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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姜素衣现身逼退妖族和厉魂族后,就连厮杀了数年的扭曲丛林都恢复了平静,厉魂族没有再去抢夺这处望神山的门户,三大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春去秋来,那一代为三大城争取了修罗秘境三百名额的年轻人们也都一一销声匿迹,一个不留神间,五年匆匆逝过。
三大城因为十年之期修罗秘境的到来变得渐渐紧张起来。
黄府走出一个年轻人在归墟城中心的忘川楼日日饮酒,五日之后城中的白氏洞府也走出一位女子来到忘川楼。
黄真坐在忘川楼的二楼大厅中拿着一壶忘川酒独饮,白涧月缓缓从一楼走来,黄真见之笑着说道:“看你的气息这是突破归墟境中期了吧,不愧是白观潮的妹妹啊,我才归墟境初期,不过你们是真慢啊,我在忘川楼坐了五天了,只有你来了,徐悲枳他们可都还没出关呢。”
白涧月闻言不作理会,只是坐到黄真对面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归墟城。
两人这一坐又是十日过去了。
日游神庚字号府邸,一个黑衣年轻人腰间挎刀缓缓从密室中走出,刺眼的阳光明显让闭关五年的徐悲枳有些不适应,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心中有感而发,看着遥遥高远的天空高声道:“我自横刀向天笑,踉跄一世也逍遥。”
随后试探性的低声呢喃:“师妹?”
“我在。”
徐悲枳勾起一抹微笑只觉心安。
徐悲枳挎上双刀向着城中心的忘川楼走去。
一刻钟后,徐悲枳看到了二楼闲坐的黄真、白涧月、裴钰、李昭等人,笑着走过去说道:“久违了,诸位道友。”
黄真等人展颜一笑,白涧月微微皱起黛眉问道:“你归墟境后期了?”
徐悲枳笑着回道:“略有所悟,道心坚定后境界便也势如破竹。”
白涧月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你不一样了,似乎有些同代无敌的气质。”
“前有陆北至,今有白涧月,我哪敢言不败?”徐悲枳大笑。
白涧月嫣然一笑,她怎么能听不出徐悲枳语中的玩笑意味,不过还是没忍住的说道:“我不如你,我如今才归墟中期,现在你才真正有了与世间这一代的那几位天才角逐的资本。”
吕慈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说道:“现在就差游历阴荒未归的肖兄了吧,不知道他走到哪一步了。”
话音刚落一道粗犷的声音从楼下响起,“谁想我了?”
肖博赤膊上身走上二楼,模样改变之大让在座的几位都暗暗咂舌。
肖博的脸颊右边有一条狰狞的爪痕,从额头一直到嘴角,甚至右眼也紧闭似乎瞎了,身上更是遍布着各种伤疤,气息也赫然到了归墟境中期。
徐悲枳见肖博如今的模样略微有些心痛他这位兄弟,上前抱了抱肖博,这一抱才发现肖博好像又长高了,自己现在才到他的肩头,要知道现在自己可是183的完美身高啊,肖博现在起码得有两米多,像一个小巨人一般。
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开始推杯换盏,听着肖博讲述这五年间的经历,各种生死大劫在他的口中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故事一样被讲出来,就连黄真听着都有些心惊。
一个时辰后,寒暄差不多的众人走出忘川楼,前往九幽殿跟随黄书祁前往修罗秘境。
出门后,道路对面有一个邋遢老道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边立着一个神算子的牌子。
徐悲枳见之饶有兴趣正要走上去时,被黄真劝道:“别去了徐兄,这种都是骗人的,哪有神算子流浪街头的?他要是真能掐会算早就算出自己成仙的机缘了,再不济也不能一点修为气息都没有吧?”
老道人躺在地上依旧没睁开双眼,只是开口说道:“谁家的死孩崽子在此口出狂言啊?贫道的道行岂是你能看出来的?”
黄真闻言没再说话,明显就是不想搭理老道人。
徐悲枳上前蹲在老道人面前问道:“你能算什么?卦金怎么算?”
“算的不准不要卦金,我能算什么要看你想算什么。”
“意思你什么都能算?”
“道爷我上通天旨,下得地令,有什么不能算的?”
徐悲枳闻言一笑,“那你给我算算吧,就算我此行凶吉。”
老道人睁开浑浊的眸子看向徐悲枳,随后洒然大笑,“你这孩子还真有意思,天怜命苦予八尺,你搏一丈以敬之,道爷我有个规矩,你听了我的卦语不能趋凶避吉,要顺应天命。”
徐悲枳身后的肖博大笑,“你这老道还挺有意思,听了卦语还不能趋凶避吉,那要你算命干什么?”
落魄老道人摇了摇头说道:“六爻卦起,知而不避才叫真不悔啊!”
徐悲枳闻言心中一惊,开口说道:“请道长起卦,晚辈定会遵守约定。”
老道人缓缓坐起身,“好!那老头子我就给你一卦,心头精血一滴”
随后徐悲枳刚要凝聚出心血,却被黄真拦住,黄真一脸严肃的低喝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给他心头血,万一是修炼什么蛊道的邪修呢?有了你的心头血甚至都可以影响你的思维,慢慢把你变成他的傀儡!”
徐悲枳笑着摇了摇头将心头血从指尖逼出送到老道面前。
落魄老道人用宛若枯木的手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个表面驳杂的龟甲,把心头血滴到龟甲之上后开口说道:“梅花窥因,六爻问心,知而不避,顺应天时,九死不悔,地母作泪,万般因果皆展露吾胸!”
徐悲枳的神魂瞬间被吸进龟甲之中,一片血海之上老道人的身影如同神仙一般大作神光,脚下一片祥云托着漂浮在他眼前,一头白发翻飞在脑后,开口如撞钟铙,“你可悔恨?!悔当年之冲动,恨上天之不公!”
徐悲枳哑然失笑,“悔?我这辈子从未后悔,每一次的出刀都是问心,何来悔恨?”
落魄老道人这一刻褪去一身破旧的道袍,身上宝衣覆盖,脑后神轮漂浮,目射神光直照徐悲枳的心底。
随后大笑着说道:“九重天外凌云彻,踏碎仙门斩天歌。彼岸冥河洗碎魂,十万年来等一人。世间秋雨换白雪,观中佳人难忘怀。清风伏云邀吾坐,敢叫天公下高台。”
徐悲枳越听越心惊,直到老道说完半晌后才回过神,躬身问道:“敢问道长名号?”
“贫道的道号和俗家姓名早已经遗忘在时间长河中了,不过很久以前似乎世人称贫道浮华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