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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普通的扑克牌,内里却暗藏玄机。
另有些东西,表面上一看就会让人觉得它一定不普通,而实则它却只是平凡无奇、随处可见之物。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思维诈术,使用的时机和技巧也各不相同。你能看穿第一种,你还能看穿第二种吗?】
——清水自荐——
军训第二日深夜,六班营地里,金建炎帮助藤林凉夜把第一“车”战利品装好,刚准备推车出营——
“且慢。”藤林凉夜说了一句。
“击打颈动脉窦,刺激到迷走神经,可以导致人的短暂晕厥。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他看向倒在一旁,失去了意识的何忍,说,“所以,为了确保他一定比六班这些人醒来得要晚,我还需要做一点善后工作。”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最后一个“鸡蛋”,这是他特意为何忍准备的。他把“鸡蛋”磕开,将里面的蹶香粉倒在了手上。
“闭好气。”他提醒着金建炎。这意味着他要开始烧蹶香粉了。
二人都屏住呼吸后,藤林凉夜将手上的一部分蹶香粉撒进了篝火里。躺在离火堆不远处的何忍无可避免地吸入了迷烟。这样藤林凉夜就可以不用担心,稍后他把战利品运往山崖,不在这个营地的期间,何忍会突然醒过来跑掉了。
当迷烟散尽,藤林凉夜也恢复了呼吸。他又把手上剩余的蹶香粉塞入了何忍的口袋里。这是为了让六班的人醒来后,从何忍身上能发现“证据”,证明迷晕他们的“真凶”是何忍。
为了嫁祸何忍,为了让六班与何忍及五班互相敌对、虚耗时间,藤林凉夜此前已对六班的众人做过不少心理暗示。这些心理暗示足以让上田和哉和金博山等人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怀疑何忍。藤林凉夜为此已画好了一整条“龙”,他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为“龙”点上“眼睛”。
“指北舟?”把蹶香粉塞进何忍的口袋后,藤林凉夜又从何忍身上发现了一支指北舟和一张地图。
“看来你是靠这个辨别方向的啊。”他看着何忍,“还给你吧,明天你若能靠这些再把六班的人引向五班的营地,那就最好不过。”他说着,又把指北舟和地图放回到了何忍身上。
“对了,临走前再送你一个‘礼物’。”藤林凉夜握起拳头,朝何忍额头的右上角打了一下。这一下打得可不算轻。这当然不会把何忍给打醒,藤林凉夜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给金建炎做掩护。
如果何忍醒来后,只觉得后脖子酸,前额却并无疼痛的话,那么以何忍的头脑,他会不会猜出今晚他之所以昏迷,不是因为藤林凉夜朝他投出了什么暗器,而是因为来自他身后某人的伏击?
一件事要做得圆满,可不能留下这种漏洞。所以,藤林凉夜在给何忍闻了蹶香粉后,又给他前面补上了这么一下。
这样,当何忍醒来时,与蹶香粉对他所造成的晕眩以及他头部被击打后遗留的疼痛比起来,他脖子上酸痛的感觉就不会那么明显了。脖子酸,对他而言反而会“变成”他被藤林凉夜的暗器打中、闻了迷香,又在野外躺了一晚之后的附加后遗症,不会引起他多余的怀疑。
“走吧。”藤林凉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嗯。”金建炎点点头。看到藤林凉夜所做的这几件事,他一句话也没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知道,这和他没有关系。
虽然他在帮藤林凉夜的忙,二人的行动配合率也很高,但实际上,他在这场军训中想要达到的目的和藤林凉夜并不一样。藤林凉夜刚才做的那些在他看来都是“藤林凉夜的事”,而不是他的事,所以他也就没必要过问。
他们一人背上一个背包,手里又各拎了一个,然后合力推起装满背包的“推车”,离开六班的营地,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轮战利品转移。
金建炎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博山。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向他的哥哥。但很快,他的双眼又重新看回了前方。
他的眼里没有不忍、没有怜悯,也没有憎恨。在他眼中,金博山和其余晕倒在这个营地里的,那些他连名字也叫不上来的陌生人仿佛并没有什么区别。
走在路上,他的心又回到了一天前,他和藤林凉夜初次相遇的那个时刻。他很庆幸自己在那时所做出的决定。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就收获了如此丰硕的成果,这令他感到满意。
……
军训开始前·二号楼楼梯间内——
“你是五班的人?”藤林凉夜看着眼前的金建炎,问,“你认识我?”
“是。我从何忍那里听说了,你叫藤林凉夜,是入学测试时一人淘汰了全班后,又被分到我们班来的新同学。”金建炎回道,“不过,我想向你提的交易是我自己的私事,何忍并不知道。”
“什么交易,我没兴趣。”藤林凉夜不打算听金建炎把话说完,就独自往前走去。
“等等,在军训时你不希望能有个帮手吗?何忍若把你的事和更多人说了,你在我们班上就会处于孤立之境,做什么事都得靠自己了。无论军训的规则是什么,多一个帮手帮你也总比你自己一个人单干要好吧?”金建炎说。
“呵,我习惯一个人,不需要帮手。”藤林凉夜轻笑道。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不会问你任何问题,也不会碍你的事。我在帮你这件事,我更不会让班上的其他人知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只要你能为我达成,我就会与你通力合作。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佣金。”金建炎说。
“我不需要拖油瓶。”藤林凉夜冷冷地回道。按照他已经做好的计划,他的确并不需要一个助手,只靠他自己一个人,他也足以做完计划中的所有事了,无非是累一点而已。他没空节外生枝,更不希望有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拖他的后腿。
更重要的是,他不清楚面前这人的底细。谁能保证这个人就一定不会是何忍派过来试探他的呢?
“你不想先听听我的请求是什么吗?”金建炎仍在坚持,“也许那并不会影响到你,对你来说只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再说一次。”藤林凉夜说,“我不需要与人合作。这世上能和我谈合作的人太少了。”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金建炎想和他谈的交易是什么,他都不认为对方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在他眼里,即便放眼整所学校,能和他谈条件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清晰的规划,只要假以时日,他将站上忍界最高的位置,与那些最顶尖的上忍平起平坐。他现在的大多数同学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终将被他遗忘的浮云飞烟而已。
“你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格与你合作?”金建炎见藤林凉夜要走,连忙说道,“那是不是只要我能证明我的能力,你就能听我说话了?”
藤林凉夜没有回话。就算眼前这个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这种场合下,他也不认为对方能够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稍等,我这就证明给你看。”金建炎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瓶装水,打开盖子,递到藤林凉夜面前,“你闻闻这是什么?”在入学测试时,他也曾拿出这个瓶子走上讲台,想让曹老师喝掉里面的液体,给他行个方便,把高年级学生“间谍”的名字告诉他。
藤林凉夜没有接过瓶子,只是远远地稍闻了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味道:“硫喷妥钠。你给我闻这个做什么?”
硫喷妥钠又称吐真剂,注射进人体后会起到麻醉作用,令人意识模糊。若注意用法用量,再配以专业的操作方法和询问技巧,是有可能使被注射者说出一些本想隐瞒的真话的。但藤林凉夜不明白,金建炎现在拿出一瓶这种东西来有什么意义。
“他是觉得让我闻一下,我就会听他的话了吗?连硫喷妥钠怎么用都不知道,就拿了这么大一瓶出来招摇过市,这也太蠢了吧?”藤林凉夜心想。
金建炎笑了笑,他二话不说,直接把瓶子对准自己的嘴,一口气将里面的液体喝了半瓶下肚。之后,他擦了擦嘴,又把瓶盖盖好了。他的表情、神态都没有任何异常,似乎他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硫喷妥钠虽然是用来注射的吐真剂,口服是无效的。但这东西毕竟是化学药剂,一下子喝了这么多,进入到胃里面之后必然会产生不良反应。”藤林凉夜心想,“可他为什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难道……”
这时,金建炎代藤林凉夜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如你所见,这其实根本就不是硫喷妥钠。这只是一瓶普通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