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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了给个高梅老师面子,为了不伤高三四班的荣誉,徐文安分了不少。不过他安分的有点过了,上课不是开小差,就是睡觉,苏明雨看着他摇了摇头。但是她也知道没有办法,十八年来没有上课的他,怎么可能怎么上课。
其实徐文只是感觉很是无聊,因为老师讲的内容他都会。只是他不说,因为谁会认为一个十八年来没有上过学的人什么都会?
天圣高中从来不缺好苗子,只是缺一些顶尖的苗子,只是徐文比较惨,再进这个班的时候就被数学老师何伟判定为差学生。
差学生不仅让他鄙夷,更让他处处刁难。他和高梅老师简直是两个级别的老师,一个好到极点,一个差到极点。
这天他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徐文,“你上来,和孙耀一起在黑板上演示这道题。”
徐文明白这个高考的最后一道大题,孙耀和前十名的人都会,可是对于他们后面的学生来说那是他们无法触摸到的高地。
不是题太难,而是对于徐文不公平,他明明知道徐文的情况,也要故意刁难徐文。
前两次徐文都是以不会做拒绝了,可是他这一次偏偏要孙耀出来。
何伟看着徐文说,“难道你又要说不会,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干什么!”
“老师我睡觉是因为你将的题太高端了。”
“高端,孙耀能听懂,你难道听不懂吗?”他一脸责怪的神色。
“呵呵……”徐文内心里冷笑到,我能爬树他能爬树吗?如果要是按照他的标准话,高三四班数学成绩会到最后第一吗?
“徐文,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不会丢了脸都不知道。”
“老师,我可没有说我不会!”
何伟看着今天的徐文样子有点反常,本来是想杀鸡给猴看,但是这鸡是战斗机,刀子没落,先朝着他来了一击。
“既然你会,你过来给我解,解不开这一学期数学课就不要给我上了。”
他知道眼前的何伟是区别对待,为什么区别对待,他也清楚,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差生,而他则是一个优等生。关键人家孙耀有钱,关键是人家都有开学礼,自己没有。
处处针对不说,还想要赶走他离开他的课堂,他想着自己学费也没有不交,学校也没有少发他工资。
他果然走了上去,下面的人很是吃惊,本以为他是吹牛皮说大话。不过有些人是感觉徐文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他这是不自量力,我看做也是白做,何必上台丢脸。”
“我看是!”
虽然声音很小,徐文听的清清楚楚的,他心里冷冷的笑到,“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在乎我的话,我的话你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替你们出头,还这样说我。”
等到徐文走上台去,好学生李耀看着徐文嘲笑到,“你竟然还有种上来,你真以为你是天才?”
“不是天才,起码也不是你这种蠢才。”
孙耀听到徐文的话眼都瞪大了。
何伟看着徐文,“我让你上台,没有让你说话。”
“何伟老师,为什么我和他一起说话,你要说我!”
“你管那么多为什么,闭嘴给我写题。”
徐文也懒得计较,台下的眼睛看向了徐文,不是因为他会爆发,而是因为他们想要看看这个敢和老师顶撞的人什么下场,吃瓜群众要看笑话。
当徐文那空白的版面上开始出现数字的时候,班上的人吃惊了。徐文和孙耀同时完成,同样得出结果,但是显然孙耀的简单一点。比徐文少了五行左右。
“怎么可能,徐文怎么可能解出这道题,我排名十一都解不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看他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碰上自己熟悉的题。有本事高考上发挥优势!”
“对,一定是,不然我这个第九名哪里放。”
徐文很是无语,在自己回到座位上除了苏明雨给自己说了一句“真棒”之外,没有人,而孙耀赢得一班人的鼓掌,一班人的喝彩。
何伟夸奖的说到,“孙耀同学做题思路清晰,题还简洁,值得学习。”
“老师我有异议!”徐文站了起来,班里一片肃静。
“有什么异议一会说,待我按照孙耀解出的题为模板讲解一下。”
这分明在刺激徐文。
“老师,孙耀的题出错了!”
听到这里孙耀不乐意的站起来,“徐文你算什么东西,老师都没有说我错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错了。就凭借你那没有入学的十八年学历!”
“你说没有错,可是你的题就是错的。”
“就是错的,呵呵……开玩笑,我孙耀怎么可能出错。”
何伟看着孙耀说,“你先坐下,我到要看一看徐文同学的本领有多大。”
“徐文,你给我说清楚错在哪里,说不出来我按扰乱课堂的份上报学校。”
他现在可知道他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一个学生,底层、一点用也没有的学生。即使他有用,有光芒,他也要否定,以此来捍卫他所谓的“眼光”。
“老师我说清楚哪?”
“关键你可以说的清楚!”他得目光和徐文的目光对视着,那目光之中充满了锋利的光芒。
同学们感觉这徐文是疯了,竟然那么的不尊重老师。是徐文不尊重老师吗?还是老师不尊重徐文。
无论为人师为人生,尊重都在平等上。徐文不可能对于一个他尊重的人说清楚。
“老师他用一句话去论证了本来书本上五段论证,他难道要自创定义吗?”
“什么自创定义,人家这是……”他仔细看了一下那论述,明显是走捷径。
“老师,你说他错了没有?”
何伟脸上的色彩很是尴尬,他看着台下得同学的眼睛,他努力回避着。徐文也想让他尝一尝眼中的一切,这刺眼的目光让人多么的不舒服。
“何老师,你现在应该回答我错没有错?”
他看着徐文那眼睛瞪的很大,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学生的缘故而丢了面子,此时他尴尬至极。
“这不是错误,这是小问题,只要结果对就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徐文的目光和老师的目光剑拔弩张,都以为徐文要动手了,但是他没有,直接走出门外去了。“既然你从一开始对于我不是善意,我何必呆在你这里受气。”
他的倔强,他的愤怒,让他感觉自己不被认可的憋屈。他知道自己这样冒然的出来,一定会引的对方不开心,但是他触碰了自己底线。
……
在办公室里何伟老师的脸上面很是生气,高梅看着他,“怎么了何伟老师,看着你的脸色和气色不佳。”
“还不是你们班里那个新转过来的小子气的,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公然逃课。”
高梅不以为然,毕竟徐文十八年来没有上过学,对于学校的一些事情有点不清楚罢了。
她看着何伟辩解道,“何伟老师,这不可能的,徐文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的,我想他应该有事情要做。”
“有事情?有什么事情要比听课重要。”
她知道他说没有错,可是徐文十八年没有上学,怎么可能懂得学校里的规矩。“何老师,你消消气!毕竟徐文十八年来没有上过学。”
“十八年来没有上学很骄傲吗?这样的学生你身为班主任就不应该让他进来,你看看现在班里多了一个他乌烟瘴气的。”
“何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不知道,徐文家庭情况特殊,他十八岁没有上学,因为身体差的缘故。”
他对于高老师的求情根本没有当一回事,“身体差,这也不是借口,不管他什么理由来的,他一定要有尊师重道的精神,而不是有那种玩世不恭,无礼老师。一想到这里我就气的要死!”
高梅不知道徐文究竟做了什么让何老师变得如此不开心,不过她知道徐文即使犯错,但是也不会没有理由。何老师夜并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老师,私下里收取了多少礼物,因为是同事,她碍于面子没有说。
徐文毕竟是她的一个学生,“何老师,你给我一个面子,原谅徐文好吗?”
“我让他当面道歉!诚恳的道歉!”
“好!”高老师让自己的班长柳凌去将徐文叫来,此时的徐文啊,正在那学校的石椅上睡着,那样子,那神气,就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柳凌赶紧摇醒了徐文,徐文看着旁边的柳凌,“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你不该是上数学课的吗?”
“何老师在你走之后气的发飙不上了,现在班主任高梅知道你逃课的事情让我来找你!”
“嗯,是吗?”徐文简单这一句话,让他感觉他是多么的不在意。
“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和一个没有事的人一样。”
“我为什么要在意,难道我现在应该是很紧张很焦虑吗?你给高老师说,我一个时辰之后去找她。”
“一个时辰之后,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柳凌拉着他,“徐文,你现在必须去,现在整个学校除了高老师,你认为还有人帮助你吗?没有人!你不去,不也是把高老师也得罪了吗?”
徐文知道高老师这个人的确不错,人不紧漂亮,而且对于他很是关心。他看着柳凌说,“好吧,我这就去!”
柳凌看着徐文说,“一会儿你就给那个何伟老师服个软,这样他就不会向主任打报告。”
“打报告,难道要扣我分不成!更何况是他先惹我生气在先。”
看着徐文那样子,柳凌绝对相信他才刚刚上学,脾气就和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徐文,他扣分他有理由啊!他没有让你离开的,你在上课时就不能私自离开。可是你违反了!”
徐文承认自己违反了,但是那也不是自己的错。自己私自离开还不是他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即使是正确的,他也不那么认为。
他看着柳凌,“我是违反了,但是难道他是老师就是有特权了吗?”
“徐文,听我一言,不要和他纠缠,他是老师,你是学生,不管他什么样子你都不该如此说话。”
“不该怎么说话,他是老师不假,难道一个老师就可以不尊重学生吗?一个老师就可以将学生分为三六九等差别对待吗
?我成绩是很差,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公平的对待我。”
柳凌知道徐文不开心,一肚子抱怨,“徐文,虽然何伟老师人就是那个样子,但是他毕竟是教了几年学了,你就服个软,你不要忘记了高考数学可是大科一门。”
“不管大科还是小科,我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尊重而已,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柳凌感觉徐文就是倔,“你就服哥软道个谦,我们高梅老师可以替你说了很多好话,你不会让她伤心吧。”
看在高梅的面子上,他徐文拉下来脸皮没有关系。他看着柳凌,“好,我知道了,我会向他道歉的。”
听到徐文这样说了,他也就放宽了心,徐文走进了办公室里看着高梅老师,她走到徐文身边,“一会你和你何老师赔个礼,道个歉。”
“嗯,知道了,高老师!”
何伟看着徐强下了头,得意的笑了。
“对不起何老师,学生徐强错了。”
“既然错了,你就写一万字检讨然后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念一下。”
高梅也没有想到何老师来这一下,徐文也没有想到,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没等徐文开口,高梅看着何伟说到,“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是一个老师,不应该如此刁难学生,既然徐文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就原谅他吧!”
“高老师,不是我何伟不原谅他,而是给徐文一个教训,他做错了事情必须受罚,如果他不受罚,今后班级里的学生都和他这个样子一样,怎么办,你看我这老师是当还是不当?”他目光看着高梅,“你说!”
高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心胸狭窄。
此时的徐文看着何伟,“何老师,为什么我会离开,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孙耀两个人一起在课堂上解题,结果一样,我的正确,他的错误,他受到表扬,而我却因为提出他的错误受到责罚。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高梅看着何伟,“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何伟也很难看,不过他有的是理由,“高老师,徐文说谎,我怎么可能差别对待。”
高梅看着徐文,“你何老师为什么要刁难你?”
“恐怕是因为他没有收到我们家的诚意。”
高梅对于他不能容忍了,“何伟,你可是高三四班的数学老师,平时的时候你收点小礼物算了,听着学生这样说,你在家长那里收的礼物不少。”
“小孩子的污蔑话,怎么能当真。”
“何老师,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当老师。教育学生,引导学生走向光明的未来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可是后来为什么变了,你变得那么物质,变得那么庸俗不堪。”
何伟看着眼前的她笑了,“高老师,你是很清高,那是你很有钱,但是我哪!我是一个从山里来的孩子,以为有钱有学历就可以活下去,但是结果哪?毕业了我连一线城市都呆不下去,最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普通高中当一名老师,本来我也是不亚于你的好老师。但是后来,我多么尽心尽力都抵不过你们人脉这回事,你高老师工作没有一年就有了编制,而我十年了还没有编制。
工资累,钱少,还要带一群差生,这些人不努力不上进,让我好好待他们不可能,占据那么好的资源可能吗?这个插班生竟然不用参加考试就进来,公平吗?”
徐文知道他内心得不平衡,他看着老师,“你有过被囚禁在十八年的感觉吗?囚禁的人是你父母的感觉吗?你认为我很是幸运,那么你知道一个小孩子在一出生就被人追杀吗?”
“你可以教书育人,也可以工作,你为钱和职业所困,而我时时刻刻都要受到生命担忧,有时候还要受到你这样眼光的伤害。你知道我为什么上课睡觉吗?不是你讲的课没有意思,而是你讲的课从来只是适合前几名听的。也许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你有你的不公平感觉,我也有我的。”
听到这一番话他坐着不动了,而徐文离开了,这是他第一次说出了心声,连自己父母也不知道。有时候爱是盾,有时候又是剑。
高梅跟着徐文,“你不要紧吧!”
“老师,我没有事,你怎么跟来了!”
“看你情绪激动,就跟来了,真没有想到你和何老师命运都不好。”
徐文看着高梅,“难道因为这个来帮我,就是可怜我?”
“不是!”她连忙摇头,和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高老师,不用慌,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他看着高梅老师笑了笑。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给我说。”
“你和我师傅很像,高老师!”
“师傅?”
徐文有点感伤的说到,“只是梦!”看着她差异的神情,“老师,我还有课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