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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在僻静而狭长的选手通道内,新宫看着走向他的尻屋,那一步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他的心上,一声声,每一声都重重地将他往地狱踩去。
但仓田分明看到刚才他和尻屋两人碰面的时候,已经察觉到来人的新宫悄悄地挪动了下脚步。
“喂……你TMD……弄我跳板干嘛……?”尻屋的表情很狰狞。
“……不,不是的。”新宫有些慌张,但强作镇定回答,“我是在调试放你旁边的我的跳板而已。”
“哈?!你都不用进第二场比赛还调什么板啊!”
“……那个,”新宫脸sè有些发青,支吾了几声,才勉强道,“刚才跳的时候……觉得跳板好像有问题……所以……”
尻屋忽然将手朝新宫伸了过去:“是么……”他的手穿过新宫的左边肩膀上方拿起了挂靠在墙上的滑雪板,那是尻屋的滑雪板,“敢碰我跳板的话——你就死定了。”然后整个人似乎平静了下来,朝外走去。
外边,御坊顾问正召集人员集合。
仓田看着走过的尻屋,让开身体,面sè带着浓浓的疑惑。
“尻屋在想什么?”仓田和尻屋打了个照面,自然看得到尻屋那咧嘴用力咬牙的表情,连眉头都往里皱了起来,这副表情,一直都有留心尻屋的仓田知道,他在压抑心中的愤怒。
“他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跳雪板被新宫动过手脚了……”尻屋刚才站在他身后,仓田试着同样站那个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还没发觉到两人的新宫在动手脚。
可是尻屋既没有揍新宫,也没有重新调整自己的滑雪板……配上他现在的这副表情,仿佛他想要默默地用这副肯定会出问题的滑雪板去跳第二场比赛。
怎么办?我该阻止尻屋吗?这毕竟是非常关键的比赛……
仓田带着这个念头,跟上了尻屋的脚步,去御坊顾问那集合。
“好了,都到齐了吧,我们队出席第二场比赛的只有尻屋、天津和野野宫3个,现在来决定出场顺序。”御坊看来这3个人一眼正想排列出场顺序,却被尻屋打断了。
“第二场我先跳。”
“哈?你不是喜欢最后一个压轴跳的么?”御坊有些奇怪,眼前这个尻屋,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无所谓,我有我的想法,这次。”
尻屋,你究竟在想什么?
仓田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了,之前的那些疑惑,加上现在尻屋居然放弃了以往的习惯,要第一个出场,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要纵容新宫对他的滑雪板动手脚?
他为什么要用被动过手脚的滑雪板去跳雪?
他又为什么非要第一个出场?
仓田这一瞬间,大脑以光一般的速度运转起来,以往周围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刹那间在他脑海中重新回放过去。
****“嗯……新宫他……在IH的第一跳时滑雪板的固定装置坏掉了,然后板在半空松掉,最后背部直接落地……送到医院后判断为内脏破裂,取出了一个肾脏。要是新宫的固定装置正常的话,皇帝也踏不上第三名的台上吧……皇帝可是个很可怕的人喔!”第一次尻屋式魔鬼训练后百度君过这样的话。
****“算了,这没什么,倒是你们不要忘记了,虽因为跳雪活动而杀人只会惹人发笑……但是新宫前辈的内脏破裂这伤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心吧。”那天,完这番话的岸谷强撑着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同样是那一天,岸谷告诉我们,皇帝一直执着地用着他手中这块明明不合适却异常珍惜的滑雪板!
“我似乎有些眉目了……”
尻屋现在的行为,似乎是对新宫的一种还债方式!因为他以前对新宫的滑雪板做的手脚而导致新宫出事故,现在以同样的方式还债?
可是这样的话,太矛盾了!能这样做的尻屋,怎么会作出对新宫的滑雪板做手脚这种人行径?
……
“但是,至少,尻屋并不像人们所的,是个暴君一样冷血无情的人……甚至他的内心,比许多人更有情义,只不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将这些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眼中,所以才造成了他人的误解。”
仓田在刘海下的眼睛,认真地打量着尻屋,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嗯,也行,你觉得这样好的话就这样定吧,按上一场成绩来算的话,第二名上场的是天津,野野宫押后。”御坊顾问没有多想,便决定了出场顺序。
咳咳,诺诺啊,就算你是压轴出场的,也不用这么兴奋,这么激动吧?瞧你红彤彤的脸蛋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那笑得这么灿烂的嘴巴……都深深地出卖了你现在的内心!
虽然她这副样子的确是很可爱啦!
仓田干咳了两声,勉强将注意力从野野宫的身上转到尻屋上去。
“都定下来了吧,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了。”尻屋沉默地扛着滑雪板,往跳雪台走去,现在的尻屋,仓田能读出他压抑的苦楚!
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曾经带给新宫的伤害,可是这场比赛的胜负却是他高校生涯中最后一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
即使这样,他也要忍受,忍受新宫对他的憎恨!忍受滑雪部成员们对他的恐惧!忍受即将到来的“意外”事故!忍受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输掉……
仓田忽然内心有块柔软被触动。
“尻……”仓田想喊住尻屋,可是,出乎意料地,另一个人,抢先喊住了新宫。
“皇帝,时间不多我就直话直了。”新宫挣扎着,汗水浸湿了他的背衫,他冷静地问道,“在校际比赛里动过我跳板的人……是不是你?”
仓田立刻被这个情况吸引住了,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似乎在和天津和野野宫着鼓励的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变故,仓田将头重新转了回来,盯着尻屋,看着他将要出来的回答!
尻屋沉默地停住了脚步,他的眼镜在反shè的光线下,挡住了他眼中的sè彩。
他缓缓地……却带着一种坚定,将脸侧对着新宫……
看不到他的眼神,也看不到他的脸,仓田和新宫只能看到他的半个嘴角……
尻屋露出了他那副招牌式的咬齿狞笑:“啊,是我。是我又怎样?”淡淡地,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的声音,他承认了。
完,他回过头,仿佛是皇帝般地,迈着豪迈地脚步出发!去征服这个跳雪台!
但仓田知道……尻屋这是在用生命还债!
“我该喊住他吗?呵呵,不可能啊!这么骄傲的人,这么勇敢的人……怎么会因为他人的劝阻而放弃自己的决定呢——他已经决定了用他的生命去偿还新宫了啊……”
仓田看着爬满扭曲的蚯蚓的新宫的狰狞面孔,仿佛在着——尻屋你去死吧!他的心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尻屋,不,皇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新宫的滑雪板上动手脚,可是,那毕竟是过去,至少现在,你是个值得我尊重的男人!”仓田快步朝外边走去,同时取出了手机,将号码拨到120,然后随时准备拨出,而人,则往者赛场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至少,我要做些什么,否则,我的心,将寝食难安!
皇帝!出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