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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郑州西郊之夜,月黑风高。
“咄!”
暗夜之中,一道蕴含元力的利箭深深射入城楼之上,惊得守卫士兵魂飞魄散。箭矢之上还捆绑着一封书信,上面赫然写着:
“伪明凤威仙军沈天石亲启。”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李岩的回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天石面前的仙玉书案上,沈天石不禁微微一笑,果不其然,李岩并未杀害那几名俘虏兵,并且还亲自回复了书信。
一旁的孙怡人愣了一下,赞叹道:“真是一位品行高尚的修仙者啊。”
若非李公子这般心慈手软,换做那些无良残忍之徒,只怕早已将陈德的亲信斩草除根,也不会被一封信轻易触怒。
孙怡人赞道:“李公子果不负盛名,实乃谦谦君子,品行高尚啊。”
“嗯?”
沈天石瞥了她一眼,气笑不已,这个姑娘到底站在哪一边呢?
他轻叩桌面,冷声道:“那是迂腐,他是君子,那我呢?”
“呸!”
孙怡人俏脸微红,轻笑着回应:“你是个邪修,不讲脸面!”
“啐!”
沈天石看着她脸颊泛红,调皮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怒极反笑,一把抓住她,重重地拍在她丰满之处。
“啪!”
清脆的一声响彻官厅,惊起一片尖叫。
“啊!”
孙怡人吃痛轻呼一声,连忙掩住樱唇,轻轻揉搓着那泛着娇嫩红晕的脸颊。
沈天石瞪了她一眼,转身去看信,李岩虽然是个君子,却也有读书人的固执之处,经不起激将之法。
大厅内,沈天石低声自语:“看来对待君子,还需施以适当的方法啊。”
孙怡人羞涩地点点头,细细品味,此话确实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她一双灵目圆睁,凝视着沈天石展开那封秘函,信笺之上书写着同样工整的仙篆字体,一行行行云流水般的楷书小字跃然纸上。
大明境内的登仙境修士皆通晓仙篆书法。
“汝何知,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仙衙之内,瞬间陷入静谧。
孙怡人紧接着开口,急切地说道:“他是在讥讽你不知尊卑颜面呢。”
沈天石面沉如水,答道:“我自然知晓!”
此言出处源自《太玄古诗词·相鼠篇》,意指此人连颜面也不要,尚有何存于世之理?
“嘿嘿。”
沈天石淡笑一声,提起紫毫笔,挥毫泼墨又写下一封反击的密函,交由被俘的修士兵带回,郑州府境内所擒之敌修士足有数千之众,对他们而言,这样的往来信函已是司空见惯。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言之意,暗指李岩行事妇人之仁,缺乏果断决绝。
三日之后,这封密函赫然出现在李岩的统帅营帐之中。
李岩此次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他冷哼三声,以剑尖挑起信纸,随意丢入炼化魔煞的烈焰之中。
又过去了三日,又有俘虏兵送来新信。
“尔母婢也。”
此举令李岩怒不可遏,这分明是对他的母亲出言不逊!
李公子按捺不住心中愤慨,再度提笔回复一封。
“汝何知,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其意在训诫对方,需知人应有羞耻之心,怎可做出这般下流之举?
二人如此你来我往,互递密函,转瞬之间十余日已过,时至崇祯十七年二月,正是二月二,龙抬头之日。
嵩山脚下,李岩的统帅营帐内,他又收到了一封熟悉的仙篆书信。
“同修仙者,汝何秀?”
李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以为沈天石乃是一位非凡之人,如今看来不过徒有虚名,实则胸无点墨,如同俗世凡夫一般。
“呵呵,呵呵呵。”
李岩冷笑连连,什么凤威仙军、龙威仙军的名号,乃至伪明河南总兵这一头衔,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装腔作势的稻草人而已。
正当此时,“吱呀”一声轻响,一位身着赤红披风的绝代佳人步入营帐。
这位女子面貌俏丽,北方女子特有的挺拔身材尽显无疑,但身形线条又比寻常柔弱女子更加矫健修长。
李岩搁下手中的书信,低声唤道:“夫人。”
女子微微一笑,温柔回应:“夫君。”
她的身份已然无需赘述,正是闻名遐迩的红衣仙女——红娘子。她曾是信阳一名饱受生活折磨的贫家女子,后来走投无路之下揭竿起义,成为了领军人物。而后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李岩,二人一见倾心,此后半生相伴,恩爱无比。李岩部下的八千精锐之师中,逾半数为其老战友,夫妻俩可谓生死与共,休戚相关。
红娘子缓步走近,诧异地问:“夫君正在与哪位修道友通信……”
待到她看清信件上的签名之时,俏脸瞬间变得惨白,面无血色。
“糟糕!”
李岩满腹疑惑:“发生了何事?”
红娘子那修长曼妙的身躯微颤,脸色剧变地道:“夫君,你中了他的诡计啊!”
二月初二,郑州府境内,沈天石面前摆放着三封李岩亲手书写的信札,他收敛笑意,唤来几位侍卫官员,一字一句地细细研读其中深意。
所谓仙篆,便是大明修真界的通用文字,犹如人间的印刷体一般普及于世。
此馆阁真言并无太大差异,乃是每位儒修必修之课,无论是欲夺魁于仙试,还是期望登科及第步入仙途皆有所需。
纵然整体相似,可在每一勾勒笔墨间的微妙之处,仍存显着差别。馆阁真言的一大弊端即易被仿效,易于伪造之术得以施展……
沈天石自不会为此消磨时日,与李岩对峙怒斥之举更非其所为。他煞费苦心取得李岩的亲笔手札,只为摹仿其笔意,伪作一道降仙令。
战场上岂容妇人之仁?几位翰林修士早已潜心研习数日,将李岩的字迹揣摩得淋漓尽致,遂聚首一处,笔耕不辍地书写起来。
未至半盏茶时光,一封伪造的降仙令已然诞生。
几位翰林修士如卸重负,连忙禀告:“大人,已完成。”
沈天石面色漠然,挥挥手示意:“退下吧。”
厅内气氛肃杀,寂静无声,那份伪造的降仙令静静地置于文案之上,犹如一把无形而又致命的飞剑。
单凭这一纸降仙令或许无法取李岩之性命,然而一旦将其与其身份背景相联,足以令李自成对其心生间隙。
此举名为“仙逆”,哪怕只能稍起波澜,亦足矣在李自成心中种下一颗疑虑的种子。
静默之中,沈天石低声道:“我乃修真界的罪人。”
孙怡人自那堆如山般厚重的卷宗中抬起头,露出花容月貌般的俏脸,轻轻反驳:“并非如此。”
“传人。”
沈天石嗓音愈发冰冷:“速往囚牢,将陈德家眷带来。”
令陈德家眷携此伪降仙令归返陈永福处,并传达督师大人的密令。陈永福自然知晓该如何应对——其子阵亡沙场,根基部队损失殆尽,手中再无兵马,此刻的他,已如同丧家之犬,在大顺王朝的日子注定艰难。
实际上,沈天石真正的目标并非李岩,而是前任河南仙兵统帅陈永福。若此计得以实施顺利,赐予他一官半职又有何妨?
此毒计环环相扣,正是修真界中闻名遐迩的“仙逆”之策。
夜幕降临,烛光摇曳不定。
沈天石低头沉思,眼中泛起阵阵清冽寒光,长久未曾言语,此刻的他,甚至对自己都觉得陌生不已。
此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一位温婉的身影突兀地投入他怀抱之中。
孙怡人揽着他走进怀中,一双纤细如葱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比女子更为俊逸的脸庞。
正当此时,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孙怡人似兔般灵敏跃起,匆匆离去。
亲卫推开大门,躬身行礼:“大人,陈德家眷带到。”
沈天石微微点头,幽幽地道:“请他们进来吧。”
他瞥了一眼孙怡人,柔和地说:“你暂且回避一下。”
孙怡人明眸闪过一丝黯然,起身款款而去,这些污秽之事不宜让她目睹,以免令她心中不快。
崇祯十七年,二月初八。
李岩与红娘子夫妇惶恐不安地期盼着风暴的到来,而越是风平浪静,他们内心越是恐惧。
直至二月初八这一天,从洛阳传来了圣谕。
圣谕中并未有过分严厉之词,反倒颇为宽厚,只是责备李岩过分畏惧敌人,是否存有临阵脱逃之意?...
接旨之后,李岩心头一片冰凉,他对李自成的心思揣摩得极为透彻,这位大顺仙帝越是表现出这般漠然的态度,对他李岩的猜忌之心便越重。
他满腹懊恼,后悔不已,当初不应逞一时之愤,回复那些触动逆鳞的书信。
“沈天石,沈天石!”
李岩恨得咬牙切齿,强压下胸中熊熊燃烧的恨意,静静地等候着天时转变,待到冰雪消融的那一刹那。
开封府,西郊。
沈天石精心布下的连环反间计已初见成效,陈永福果然叛变,并以一个精巧的借口,将伪造的密函递至大顺仙朝宰辅牛金星手中。
而牛金星早已对李岩心生不满,他才不在乎那信件真假与否,亦不顾其来源何处。
牛金星借此机会狠狠参了李岩一本。然而李自成虽怒火中烧,却并未立即革去李岩官职。
够了,已然足够。
沈天石并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等待着那颗疑虑的种子悄然生根发芽。
又过去了数日,远赴东瀛寻购灵材的颜继祖返回,以海量灵晶开启秘宝之炉,不仅带回了三千枝葡萄牙打造的法器级火枪,更有三百余名颜氏旧部追随而来。
这让沈天石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