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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一个时辰的呼吸法门,孙骆涯就开始练拳。几旬的时间,孙骆涯已经将半步崩拳与崩劲彻底的融会贯通,尤其是半步崩拳里的“半步”走法,这个走法一开始就让孙骆涯吃足了苦头。
他原本的半步走法实在蹩脚,不过后来想到了用跳步落下之后形成半步的方法,不过在一次跟孙希平对打的时候,还没等孙骆涯从空中跳到地上,就被孙希平一脚给踹出去老远。之后,他就不再自作聪明了,而是按照秘籍里的走法详解,一步步重新来。
好在他如今的先天武胎已经修缮完成,对他于武道一途的悟性又有了几分提升。在等待角鹰山弟子抓捕正道人士充当噬返内力蛊的寄主这段时日里,孙骆涯已经将半步崩拳的半步走法习练的几近形似。可其中所蕴含的神韵,他还是不得要领,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他也曾问过同样是练拳的孙希平。他原以为好歹算得上是拳法宗师的孙希平应该可以替他解去疑惑,可谁晓得孙希平却是说天底下的至高武功,不论是拳脚功夫,或是刀枪剑戟的手上功夫,最终都逃不开“返璞归真”四个字。孙希平还说,说他自己出拳从来不讲究什么身法,或是拳法招式,一拳破万法,够不够?
这话给他牛气的。听在孙骆涯的耳中,总觉着这家伙是在吹牛皮。可偏偏他用半步崩拳的半步走法加上崩劲的极致一拳,却被孙希平轻而易举的一拳给打飞数十米。
孙希平当时就嘲笑他说,小兔崽子,屁点内力都没有,还跟老子比拳头。你递一剑剑意充沛的剑过来还差不多。
当时孙骆涯气不过,当真一剑劈了过去,只不过孙希平这家伙却是只用了两指就把他的剑给破了。
当孙骆涯的鸦九剑尖劈斩向孙希平头顶的时候,孙希平只不过是站在原地,伸出两指,轻而易举便将他那剑意充沛的一剑给夹在了指缝中,不论孙骆涯如何抽剑、翻剑,被夹在孙希平指缝间的鸦九剑就是纹丝不动。
此后,孙骆涯干脆抬手一翻,接着一掌拍在剑柄,试图让鸦九直接破开孙希平的指缝,直刺孙希平的面门。可是,怎料孙希平只不过是两指发力,便将有直刺之威的鸦九剑当空掰弯。
随着孙骆涯的掌心不断在鸦九剑的剑柄处发力,这鸦九剑前后两端均受力,倒造就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剑身不断弯曲,将折未折,可两人始终没有卸力的迹象。
孙骆涯掌心发力,孙希平两指使劲,品相比起传闻中的妖剑鸦九要明显普通些的鸦九剑,剑身弯曲如半弧,当时孙希平就笑道:“小子!你再不松手,这鸦九剑可就真要被老子我掰断啦!”
原本孙骆涯还想再努力一次,可一听孙希平这么说,他才回过神来,鸦九剑的剑身,那处被孙希平掰弯的地方明显比较别处要更加的明亮许多。孙骆涯心知不妙,当即卸力。
当他掌心从鸦九剑的剑柄抽开时,剑尖被孙希平的两指给掰弯的鸦九剑,倏然翻转,在孙希平的两指间竖立地笔直。剑柄随着剑身向左右剧烈摇晃。孙希平两指一松,随即反手一握鸦九的剑柄。
鸦九剑的剑柄是不晃了,可刚被掰弯的剑尖这里,却是在嘣为笔直后,清亮的剑身不断发出“嗡嗡”般的颤鸣。
孙希平笑着将手中的鸦九剑抛向自己那位脸色阴沉的儿子,笑着打趣道:“这拳练的不咋滴,没想到连这剑也是练的半吊子啊?哈哈——”
孙骆涯接过孙希平抛来的剑,白了他一眼。瞧瞧,瞧他这副嘚瑟的模样。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这时候绝对要拿起扫帚追着他打一顿。
可自己现在不一样了。体魄强健程度远超寻常四境武夫。况且,孙希平也曾笑着跟他说过,说以前不打你,是因为你身子骨弱,经不起打,生怕一巴掌下去就死翘翘了。现在嘛,有佛门金骨和佛门金血在,稍微下手重一点也死不了。
当时这话就给孙骆涯说的一阵心惊肉跳。难怪老子那天说要习武,你丫的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是终于等到好还手打儿子的机会了是不?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欠下的终究是得还的。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孙骆涯停止了练拳,而是站在原地低着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抬起头,转身看了眼石桌上的那柄鸦九,呢喃道:“当真我的拳与剑,是不入流的?”
即便院子里的暗处隐匿着孙希平的直系死士,可依然没人会对他们这位少主的呢喃声作答。
少顷,孙骆涯摇摇头,心情不好就没了练拳的心情,更能真的是受到了孙希平那句话的影响,让他连看一眼鸦九剑都觉着糟心,干脆来到亭子里,拿起两尺半,抚摸了一遍刀鞘,最终还是将两尺半也重新放回了桌上。
原本想着拳不练,剑不练,这刀总可以练吧,那孙希平可没说他的刀法一文不值。不过刚拿起两尺半,他就想到,自己都觉着刀法还不如剑和拳呢,那孙希平没说自然就是不屑说了。当即干脆就将刀也放下,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亭子里,双肘抵在桌面上,两手的手心托着面颊,就好像以往他看见那位妮子坐在亭子里发呆时的情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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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孙府之中某间客院里头。
只见一位身穿棉衣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
而在他的面前,却有数位男仆一起扛着那杆七尺七寸长的漆黑铁棍。
比起这几位男仆一起扛棍,那位站在他们身侧的棉衣男子,却是单手伸出,紧握棍身,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数位男仆只觉自己的肩头一轻,那根铁棍就此被那名棉衣男子单手拎起。
男子手握铁棍,在自己的身前上下移了移,然后就拎着铁棍向后倒退数十步,与那几位男仆拉开足够宽的距离后,这才双手持棍,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人便将这根死沉死沉的铁棍来回翻舞,他都不知道自己轮转了几个大圈。
只知道院子里这些看似打扫积雪的男仆女婢,实际上十有八九是监视他的下仆女婢,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瞧。
男子脸上笑开了花,这才对嘛,有人看这棍耍起来才尽兴。
冬日舞棍花,不过如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