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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我的目光完全被画中少女背上的虺纹所吸引,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卷古画的整体,尤其的是作为背景的描绘。
裸身少女所在的地方极为高远,因为在她的脚下,是云雾和山峰,她是在群山之上的天空。
但是,我虽然同意那些填充于山峰之间的红色区域代表了烈火或者熔岩,但天空中的那片蓝色,却并非是天空。
而是水域。
一片在天空之中的水域——或者说是海洋也并无不可。
“空中的海洋?”老刀首先表示不屑,“扯淡吧,这怎么可能呢?”
沈棠之倒是没有立刻发表自己的看法,她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伙计们,你们听说过空中花园吗?”海德插话道。
他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为了安抚过度思念故乡米底王国而患病的王妃阿米伊斯,尼布甲尼撒二世在巴比伦城修建了这座传说中的奇迹建筑——但是,空中花园也并非是建在空中,巴比伦的工匠们采用立体造园方法,先在高山上修建巨大的平台,然后用石柱和石板一层层向上堆砌,直达天空。如果从远处望去,花园就像在天空中一样。”
老刀一挑眉毛:“你是说,这个什么海,也是用同样的手法,人为的在空中建造出来的?”
海德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又开始比划:“我是说,这是一种可能,你明白吗?一种……欺骗你视觉的手法!”
“障眼法?”我点出了那个词。
海德感激得朝我露出笑容,大胡子抖动:“对对对,就是障眼法!”
对于这个说法,我和沈棠之都不置可否,因为这一切讨论的基础,只不过是一个梦境和一张古画而已,虽然这已经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巧合,但终究并非是亲眼所见的现实,对此进行的讨论,也只能仅限于假设。
“在我的梦境之中,也是有一片极广阔的水域——具体是湖泊或者海洋,却因为参照物的缺乏而没法判断……”我回忆着梦境之中的景象“其他景象,也和这副古画丧描绘的稍有不同——但又惊人的相似……”
我转向沈棠之:“这幅古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和K有关吗?”
“还记得你们从黑水镇回来后的事情吗?我看了你背上那副诡异的纹身——然后,我和海德去了一趟英国。”
我和老刀都倍感诧异:“你们去了英国?”
“是的。”
沈棠之终于开始讲述,她和海德为何会突然离开锦官城,长达三个月之久。
其中的缘由,竟然是一场巧合。
原来,沈棠之在看到我背上的虺纹之后,便觉得这副图案似曾相识,而她很快便想起来,她是在海德的电脑中看见过一张图片,图片上也有类似的图案。
很快,沈棠之便找到了那张图片。
那其实是一张照片,拍摄于数年之前,摄影者是海德的一个朋友,拍摄物,则正是现在出现在我手里的这副古卷。
沈棠之说着,将话题交给了海德:“具体的过程,由埃斯来讲述比较好,他是直接的当事人,也是相关的专家。”
我们这才想起来,这个满脸金黄色络腮胡子的英国爵士,是英国圣克利斯大学的客座教授,古文化和人类语言学博士。
他对于我提出的“空中海洋”的看法,第一时间表示了赞同,而且以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作为类比,指出了一种可能性——以他古文化和人类语言学博士的身份,这个设想确实有一定的说服力。
大胡子绅士的一点头,却先朝着沈棠之微微弯腰、伸展了手臂,这是一个很西式的礼节。
他说:“伙计们,在我开始我的发言之前,我想我们需要先感谢julia——如果不是她这偶然间的一个发现,我们根本不会寻找到关键的线索,而且使我们有一个极大的机会,去探寻一个古老的秘密。”
老刀哼了一声,低声道:“这老外真是个马屁精啊!”又用手肘戳了我一下:“喂,学着点,看看人家是怎么撩妹的。”
我一把拍飞他的手臂:“一边去!”
沈棠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笑而不语。
沈棠之的这个笑容颇有些促狭的意味,我正感尴尬,幸好此时大胡子海德开始了讲述。
他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关于这份古卷的故事,最早要追溯到五年之前……”
五年前,海德还在英国圣克利斯大学研读古文化学的博士学位,也正是这个机会,他认识了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的古文化学专家——阿尔菲·D·芬德利博士。
海德说,芬德利是一个很典型的苏格兰的名字,他对于古老苏格兰的历史文化研究非常着迷,而且也是这方面非常权威的专家。
海德前去拜访芬德利博士,也正是因为一个令古文化学家门争吵不休的学术问题:苏格兰风笛的起源问题。
海德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假想——风笛并非是一般认为的起源于古罗马,而是起源于苏格兰的史前部落,作为一种部落间的联络工具而蔓延发展起来。
芬德利博士盛赞海德的这一设想极富魄力,因为在欧洲的黑暗时代,没有留下有关风笛及其社会地位的任何东西,而在在12世纪之前,仅仅一些皮克特和爱尔兰的石雕记录风笛在这段时期的持续存在。
此时,芬德利博士高兴地告诉海德,自己正在圣克利斯大学潜心撰写一部有关新石器时代苏格兰史前居民一种神秘的森林崇拜的著作,而其中正有一条关于风笛的假想,与海德的设想不约而同。
而海德也正在为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而头疼,两人一拍而合,决定共同撰写这部著作。
芬德利博士认为,苏格兰的远古居民,似乎对于森林有着一种神秘的信仰,而这种信仰的具体表现,便是“尘世巨蛇”沃洛波罗斯的图腾。
芬德利博士给海德展示了大量的图片和文字资料,其中包括一尊熠熠闪光的骨质雕像。
雕像的材质已经过鉴定,是一名女性人类的大腿骨,年代大约是公元前3000年之前,但人骨的质地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半透明,而且会在适当的光线照射角度下,产生一种乳白色的类宝石光辉。
骨质雕像的形象,是一条咬着自己的尾巴,形成圆环状的大蛇,正是沃洛波罗斯的图腾——头尾相衔,雌雄同体,盘绕着整个世界,象征“一切”、“完美”、“轮回”和“阴阳”,代表着自然界周而复始的现象,既是开始,也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