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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破壁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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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木匠又有何罪?竟遭人轻视至此?若无木匠之精湛技艺,焉能塑造出巧夺天工的大炮模具?

    沈天石微微一笑,世人眼中不屑一顾的奇技淫巧,却是他心头至宝。这专利局乃是大明皇家商会麾下一重要机构。

    此刻他急需工匠,需求迫切!无论何种专业人才,皆在他网罗之内,不仅给予优厚待遇供奉,更有专利费用相赠。此举旨在制衡那些试图垄断工艺传承的工匠世家,世家势力庞大,欲垄断工匠人才?那便与我皇家商会较量待遇、财力!此谓之内卷之争斗,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再坚硬的壁垒也能撬动。

    此举不正是构建灵工复合体的初期形态吗?

    “诸位加油!”

    “奋力向前!”

    一番激励之后,关中数千工匠个个满脸红光,干劲十足,手中大锤舞动得震天响。如今拥有了合格的炼器模具,铸造大炮的工序便得以简化,剩下的精炼、打磨等工作虽繁复,却并不困难。

    是夜,北风怒吼,大雪纷飞,铺天盖地般覆盖中原大地,将其妆点得如银似玉。西风吹过,刺骨寒凉。

    时值腊月寒冬,滴水成冰。

    “嗷……轰!”

    几声炮响过后,连绵的炮火渐渐平息,黄河两岸陷入了沉寂,犹如死亡的气息笼罩。逆贼之军已对怀庆水寨彻底绝望,封锁得如同铜墙铁壁,不敢再觊觎大规模攻势。

    然而接下来明军的举动,令田见秀瞠目结舌。

    他自己倒安静下来,老实了许多,然而包围圈内的明军却不消停,他们竟在敌军重重围困之中,发动了数次试探性的反击。

    起初,明军攻势犹疑,三五日才敢突击一次,稍有收获即迅速撤退。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明军胆气渐壮,每日都会跃跃欲试,争抢战场优势。

    又是一个清晨降临。

    “嘟嘟嘟!”

    拂晓时分,明军阵地上传来了尖锐的号角声……

    \"醒来,醒来!\"

    一位霸道的凰威修士握着法剑,踏着凝霜道靴,在修炼场上巡查,唤醒了一批批弟子修行者。

    \"出击!\"

    当东方天际浮现出第一抹灵曦之光,无数明宗弟子自预留的秘径中穿越而出,如洪流般奔涌而出。

    \"整队,整队!\"

    修者们迅速重组,推动着一座座阵法炮台,排列出严整的阵势向前推进,直指敌人腹地!

    \"嚓嚓!\"

    刹那间,只有道靴踏上积雪的微弱声响。

    不久后,明宗弟子的队伍推进至敌围困之地,一旦进入攻击范围,那一座座青铜小型雷鸣炮便开始迅速装填,准备开火。

    \"轰隆,轰隆!\"

    凰威峰的三斤轻雷,虽其威力不及山峰防御重炮,但射速奇快无比,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哇呜...轰隆,轰隆!\"

    在众多步兵炮的掩护之下,凰威峰的炼气弟子组成火器横阵,遵照修士军官的指令,有条不紊地装填、开火。

    \"砰砰...噼里啪啦!\"

    阵阵雷鸣般的炮击与火器齐射,密集的灵力攻击将面前的一切生灵、死物尽数化为齑粉,即使是用巨木捆绑而成的防御工事,也在连续轰击下变得破败不堪。

    无论是骑兵、步兵,抑或是山林中的妖兽,无一能逃脱变成一团混乱的下场。

    起初,顺天宗弟子尚有反抗之意,可随后因遭受重创而选择不再硬抗。慢慢地,明宗每日的攻势成为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而且风雨无阻。

    随着时间推移,顺天宗弟子也开始变得精明和疲惫,每当看到明宗弟子早晨如常发起进攻,明宗所向之处,顺天宗弟子便纷纷四散奔逃。

    他们的射程、火力、修炼程度皆逊于明宗...又能如何呢?

    又是清晨,雪花漫天飞扬。

    \"哇呜...轰隆!\"

    黎明时分,明宗再次发动了日常进攻。

    田见秀与李锦屹立在观星台上,西北寒风吹得两人瑟瑟发抖,内心更是冰冷如铁。

    视野之中,明宗弟子再度推出那数十座青铜小型雷鸣炮,齐齐瞄准一处目标狂轰滥炸。

    遭到打击的顺天宗弟子或跃或爬,匆忙逃离营地。很快,那一片区域便变得空空荡荡,营地内的顺天宗弟子早已逃之夭夭。

    顺天宗上下对这种青铜小型雷鸣炮深恶痛绝。

    尽管此物口径不大,射程不远,然而射速实在惊人,瞬息之间便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来。

    终究,它终究是法宝级别的存在啊!

    就像一群嗜血的冥蚊,在二十万顺天宗弟子构建的包围网中来回肆虐,一触即血!

    如此景象日复一日上演。

    顺天宗弟子被打击得麻木不堪,田见秀与李锦也失去了判断,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究竟是谁包围了谁,谁又被反包围了。

    明宗弟子击败了顺天宗一部分势力,宛如一头傲气逼人的狂犬,驾驭着三斤步兵雷鸣炮,掉头又冲向了另一部分顺天宗弟子的防线。

    \"哇呜...轰隆!\"

    那部分尚未反应过来的顺天宗弟子瞬间被炮火撕裂开来。

    战场上,时不时传来惊心动魄的凄厉尖叫与嘶吼,伴随着战马的哀鸣与坠落的沉闷轰响,交织在密集的法宝发射声中。

    肃杀而又残酷...

    在玄明军阵之中,讥讽与挑衅的咒喝声回荡而起:“逃窜吧,鼠辈们,犹如鹌鹑一般胆怯!”

    “愚蠢之物,空有武备,却如同懦夫,连鹌鹑都不如!”

    此般狂傲嚣张,实乃让人怒不可遏。然而面对明玄军炽烈的灵火爆矢与神火枪械攻击,顺天军终究难以抵挡,他们在冰封雪地中狼狈奔逃,直至筋疲力尽,跌跌撞撞,脸上布满淤青。

    那财力雄厚的风威仙军,素来擅长且乐于以强大的火力欺凌对手,他们毫不吝啬地倾泻出定灵火药、神雷弹丸以及各类火铳,仿佛火灵之物般横扫战场,任凭你天庭神兵或是幽冥夜叉,皆无法与之硬撼。

    三十几座蕴含三品元晶力量的青铜步兵神炮,在顺天军阵前耀武扬威,尽情施展,足足轰击了两个时辰,直到日中进食之时方才止歇炮击。

    明玄军士兵口中抱怨连连,收整队伍,推着炮车返回营地用餐。

    “泽侯……”

    副帅李锦目睹此景,心中愤懑难平:“泽侯,这明玄军分明是在拿我们当做他们的试炼对象!”

    田见秀自然心知肚明,眼前之事显而易见——这支明玄军越战越勇,其火器愈发犀利嚣张。

    “必须得想个对策了。”田见秀嘴角微颤,低声下令,“传令全军,掘沟筑墙!”

    在远方的怀庆水寨,

    “哎呀呀!”

    颜继祖手持通灵望远镜,惊呼出声:“快瞧,快瞧!”

    沈天石接过望远镜,只见惊人的一幕映入眼帘:正当午时,顺天军竟调集大量杂役兵卒与辅助兵士,着手挖掘防御深沟,构筑胸壁防线。

    又过了片刻,顺天军开始大规模调动兵力,将前线的杂役兵与辅助兵撤下,并在前线部署了大量的神火枪兵。

    “哎呀呀,学得倒是挺快啊!”

    “哈哈。”

    一片笑声中,沈天石摩挲着他那参差不齐的胡须,忍俊不禁,田见秀果然是一位勤奋的学生,这学习领悟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这小子,真是不得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招居然被田见秀领悟并付诸实践,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天天遭受痛击,怎可能学不会防范之道?

    果然,那深沟与胸壁对于抵御三品元晶驱动的步兵轻炮直射而言,效果显着。

    “不错,不错。”

    沈天石微微一笑,这小子可谓孺子可教也。他并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地等待着那四门蕴藏八品元晶之力的长身管加农炮建造完毕。

    区区胸壁又能抵挡住八品元晶驱动的长身管加农炮吗?田见秀此举,无异于东施效颦。

    如今,风威仙军的夜战炮兵营已装备三十二门三品元晶驱动的步兵夜战轻炮。待那四门八品元晶夜战加农炮完工之后,战斗力便更上一层楼。

    随着顺天军的防御工事——深沟与胸壁得以竣工,明玄军一方暂且偃旗息鼓。

    崇祯十七年的岁末腊月。

    官厅内燃起了灵碳盆,却仍旧透着几分寒意。

    沈天石搓了搓手,在灵碳盆旁取暖,手中翻阅着一叠案卷,里面记录的是关于黄河水文资料的秘籍。

    “吱呀。”

    房门悄然开启,烛火摇曳不定。

    孙怡人提着一个食盒从外走进,轻轻揭开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两碟菜肴与一碗汤,虽是极为普通的家常小菜,却别有一番温馨滋味。

    “开饭时间到了。”

    沈天石收起手中的修炼秘籍,回应一声,手中捧着一只温热的灵玉盆,以此驱散这阴寒刺骨的灵气乱流。“嗯……”

    孙怡然看着他满脸胡须,眼窝深陷,明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虽然他在同门面前总是谈笑自若,每天看似轻松愉快,但实际上……

    然而,两宗之争,关乎生死存亡,哪里又能轻易对待?唯有她朝夕相伴,才深知爱侣肩上的重担有多么沉重,整夜辗转反侧,修为难进,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沈天石品尝着热气腾腾的灵膳,再度拿起修炼秘籍,低声道:“这黄河水域,可愈发地动荡不安了。”

    “嗯?”孙怡然伸出柔荑支住下巴,疑惑问道:“何出此言?”

    “你看这个。”沈天石取出一本记载水脉变化的古老玉简,笑容淡然:“据古籍记载,黄河历史上的重大改道次数有多少呢?”

    孙怡然疑惑:“多次?”

    “二十三次!”而这还只是大规模改道的次数,至于那些小范围的洪涝灾害,更是难以计数。实际上,黄河就如同一条咆哮的洪荒巨龙。

    这一切皆源于其特有的地理特征——由于河水含沙量极高,导致下游河道频繁淤积,洪水肆虐与改道成为常态。

    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次改道,黄河竟强行改变了淮河的走向,而后却又将其吐出。此举使得淮河深受其害,甚至失去了原有的入海通道。

    “嗯。”孙怡然坚定地点点头,起身将灵泉水注入那只灵玉盆,一边倾听,一边细心地为爱侣清洗着冻疮皲裂的大脚和肿胀的小腿肚。

    在这长久的修炼竞争之中,这位出身豪门的少女逐渐懂得了如何去关爱与体谅他人,学会了替自己的伴侣分担忧虑与压力。

    水声潺潺,孙怡然内心满是自豪。沈天石惬意地轻哼一声,口中念叨着:“以水脉论,一旦黄河改道,那么从黄河至淮河之间的这片广阔沉寂平原,都将沦为黄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