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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义刚踏进国师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把所有的一切阻隔在外。
见状,隐元下意识连看了好几眼,他十分着急,生怕泰义遭遇险境,自己方才浑身难受的感觉还分外清晰。不过同时,隐元也暗暗的相信如果是泰义,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方才隐元隐约听到吴帆使用了一个罕有的尊称,东皇。
东皇太一?太一?泰义?
隐元反复琢磨着泰义的名字,他挠挠头,泰义外出行走于世间不采用本名并不奇怪。只是,假如泰义当真贵为东皇,他暗藏的这个身份实在有点太超乎隐元的意料了。
从见面那一刻起,隐元就明白,泰义的修为远高于他,但隐元不确定对方处于何种程度。
要是隐元没记错的话,太一早已到达天神的级别,敬为东皇。太一既是神名也是星名,主宰天空星辰,就连星界如今身份最为尊贵的星帝面对东皇太一均会相当的恭敬有礼。
东皇的身份既然如此的特别,星界的庆宴肯定邀请过东皇前往,没准东皇可能还在隐元面前出现过一次或者好几次,可惜隐元以前从未留意到这些。
不仅太一本人的身份极高,太一的哥哥帝俊同样也是相当霸道的存在。据说,帝俊伴随着河图洛书来到世间,此刻的八卦即是由河图演变而来。此事是真是假,隐元并不清楚。
所以,隐元也不确定,太一的身边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厉害法宝,名为混沌钟。混沌钟亦被称作东皇钟,位列三大先天至宝之首,拥有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隐元断然不敢妄图得到混沌钟,或者利用混沌钟怎样。他仅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假如有机会能够一睹传说中的法宝,隐元只求泰义让他多摸混沌钟两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反观自己,隐元并无值得炫耀的法宝,他的修行也距离天神的程度极其遥远,差得不是一点半点。隐元如今勉强排在北斗九星的尾巴尖,虽说隐元不算有名,但好歹前面有各位撑住脸面的哥哥,隐元顺利得到了一个小仙的称号。
人与人不能比,仙妖之间照样也不能比。隐元想起来不禁有几分小失落,那个谎话不断的少年尘途竟是邪神之子,说出来的名号明显比隐元响亮。
然而,邪神之子的待遇并不比隐元好得了多少,照样被丁国的国师吴帆打得相当惨烈。
这么一想,隐元顷刻间感到内心平衡了一些。只不过,由此牵扯出的其它事件使得隐元十分不安,吴帆派出怪物幻象肆意破坏尚未成形的八卦,这绝对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好事。
他不懂,这位神秘的国师究竟是何来历,感觉貌似有点惹不起。难道天界没有发现世间出现了异样,亦或泰义这次前来丁国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麻烦。
隐元望着倾盆大雨,在努力的思考。
屋内的形势并非隐元猜测中那么的紧张,泰义分外从容地坐在板凳上,他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话语平稳:“不许对八卦出手,不要管邪神的事,不准打丁国君主的主意。只要你能做到这三件事,无论你是继续留在世间,还是返回仙界,我都不会过问。”
“要是我不答应呢?”吴帆神情自若地看着泰义。
“修行不易。”泰义稍微缓了缓,说道,“你已位列高仙,不久将升入上仙之列,莫要自毁前程。”
“东皇殿下此番前来就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些?”吴帆的语气冰冷。
泰义徐徐放下茶杯,站起身:“不是提醒,是给你的最后警告。倘若你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就是除去仙籍,万劫不复之时。”
闻言,吴帆幽幽地应了声:“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泰义推门出屋之际,隐元正盯着大雨发呆,这场雨来得诡异反常。听到动静,隐元慌忙转过身。见泰义平安归来,隐元说不出的开心,他有特别多的话想询问泰义,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要泰义安然无恙就足够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隐元暗暗下定了决心,此次完成任务后,隐元必当加倍的刻苦修行,他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神仙妖魔各界的修为均不可小视,世事变化无常超乎隐元的想象,他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修为好像还勉强够用的知足状态。
这次外出,他明明来到了一个看似宁静祥和的都城,所见所闻却都在告诉隐元,未知的险恶根本不是隐元估算得那么简单。
所谓人外有人,仙外有仙。
倘若他永远维持在小仙的程度,恐怕迟早有一天会与熙朝客栈内的那位小仙一样,在灾难降临的那一刻,重伤在地,奄奄一息,什么都做不了。
发觉隐元有心事,泰义的考虑与隐元略有差别。
泰义只是单纯的希望这颗小星星少惹一点儿麻烦,少一点迷路,少用脑袋撞地撞墙。至于隐元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好运与衰运如何掌控,泰义不强求隐元尽快学会,毕竟隐元根本不清楚自身的星相何时趋于增强,何时趋于减弱。
也许经过漫长的修行,会有那么一天,隐元可以熟练运用自己的运势,了解自己的星相转变,成为一颗了不起的隐元星。但,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隐元跟随泰义往前走了几步,他下意识回望了一眼偏殿,惊觉吴帆正站在门旁,凝视着他们。隐元迎上吴帆的冷漠眼神不自觉地涌起些许后怕,往后他再见碰到那些长相并不凶狠的人,估计也不敢贸然靠近了。
他不禁害怕吴帆,却又有种奇怪的情绪,吴帆确实不像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俗话说,面由心生,难道吴帆带给人的面相感觉也是可以随意改变隐藏的吗?
隐元心里的疑惑众多,以至于隐元忘了问泰义一件事,雨夜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事。
隐元乐颠颠地跟着泰义远离了偏殿,但是,卫诚并没有走。他依然站在屋顶,黑色的面纱早已被雨水打湿,湿透了的黑衫不断地往下淌水。
卫诚看着站在门边的吴帆,默默地看着。
觉察到了卫诚的目光,吴帆偏头望向卫诚的方向:“既然来了,不准备下来坐一会儿吗?”
卫诚隔着面纱盯着吴帆没有回答。
“妖巫大战之后,妖族和巫族都安静了下来,平静平淡的生活着。”吴帆自顾自地说道,“如今,东皇忽然现身世间,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卫诚并未回应吴帆的问话,他果断地选择了转身离去。这一刻,卫诚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他不愿这么快将自己卷入数不清的麻烦里。
目前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卫诚慢步行走在大雨之中,他始终在困惑,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他肩负的责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丙国的国君,他的母亲是一位漂亮的蛊毒师。
然而,他也知道,他的母亲另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母亲曾告诉卫诚,当年妖巫大战,巫族有一位闻名遐迩的大巫,九凤。母亲身为九凤直系血脉的后人,意味着卫诚的身体内同样也流淌着巫族的血液。
卫诚深知巫族的强大,可是如若他和母亲真是巫族的子孙,为什么他们不够强大?为什么母亲会被人杀害,为什么他如此弱小?
为什么他受困于甲国的炼丹?为什么他不可以凭借一己之力除掉自己痛恨的甲国国君?为什么他的灵力无法彻底爆发?为什么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却迟迟没有得到能够抗衡不幸的力量?
到底要到何时,他才会拥有超凡的能力,无所畏惧。
亦或,这仅仅是母亲为了安慰他鼓励他而说的一个美丽的谎言,他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到来。
泰义并未返回熙朝客栈,所以跟随他身旁的隐元自然也没有回去。泰义前往的方向是李浩广的寝宫,去见一见这位处于众多矛盾麻烦中心的丁国君王。
隐元一路毫无忧虑。他相信,只要不再遇见国师这种等级的对手,铁定没问题,其它小宫女小侍卫们怎么可能会难得到隐元。小仙尽管带着一个小字,但终归还带着一个仙字。
迈入寝宫的那一瞬间,隐元的心情格外兴奋,他除了去过甲国的皇宫,见了甲国的坏蛋君王,他至今还无缘目睹其余各国的皇帝长什么模样,他们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隐元特别期待一探究竟。
这会儿,李浩广正躺在寝宫的大床内休息。隐元每一步都走的相当小心翼翼。他要是在这儿摔一跤,导致整个皇宫倒塌,隐元确信自己可就当真麻烦大了。
隐元深吸了一口气,他撩起床帘,伸手探了探李浩广的呼吸。这位年轻的君王还活着,看来国师并没有立即取走李浩广的性命。隐元左思右想,认为唯一的可能就是尘途在撒谎,这位少年的谎话如此之多,也不怕闪了舌头。
还好意思说什么姐夫不姐夫,隐元差点轻信了他的话。不过尘途也说了实话,客栈那只可怕的怪物果真与国师有关,这句真话来得太可怕,隐元险些连命都搭了进去。
电闪雷鸣的雨夜,李浩广竟能睡得这么安稳也是一种境界。
泰义并未关注李浩广,他走向了香炉,往香炉内添加了另外的香料。
隐元扭头正欲给泰义说话,意外的发现有人来了。泰义示意隐元别出声,紧接着,泰义把自己连同隐元一道隐藏起来,免得隐元被对方觉察。
这回前往寝宫的人是尘途。隐元挺佩服他,有国师坐镇,尘途居然胆敢再次踏入皇宫,着实是勇气可嘉。尘途此前被吴帆伤得那么不能直视,才刚刚清醒过来,又果断迈进宫门。
隐元不由怀疑,这个家伙不会是专程来杀李浩广的吧,上次没能行刺成功,所以这次再来补一刀。
尘途走近一步,隐元的心情就紧张几分。
然而,尘途站在床边毫无任何的杀气。他静静地盯着床内的李浩广看了看,又探了探对方的呼吸,确定李浩广是不是一切安好。他的举动让隐元无法理解。
尘途叹了口气:“我答应了姐姐,保你此生平安,我说到做到。我会替姐姐达成她的心愿,所以,希望你也要达成她的心愿,当一位仁君,爱护你的百姓,让他们过得幸福安宁,不枉费姐姐救你一条命。”
隐元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少年是邪神之子,知道少年没有兄弟姐妹,知道少年爱撒谎,难道尘途说谎说了太多,最终连真相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尘途哪来的姐姐?莫非邪神还有一位鲜为人知的女儿?
或者,他被吴帆骗了?
隐元头晕,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彻底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