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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没能在有希子手里待多久,就被工藤优作利落地抽走,他颇为无奈地指着照片中的人,道:“这不是romain。”
有希子不服气地夺回文件,瞪起双目,声音也不由拔高:“怎么可能不是,明明就是长得一摸一样啊。这个画家画的超传神,和真的照片一样呢。我的眼神会差到连这个都会认错吗?”
她把照片放在romain的脸附近:“你自己看,明明就是romain年轻时候的模样嘛。”
她愤愤的神情就好像工藤优作若是再说‘不’就是在质疑她的智商一样。
工藤优作向友人投去歉意的目光,把炸毛的妻子拉回自己身旁,与妻子正面相对,盯着她的眼睛,放慢语速,口气郑重认真,借此来表明自己绝非开玩笑故意逗她玩:“只是长得像,仔细看是不同的人。”
有希子狐疑地望着自己丈夫,对这种说法非常怀疑。
“你仔细对比一下。”
“呵呵,工藤夫人,这画的确不是我。”
当事人都发话了,有希子这才将信将疑的把注意力放回那张油画的照片。
她皱着眉,灼灼的视线几乎可以把照片烧出一个洞。
乍一看,画中那个端坐在华丽扶手椅上双手交叠搭在腹部噙着浅笑的男人和对面穿着风衣的romain确实相似。就连温润的笑容和气质都相仿。
仿佛,这是年轻几岁的romain有一天突发奇想穿上贵族的服饰请画家画的一般。
但倘若留心观察,却能发现细微不同。
比如,画中人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而romain却是浅灰色。
再比如,画中人周身的气派俨然是一个高贵的贵族,即使他嘴角的笑意温和,却抹不去那种倨傲感。这和romain给人的感觉又有些差别。
如果两者同时站在观察者面前,都会给人距离感。只不过画中人带来的距离感是观察者自己产生的,romain则是他本人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几分疏离。
然而这些细枝末节处的差异并未令有希子完全信服:“这也可能是画家笔触或者年龄的缘故啊。说不定,罗曼年轻几岁长的就是这样。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的那么像的两个人。”
romain闻言,没有直接反驳,他轻咳一声借以引起有希子的注意:“工藤夫人可以再仔细看看。”说着,伸手取过照片,将其举起贴近脸颊,并示意有希子近距离观察。
有希子倍感困惑,她有些不理解romain的行为,事实上刚才她对比的时候也是抬头低头好多次,算得上观察入微了。她不觉得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还能遗漏什么。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让她选择靠近。
左右两厢对比,片刻之后,有希子突然捂住嘴,压下喉咙口快要冲出的惊呼。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得出最后的结论:“竟然真的不是romain……”
原来,就近仔细对比才能看出那急不明显的本质区别。
打个比方,一个圆形,倘若是手绘也可以画的非常好,看起来就和真的圆一样,可是若是用圆规作出的圆去比对,就会发现边边角角处的不重合。
画中人比起romain而言,长相更为偏向东方,没有过于深邃的棱角,相对柔和。
只是这细节太过微小,不像这样放在一起比较根本无法看出。
其实倘若就五官而言,画中人和romain不相上下,但有希子却有种画中人更为让人惊艳的感觉。
“老天爷,我以为长成你这样已经够叫全世界的女人崩溃了,原来这世上还有更让人崩溃的存在……”
“有希子。”工藤优作没好气地数落妻子无厘头的感慨,“说什么呢。”
“呵呵,工藤夫人没有说错。当时这位侯爵可是英国整个上流社会女性集体的暗恋对象。”
“哇!还是侯爵!”有希子睁大的双眼闪啊闪,“又一个让女人疯狂的理由。”说着,她推了把丈夫的身体,斜着眼,表情颇为玩味,很适时的调侃道:“老公,侯爵夫人比起暗夜男爵夫人这个名字动听多了哦~。”
结婚近20年,工藤优作对于妻子时不时耍耍小性子习以为常,他也不介意romain在场,很自然的把有希子拉入怀中:“啧啧,可惜你已经是暗夜男爵夫人,做不成侯爵夫人咯。”
“噗。”有希子掩着嘴笑:“哎呀,当初就不该那么早就定下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romain看着对面感情很好的工藤夫妇很自觉的闭上嘴,移开视线,充当合格背景,没有任何打扰的举动。
有外人在,有希子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的,她很快停止和丈夫的打闹,转而颇有些八卦地问:“哪家的姑娘那么有福气,能成为这个侯爵夫人啊?”
“很可惜,没有人。”romain摊手遗憾地摇头。
“咦,那他岂不是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
“以前也许是,但现在不是。”
有希子面露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romain没有开口解释之前,工藤优作压低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因为他死了。”
“死了?!”有希子震惊地回过头望向自己的丈夫:“怎么会……”
“这位侯爵28岁就去世了,所以没能来得及结婚。”romain补充道。
“好可惜……这么早就去世。”有希子的语气里透露着惋惜,追问道:“是生病去世的吗?”
“讣告里是这么写的。心源性心肌梗死。”
“哎……天有不测风云,这种事,哎,谁也说不准。”有希子叹息着拿起照片,画中俊美的男子原本鲜活耀眼,却因为刚刚得知的死亡的讯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黯淡灰色。
有希子原本高昂的兴致减了几分。
她沉默地翻着那份文件,过了许久,问:“为什么突然之间调查这个人呢?”
工藤优作含混地应道:“工作上有些事涉及到,所以就拜托romain了。”
romain本是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闻言轻轻抬眼,颇有深意地扫视了工藤优作一眼,也不点破。
有希子的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很快将这个小插曲抛到一边。
主人家端着热腾腾的牛奶咖啡走出来,招呼着众人吃饭。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romain,但主人家依旧非常热情的邀请他共进晚餐。
romain收回那份简短的文件,感谢主人家的邀请之后,与工藤夫妇一起来到餐厅。所有人就像从未提到过有这么一个神秘侯爵一样,拿起刀叉品尝美味的瑞士特色食品。
工藤优作饮下热咖啡,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了刚才因为有希子的问题而绷紧的肌肉。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妻子解释,查这个人的缘由。太过复杂,有些事也不能说出口。
第一次在icpo的总部见到romain,沉睡多年的记忆就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淹没他。
太过迅猛,如同恶狼猛虎,叫嚣着,狰狞盘踞着大脑。
以至于,几乎无法站立,几乎要如同女人一般尖叫出声。
这般相似的脸庞……
工藤优作插起一块热蒂斯掩饰着嘴角的涩意和不自然的表情。
其实,有希子的反应并不夸张。
正常人若非亲眼见到二者站在一起,恐怕都分辨不出。
工藤优作本人也不例外。
因而,他与名为romain的男子就是在他难得的失态里相识,进而成为好友。
工藤优作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为何romain会和自己一个普通的小说家成为朋友。而且还是极好的朋友。
romain称之为缘分。
工藤优作口头上认同,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违和。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绝没有什么资本值得心怀不轨的人觊觎。故意接近一说没有成立的前提条件。心里的疑惑也就此强压下去不再理会。
彼此熟识之后,romain曾问起他为何失态,工藤优作便吐露了些许当年在中国遇到的事。
他告诉romain,曾经遇到过一个长相与romain极为相似的男子。
这不经意的话被romain记在心里。
到后来,在工藤优作也忘了自己说过这番话的半年前的某天,他突然收到romain打来的电话,称无意中看到一份旧报纸,上面拍到侧面的一个英国贵族极可能就是优作提到的人。
工藤优作平静多年的心轰然受到抨击。
英国贵族,这个答案在他所有进行过的猜测之外。
他立刻追问那个人是谁,然而却被告知,消息太少,无从寻找。
这之后,新一变小的消息让工藤优作措手不及。他四处奔走委托各方友人调查有关的事。然后在谈论间想起很多年以前得知的有些怪诞的秘闻。
有关黑羽盗一的事。
以及,那个与黑羽盗一有关的人。
只是,当年的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或者说几乎是狼狈地匆匆避开有关那人的所有一切。不要说调查,就连呆在同样的城市都有些无法忍受。因而寻了个借口就和有希子搬到了美国。
如今,无论怎么看,与黑羽盗一有关的那人对组织显然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在fbi,cia,日本警视厅等等地方都查不到与组织有关的有用的资料。
黑羽盗一本人更是无从寻找。
排除所有其他选项,似乎最直接的突破口只剩下握在那人手里的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消息。
于是,时隔8年之久,他终于鼓足勇气,着手调查有关那人身上不协调之处的缘由。
只可惜,多半无疾而终。
他有时候觉得,倘若自己不是无意中知道黑羽盗一和那人的关系,一定也会被完全蒙蔽。
因为那无可挑剔的身世。
每一根断掉的线索都找不到本来的位置,缠绕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心生绝望。
他知道,能破解这个迷局的关键钥匙之一就在那个与romain长相极为相似的人手里。
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有些事就会豁然开朗。
但是,romain陷入僵局的调查,使得等待漫长而煎熬。
而今天,romain终于拿到了资料。
工藤优作觉得,真正打开资料之时,他竟有些犹豫。就好像长久想要得到的某样食物真的摆在面前却没有吃的勇气。
害怕,没有想象中的美味。
害怕,希望之后紧接着失望。
第一行字就让工藤优作的心沉到谷底。
有什么能比年龄这个理由更为具有说服力更为让人无法反驳?
他清楚的知道,当时碰到的男子样貌绝对是卸下一切伪装最真实的样貌。
线索到此又再一次被残酷的剪断。
工藤优作有些自嘲地想,或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跑到日本,拽着那人的衣领当面问清楚。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事情的转机,是当他看到claudean22岁才与威灵顿公爵见面这个情报。
无端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极为荒诞的猜测。
只是,直觉让他选择了隐瞒,没有对对面相似的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人的年龄无法改变。
他这么说服自己,强迫去忽略。
“老公,我们接下来去俄罗斯怎么样?”
“嗯?”刚回过神的工藤优作有些迟钝的望着妻子。
“你怎么没在听?romain刚才在介绍西伯利亚,我好想去感受一番。”
工藤优作对于妻子的善变见怪不怪,他没有半点犹豫就依从有希子有些任性的决定。
这和习惯性的包容有关,但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因还未挣脱思绪而有些迟缓的反应力。
杯中的□□摇晃晕出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涟漪。romain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在看到工藤优作的走神时不知为何也隐隐泛起极微妙的波动,扩散的那一瞬又消弭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