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七零:退亲后,我被大伯哥宠上天 !
宋招娣最终还是将妹妹从翠花手中解救下来,晚上,姐妹俩缩在寒冷的房间里,宋招娣拿出上次王艾君悄悄塞给她的药,将药一点一点涂抹在妹妹脸上。
宋来娣眼睛红肿,有泪水流出。
“别哭,最后一点药,别浪费了。”宋招娣冷声道。
宋来娣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不敢再哭了,这罐药膏差不多都是被她用完的,她不敢再浪费。
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宋招娣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未停:“来娣,你难道要这样一直受她欺负吗?她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药膏用完就没有了,你再挨打了怎么办。”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宋来娣就忍不住瑟缩发抖,她颤巍巍扯住姐姐的袖口,小声道:
“姐,二婶她,她还会给我们药膏吗?”
宋招娣一把甩开她的手,语气严厉:“宋来娣,二婶偷偷给我们送吃的也好,药膏也好,那是二婶心善,不忍看见我们受磋磨。
你要是全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谁也救不了你。”
见姐姐生气,宋来娣急忙拉住姐姐袖子,小声又急迫:“姐,姐,我知道错了,但是,大婶她太凶了,我不敢。”
她一想到翠花那张狰狞的脸,就害怕得想哭。
宋招娣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她这个妹妹从小性子软弱,只知道躲在她身后,根本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心思。
看着扯住自己袖口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宋招娣心情十分复杂,她自知自己是个冷漠的人,整个老宋家,除了二叔一家,再让她放不下心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但宋来娣自己没有独立的意识,她不是个圣人,也救不了。
心慢慢变冷,宋招娣一把扯开宋来娣的手,起身从墙角掏出一本书,凑到偷偷做的油灯下翻看。
宋来娣表情落寞,定定看着姐姐的背影,她知道姐姐生气了,气她没勇气反抗大婶和奶奶,但她真的做不到,她真的害怕。
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宋来娣怕浪费了药膏,赶忙平躺下来,让眼泪顺着眼角隐没在发丝。
幽暗的小屋仅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发出光亮,油灯燃烧起来,还散发着一股呛鼻难闻的味道,但灯下看书的人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依旧那般沉浸。
宋来娣躺在炕上,看着姐姐的背影,突然觉得姐姐离她好遥远,似乎下一秒就要抛下她远去。
她心中升起不安,翻身坐起,凑到宋招娣身后,声音细如蚊蝇。
“姐,你会离开这里吗?”
原本看书的宋招娣身体微僵,将书反过来放下,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来娣心中的不安更甚,但看着姐姐的眼睛,她不敢再问出口了,于是僵硬地转了话题:
“姐,你为什么每天都要看书,咱们又不能上高中考大学,你看书有什么用呢,奶都说了,再过两年就要给咱俩说亲了。”
宋招娣没搭理她,转过身继续翻看书本。
屋内陷入沉寂,只有自制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宋来娣就这样看了姐姐好久,随后才敛下眼眸。
她何尝不知道姐姐看书的目的,姐姐也对她说过不止一次,只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看书真的有用吗?
良久过后,久到宋来娣以为姐姐不会再跟她说话时,宋招娣开了口:
“宋来娣,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除非你自己立起来,否则我不会再管你了。”
这次换宋来娣沉默了,女孩静静躺在单薄的被窝里,眼角流泪,静静盯着房梁。
屋外隐约有隔壁宋暖一家人嬉笑说话的声音传来,宋来娣看了眼透风的窗户和光秃秃的墙壁,伸手擦了眼泪,但下一刻,眼角又变得湿润。
她羡慕极了,她为什么不是二叔二婶的女儿呢,为什么没有一个能保护她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一个能替她遮挡风雨的家。
————
隔壁。
王艾君和两个女儿挤在同一张炕上,留宋振平一人独守空房。
大半年没见,母女三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般,嬉笑声就没断过,宋振平孤身一人躺在隔壁房间,虽然有些凄凉,但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掩盖不了。
“清禾,你老实告诉妈,前天那个男同志到底是谁?”
冷不丁,原本还温馨的氛围瞬间僵滞,王艾君随口就扔出了一枚“炸弹”。
宋清禾身体微僵,她没想到母亲如此敏锐,不过短短一面,就看出了端倪 。
她身旁,宋暖悄悄伸出手,握住姐姐微凉的手,轻轻捏紧,像是在给她加油打气。
宋清禾咽了咽口水,反握住妹妹的手,鼓起勇气道:
“妈,他叫霍嘉木,是……是我对象。”
话落,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宋清禾大气不敢喘,等待着母亲的发落。
宋暖轻手轻脚偏头,想看看母亲的脸色,待看到王艾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她头皮一紧,强扯起笑脸准备出声活跃气氛。
却没想到王艾君率先瞪了她一眼,宋暖刚张开的嘴又默默闭上,老老实实缩回被窝。
姐啊,不是我不帮你,妈那眼神太可怕了,妹妹我承受不住啊。
忐忑了许久,都没见母亲发话,宋清禾也有些耐不住了,试探地开口:
“妈?”
王艾君叹了口气,伸手将大闺女捞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在你俩心里,妈就是这么凶残的人吗,瞧你俩那样,我还没发话呢,怂得跟鹌鹑似的。”
听了她的话,宋清禾一颗心算是落回了实处,鼻尖有些酸涩,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王艾君顺了顺大闺女的发丝,声音颤抖:
“妈不是怪你,妈只是还没做好你们姐妹俩长大的准备,明明昨天还是跟在妈身后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转眼就要嫁人了。”
当妈的都很矛盾,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顺利茁壮长大,又恨不得孩子一辈子都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幼崽。
“妈!”
宋清禾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母亲怀里低低哭了出来。
泪水打湿了王艾君的衣衫,也浸湿了她的眼。屋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忧伤,母女俩都沉浸其中。
这时,一道声音弱弱响起。
“你俩哭啥,咱都还没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