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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花朝会很受欢迎,男女老少都会出门走动,尤其是各府小姐公子,不受约束自由赏花游园的灯会。
花河岸边游廊人潮拥挤,景色也比往日更甚,满街都是漂亮的花簇,和各种各样的花灯。
今日她本是不想出府,但是父亲在云霄楼定了单间,府里一同聚一聚,吃点云霄楼的海味。
海味在皇城之外的千里海镇,能运到云霄楼,还保留原味,自是京城名门想尝试尝试的。
今日涂灵灵穿着一袭粉白相间的儒裙,羊脂玉海棠花小簪束起一半落肩一半,进屋后便解下月白披衣,露出脖子下白皙的皮肤,模样甚是娇艳。
涂蓉今日穿的是素了一些,翠绿云衫,除了手腕上带着一翠绿玉镯子,便没有什么出奇。
晚宴还未开始,涂灵灵在高楼之上将窗户打开,入眼便看到花河上的景色,那繁星漫天的夜空,相辉交映着。
她望见了河面上最显眼的游舫,金碧辉煌,里外三层把守
“母亲,您快来看看!哥哥在船尾当值的。”
涂灵灵视线找了几圈,瞧见了黑衣船尾的涂子慎,便呼喊着周氏也过来看。
周氏宠溺一笑,走了过去,视线去找寻灵儿说的船尾。
而此时花河之上缓行着太子的游船,船首约莫有四人,中间被簇拥的锦衣公子便是那太子殿下,模样俊朗。
而身边的萧昀倒是不同往日,穿了一身黑衣,寒星似的明亮双眸。
另一玄袍男子便是陛下跟前红人刑部侍郎谢宴,此人不仅在朝中左右逢源,在京城闺阁之中,也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水岸楼宇皆是美景,船只本就离云霄楼不远,只要随意一瞥,便能见到那些闺阁正投来的炙热的目光。
谢宴自诩见过无数美人,早就能做到不为美色所动,而视线流转之前,锁定了四层窗口的女子,女子一颦一笑,让他移不开眼。
“谢宴,谢宴...你在看什么呢?”沈奕见谢宴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便出声询问。
“自是美人,殿下且看云霄楼四层。”
沈奕失笑出声,他在宫里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不过在谢宴嘴里,称为美人的可不多。
他的目光扫过云霄楼四层,便在那粉白露骨的女子脸上停留下来,呼吸一滞也不知回神。
“阿昀,你也看看?”沈奕觉自己唐突收回视线,想着让一旁的萧昀也看一眼。
萧昀哪里会看,他的黑眸如水,控制着整个花河,有任何异动,便叫人身首异处。
“她是哪家的姑娘?”沈奕再去看那女子发现女子已经关窗离去。
“她啊?不好惹哦。”谢宴摇摇头,表示此女不可惹。
“不好惹?孤还从未见这天下有何女子是不好惹的?”沈奕问。
“她是涂重的嫡女,她啊?昨日拒了玄安的求亲,殿下是没看见,自诩傲气的柳玄安被他五怼离去的样子。”谢宴笑着说道。
谢宴与玄安关系较好,昨日可是听了玄安抱怨了一夜。
直到现在柳玄安还生着闷气呢!
“有这等奇事?”沈奕顿时来了精神,柳玄安也有被人怼的时候?
“殿下待臣娓娓道来...”
花朝节人流众多,岸边灰压压一片,难保不会遇到异动,萧昀打断了谢宴的啰嗦,让涂子慎护送沈奕回宫。
云霄楼的宴会接近尾声,今日父亲心里欢喜,多喝了几杯,母亲早早扶着他回府,二房平日里便瞧不上跋扈的大小姐,也带着丫鬟离开,走之前留下了涂素素,有意让她与自己的姐姐熟络熟络。
廊中时常有人经过,有喝醉大闹的,有酒桌上分不出胜负争吵的,被吵得头晕脑胀,想着在在廊亭上散散气。
“这是谁家女娘,生的好生娇俏?”
来人一身酒气,言语间满是轻浮,涂灵灵皱眉看向他,不悦道:“你是谁家浪子,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吧!”
她起身准备离去,被醉醺醺的男子拦住,男子听到涂灵灵的声音并不畏惧,眼神越发的轻佻,扫过她露着的玉颈,笑道:“说我浪?哈哈哈?你不知我是谁?”
他可是当今相国公的亲侄子!谁人见了他不叫一声赵公子?
涂灵灵隐怒不发,问道:“你是谁与我有何干?”
赵钊大笑几声,手上还提着酒壶,又凑近她几分,贪婪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涂灵灵的脸庞,赤裸裸的满足自己的无耻欲。
她侧身绕过赵钊,不理会他说什么快速走开。
赵钊酒气熏天,似乎是要追她,脚步不稳直接栽下短道阶梯滚了一圈,涂灵灵回头望了一眼,见他没追上,急忙走开了。
这赵太守仗着胞兄相国公在京城手眼通天,赵钊又是赵太守独子,父母宠爱,亲友纵容,在京城虽未明目张胆的横行霸道,但也没人敢得罪。
年纪轻轻便娶了一堆娇娘,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流连于花楼勾栏,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世她陪着柳玄安出席此浪子的婚宴没有五次都有三次,次次那灼热的眼神时刻流连在她这个有夫之妇身上,想起涂灵灵只觉嫌恶,只盼着这人能离自己远点。
涂家马车停在云霄楼的偏角,涂灵灵与涂素素从楼上下来,往偏门走去。
夜里风重,涂灵灵身子骨惧寒,刚往后捞一捞发觉今日穿出的披衣忘了留在了四层,这才想起回去拿。
云霄楼饮酒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
谢宴把玩着盛了佳酿的酒盏,一身闲散,开口道:“前些日先生从幽州带回来的外戚,押在刑部已好些时日了,什么都审不出来,我整日调研幽州送来的的卷轴,你说这一件事儿都对不上,要不然放了?”
谢宴是虽是在情场上的老手,在刑部却是出了名的酷吏,进得了大理寺的囚就没一个能在他跟前全身而退,在京城的政绩说第一,没人敢喊第二。
坐在他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仔细地擦拭着剑柄,桌上放置了一把钢剑,剑刃开过刃正闪着寒光。
他没有停下动作,只道:“放了?你与他有牵连?”
谢宴咕噜一口酒连忙摆手:“说什么呢?什么有牵连?”
萧昀抬眼:“不是有牵连为何放了?”
谢宴笑了一声,手上的山芋烫手,迫不及待甩出去:“找不出来证据,下官如何审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