜幕渐临,这场于何言而言略显乏味的聚会终于临近尾声。这个时代里的娱乐活动实在是枯燥至极,即便是醉花楼那种地方,至少还有貌美如花的侍女陪伴左右,相比之下,这场聚会则显得索然无味。
宾客们纷纷起身,各自对许若云等人客气地道别……
何言亦言:“感谢许仙子之盛情款待。”
许若云笑容如春风拂柳,眼波流转间熠熠生辉,“若何公子闲暇之时,还望常来叨扰。” 王晔嫣在旁微微噘嘴,一声轻哼传出。
赵修筠等人神情淡漠,敛目静心,仿佛未曾听见此话一般。许若云再道:“何公子可否移步一谈?”
何言略感惊讶,随后颔首答应,随许若云向一侧缓步而去。
赵修筠等人离席,走出凉亭。王思栋欲离去,却发现自家姐姐仍立于原地,疑惑问道:“姐,还不回去吗?家中此刻恐怕已准备用晚膳了吧!”
“急什么呢。”
王晔嫣语气不佳,言语中带有不满之意,冲弟弟抱怨道:“晚点吃饭难道还能把你饿坏不成?”
王思栋满面不解,显得颇为委屈。直到发现王晔嫣的目光时常偷偷瞄向不远处的何言与许若云,方才恍然大悟。
心中不由得暗自嗟叹:自家姐姐对何公子怕是已然情根深种,竟然短短几日间便倾心至此。女子一旦钟情于人,竟会变得如此决绝?
……
许若云站定在何言身前,开口询问:“何公子,你当真有意将你的诗集广传于整个大渝域?”
何言答道:“正是此意。”
许若云又道:“家有一堂兄,在潭州府经营书坊,并且与其他诸多书坊掌柜交好。不知公子是否愿意让他前来拜会你?”
何言心下窃喜,口中却道:“如此之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许若云浅笑应道:“并无不当之处。我家与那位堂兄交往密切,他必定会给家族这个薄面。此外,以何公子所创诗词之才,闻名大渝不过是早晚之事,那时必然会有众多书坊争相出版公子的诗集。说起来,倒是我那位堂兄捡了个大便宜呢。”
何言抱拳致意,“那便劳烦许仙子引荐了。”
许若云轻咬红唇,脸颊泛起一抹娇羞之色,柔声道:“若何公子不嫌弃,称呼我为若云便可。”
在这个时代,女子允许他人直呼其名,就如同表达爱意一般,其中蕴含的好感之意不言而喻。何言心头不由得微微忐忑,只得挠头应允:“好吧。”
然而,他不敢再过多停留,转身朝凉亭内走去。
许若云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之情——最难抵挡美人恩啊……
而对于何言而言,麻烦并未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