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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安离开后,宁禾之打开自己来时带的酒。
闻到了那股熟悉而浓郁的酒香气,林禹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
他紧紧盯着宁禾之手中的酒,难以置信地问道:“这难道是我们以前喝的沙棘酒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宁禾之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林禹的反应。
他一边熟练地给林禹斟满一碗,一边轻声说道:“没错,正是沙棘酒。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沙棘酒,而是我亲手酿制的。你且尝尝!”
林禹听后,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将它凑近鼻尖,深吸一口气。
那股独特的香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鼻腔,令他陶醉其中。
他满足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久违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不禁感叹道:
“就是这个味道!我已经想念这个味道很久了!”
话音刚落,林禹像是生怕破坏这份珍贵一般,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仅仅是这一小口,就让他沉浸在无尽的回味之中。
喝完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宁禾之,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禾之啊!这碗酒让我回想起了从前我们与先帝一同征战沙场的岁月。那时侯也是冬日,我们浴血奋战,最终取得了胜利。
夜晚降临,兄弟们围坐在篝火旁,不惧寒冷尽情畅饮着美酒,品尝着美味的烤肉,那种无拘无束、畅快淋漓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啊!”
说罢,林禹再次端起酒碗,目光投向远方的明月。
他高高举起碗,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和敬意都融入到这碗酒中。
然后,他静静地凝视着天空,将这份深情厚谊献给已离去的故人。
宁禾之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禹,眼神黯淡。
林禹敬完故人随后回到了座位上,宁禾之又给他斟满了。
看着林禹一副伤怀的模样,宁禾之试探性的问道“禹哥,如今皇上并非先帝血脉,你怎么还不把小九枝接回来?是还要继续拥护他吗?”
闻言林禹看向宁禾之,目光中带着探究,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拥护他也绝不会让那徐家小儿染指这江山半分!”
“禹哥,我真的是替先帝感到惋惜和不公,更为小九枝感到痛心!而且,我猜测先帝根本不清楚这件事情。如果我们继续支持那个冒牌的龙子,岂不是让先帝心寒至极?”宁禾之焦急地解释道,对于李词的所作所为,他实在难以认同。
林禹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将目光投向宁禾之,问道:“你说得确实有些道理,那么对此事,你可有什么看法或建议?”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宁禾之虽然对朝政之事了解不多,但其军事才能却是相当出众的。
只见宁禾之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禹哥,您太抬举小弟了。小弟不过略通一些行军布阵之法,哪里懂得朝廷政事呢?实在不敢妄言,免得误了大事啊!”
说话间,宁禾之注意到林禹面前的酒杯已见底,便顺手拿起酒坛,为他满满斟上一碗。
“哎,你这样……既然连你都没有头绪,那我就更束手无策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大好河山绝对不能交给那徐家小子!”林禹一脸肃穆地说道,似乎已经有些微醺,一碗接一碗地痛饮起来。
“这酒固然美味,但也经不起你这般狂饮啊,还是适量为好!”宁禾之嘴上虽然如此劝说着林禹,手上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哎!无妨,如此美酒,岂有辜负之理?”林禹全然不顾宁禾之的阻拦,径直举起酒坛子便往口中灌去。
宁禾之一脸无奈地望着林禹,待到其将整坛酒饮尽后,这才伸手夺去酒坛。
“好了,莫要再喝了!酒里我下了三日醉,不睡够三日你是不会醒来的。我知晓你内心苦楚,但有些事情并非执着就能换来好结局的。”
宁禾之轻轻叹息一声,将酒坛子放置于旁,目光凝视着林禹,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愧疚与万般无奈。
此刻的林禹已然沉醉其中,眼前的宁禾之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仿佛有无数个身影在晃动一般。
他努力想要听清宁禾之所言,然而那话语却如同蚊蝇低鸣,令他难以分辨。
“你.......说.....什么……”林禹喃喃自语道,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他终于抵挡不住烈酒带来的晕眩感,身体缓缓向前倾倒,最终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宁禾之默默地凝视着被自己用药迷倒的林禹,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感,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歉意:
“禹哥啊,原谅我吧……我实在别无选择!我怎能眼睁睁地再一次看着你被那个假龙子利用最后又会因为他的疑心害你与家人分离?
你放心好了,徐景联已向我承诺过,定会将你们全家安全送达海安,让你们过上安稳的生活。此生此世,你就别再回来了,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说完,宁禾之便拂袖离开了。
出了将军府,宁禾之对着暗处的黑衣人摆了摆手。
黑衣人见他已得手,便招呼着手下弟兄们把将军府围住,不准任何人出府。
李宁安还未睡下,她刚摘下耳环,就听见护卫阿大急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有人把将军府给围了!”
听到这话,李宁安心下一惊,忙起身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是何人敢围我将军府?”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是何人,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李宁安又问“将军可知道此事?”
“这.......夫人,将军他.....”侍卫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宁安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急忙问道道“将军在哪?”
“将军还在亭中。”
听到这话,李宁安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急忙往亭中赶去。
李宁安到时,林禹依旧在呼呼大睡。
“夫君?夫君醒醒!”
李宁安怎么都叫不醒他,看着桌上仅有的两坛酒李宁安伸手拿起掂了掂,一坛已经空了,另一坛还是满的。
“奇怪,平日里夫君就是喝上三大坛酒都不会醉,今日怎得一坛就醉成这样了?”李宁安喃喃着,看着酒坛若有所思。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护卫:“阿大,外面那些人可有要攻进来的意思?”
闻言阿大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疑惑的说道“夫人,他们还真的没有要攻进来的意思,好像只是要把将军府围起来不许人进出。现在怎么办呀夫人?”
听到阿大的话,李宁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静观其变吧,先把将军扶进房中。”
“啊好!”阿大不明所以,但是夫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就对了。
林禹被扶回房中后,李宁安叫住阿大对他嘱咐道:“阿大,今晚就先辛苦辛苦你和其他人。你们多派几个人轮流值夜,一有什么情况马上与我来报!等事情过去,你们人人有赏。”
“夫人放心,我与兄弟们定好好值守,这是我们身为护卫的责任!”阿大拍拍胸脯义正言辞的说着。
闻言李宁安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阿大走后,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林禹,李宁安脸上满是担忧。
她大概猜出来灌醉夫君和让人把将军府围起来是宁禾之有意为之,但是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