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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隐元对自己重要程度的猜测正确与否,目前泰义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隐元暗暗乐呵,觉得有些事情不妨好好地问个清楚,他激动地张了张嘴,却发现,似乎泰义对灵钟的存在更感兴趣。
因为隐元明显感觉到,泰义的视线落在了灵钟的钟面。
隐元本就对灵钟刚才发生的变化感到非常好奇,想要找个人认真的讨论一番,偏偏之前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在。他正愁找不到人说话,哪知意外的见到了泰义。
既然泰义对灵钟在意,隐元也不隐藏。他兴高采烈的告诉了泰义事情的来龙去脉,隐元没有丝毫隐瞒,从头到尾说的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除了他砸坏客栈的那丁点小秘密。
隐元生怕泰义听不明白,他语速放缓,一边说一边回忆,他反反复复的思考,确定自己没有忘记任何一个小细节。
原本,见到隐元之初,泰义还在考虑,如何不动声色地了解此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现在一切不必要的办法都省了,隐元自动自觉的说个不停,恨不得把一丁一点的内容全都说给他听。
瞅着隐元那个炫耀得意的表情,泰义深信,隐元知道的已经全说了,这事应当没有任何的遗漏。
认真听隐元说完事情的经过,泰义默默地拿过灵钟看了看。他心里有些许疑虑,这会儿的灵钟并没有透出与混沌钟相关的丝毫气息,像极了一个有了些法力却又不太厉害的法器。
或许,混沌钟的气息不是来源于灵钟。
泰义看了眼钟面的花纹又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墙面,可惜,依旧没能捕捉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混沌钟的力量出现快,消失也快,由于时间过短,泰义来不及确定这儿的存在到底哪一样与之关联。
墙面的图案?钟面新增的花纹?还是那个消失不见了的年轻女子?
泰义不太确定,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显得平静,以寻常的态度面对此事,不引起隐元的注意。
当然,就隐元此刻满怀期待地神情看来,隐元估计也留意不到泰义眼底细微的情感起伏。
隐元兴奋地凑近了泰义些许,他一脸期待地握紧灵钟,向泰义寻求答案:“这个灵钟会不会是一个好法宝?”
如果泰义回答是的话,隐元坚决要将它养起来,培养成他的随身的法宝。
闻言,泰义并未过多解释。他目前尚不确定灵钟与混沌钟有多少关系,他决心让隐元随身携带灵钟,方便泰义能时刻找到这个灵钟的所在。
泰义想了想,以平常的语气淡淡回道:“灵钟的力量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你留着它,说不定以后大有用处。”
隐元得到泰义的回复,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灵钟或许是宝贝,所以把灵钟送给程言致的打算只能暂时放下了,隐元有点私心的准备把灵钟留给自己。
毕竟摇光已到丰凝城,隐元完全能够寻些别的东西送给程言致护身,摇光口袋里稀奇古怪的物品向来不少。
一想到自家远道而来的七哥,隐元不由微微地变了脸色。泰义见面时就告诉他,他的哥哥受伤了。哪怕泰义没特别明说对方是摇光,但,即是隐元的哥哥,又是在皇宫之内,这个人除了摇光应当没有其它。
隐元担忧地问了一句:“皇宫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国君还活着吗?会不会引发丁国大乱?
“我稍微处理了,这会儿情况不算太严重。”泰义如实回道。涌向皇宫的暗黑力量暂时遭到镇压,支援摇光的后续力量估计也会很快到达。
以当前的形势,这个时间泰义足以安心的与隐元前往灵钟寺,尽快去掉隐元后背残存的黑气,免得总有视线紧紧跟着他们。
然而,泰义这一刻有了新的打算。他琢磨着不如稍稍放缓一步,待到笼罩丰凝城的黑暗离去,一切恢复正常之后,他再研究一番这间石室。
此时危险遍地,不排除石室为了自保隐藏某些特殊力量的可能。
泰义曾经来到诚和医馆探寻线索,偏偏这儿的气息显得模糊又不真切,难以判别。而医馆轰然倒塌之后,那一丝模糊的气息也随之无影无踪。
泰义随后在所有可疑的地方都转悠了一圈,毫无收获,基本上已经断定丰凝城与之无关。偏偏这次,混沌钟的力量凭空出现,令泰义相当怀疑。
也许他不应该赶路如此着急。
下定决心不立刻走,泰义认为自己不妨满足一下隐元的小心愿。泰义偏过头,询问隐元:“想去皇宫看看吗?”
听闻这话,隐元激动地连连点头,他一直在等着对方这句话,一直盼着有这么一个时机。泰义真的太理解了他,对他真好。
隐元的反应在泰义的意料之中,泰义不再迟疑,他拎起隐元转瞬消失在了医馆的废墟里。
确定泰义与隐元已然走远,藏在四周的怪物们这才悄悄地朝着废墟聚拢,一只暗怪低声询问:“我们还要继续追下去吗?”
“不用了。有那个人在,一切将再无意义。”长有骨刺的大怪物摇了摇头,它愤恨地将半截袖子撕得粉碎,然后下达了命令,“返回客栈,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带走八卦。”
暗怪们听得命令,立即排列得整整齐齐,齐刷刷地朝着熙朝客栈的方向跑去。
当前的熙朝客栈依然不宁静,客栈外的大黑鸟们团团围住犼,地底剩余的暗怪也时不时攻击犼,企图将它赶走。不过,犼并无丝毫离开的打算,它在护着客栈以及客栈内的存在。
厢房内,程言致十分紧张。
他惊觉客栈震裂了,墙面与地面眨眼裂开了数不清的缝隙。好在金光牢实,整个客栈才没有顷刻间坍塌。程言致想要了解外面的形势,又不敢远离郑峻身旁,生怕一转身就找不到自己的恋人。
自从出现裂纹后,程言致下意识顺着缝隙往外瞧,发现他们早已深陷险境。数目庞大的怪物让程言致相当的不安,他弯下腰,搂住晕迷不醒的郑峻,他不断的问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丰凝城的灾难是不是他引来的,他不知道。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守护好郑峻,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郑峻。郑峻为他付出了很多,要不是郑峻坚持和他在一起,根本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坎坷。
他太自私,他不愿郑峻有危险,可他又非常渴望与郑峻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他始终如此软弱无力,仅能用微笑隐藏自己的痛苦?为什么他不可以爆发出属于祖巫的那一份强大力量?
世人常说,一旦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会变得无所畏惧,就能获得无止境的勇气与力量,可为什么他不行?
程言致搂紧了郑峻,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询问自己一遍又一遍。
隐元不了解熙朝客栈的近况,他跟随泰义来到了皇宫。皇宫和都城其它地方一样,已被黑暗吞噬。为数不多的灯笼在冷风中无力摇晃,平添了几分寥落之感。
瞅见皇宫的那一刹那,隐元莫名的不愿再上前一步。异常阴冷的压抑扑面而来,令他呼吸困难,气氛凝重的简直让人崩溃。
这与隐元上次到皇宫的感受截然不同,那会儿虽然下着大雨,又有恶狠狠的国师,却也没有这般逼得人窒息的难受感。然而这一回,脑中一个警觉的声音在提醒隐元,不要进入这里,留在这儿会死掉。
兴许是暴雨前的宁静,此刻的皇宫安静得诡异,不知是不是妖魔被泰义所谓的处理打伤了,一时半会尚未现身。周围不见任何的怪物作乱,受伤的妖怪可能无法马上疯狂反扑。
李浩广的寝宫泛起了微微的光芒,守护着屋内的一切。
明明是生死一线的时刻,却出现了一个使得隐元哭笑不得的画面,尘途与吴帆关于由谁照顾李浩广的这个问题在大肆争执。
尘途个子不高,但嗓门特大,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被吴帆打伤的教训,他气呼呼的跳得老高:“我都说了,那个药丸不行,你偏不听。这下出问题了吧。”
闻言,吴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尘途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压根不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心上:“要不是你乱用,怎么可能出问题。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赶紧离开,这儿不欢迎你。”
“自己没本事,居然赖在我头上,你撒谎也不脸红。”尘途明显比吴帆更不服气,叫嚣得厉害。
隐元嘴角抽搐,天知道谁最爱撒谎。
与他俩相比,一旁的李浩广明显安静得多,此时他意识微弱,倒在那儿无法动弹。看泰义的反应,李浩广应当没有生命危险,要不然吴帆也不会任由尘途在这儿闹。
但是,李浩广也不可能完全没事,要是他没事,尘途与吴帆不可能争得如此厉害。说来挺奇怪,没有危险到来的时候,尘途和吴帆还要打架,如今有危险出现了,他俩倒是不打架了,只是吵几句而已。
隐元环顾四周,见到了受伤的摇光。摇光静坐在一旁,他的铠甲上面染满了血迹,看来伤得不轻。
摇光并未搭理尘途和吴帆的争执,他在附近闭目打坐,为自己疗伤。见状,隐元不再迟疑,急忙奔向了摇光。
隐元没有出声喊对方,不忍影响七哥治愈伤口,他坐在摇光身侧,默默地聚集自身的星光,协助哥哥加速疗伤。
泰义站在窗边,他看了一眼远方,放眼望去漆黑一片,一会儿对方铁定会卷土重来,这次将比之前更加危险。
可是泰义的心思并不在怪物那儿,他在静静思索着一闪即逝的混沌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