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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横被逼走后,一路都不敢休息。
深林中少见月光,正配张横阴沉的脸色。
想着到手的宗师之境,就这样从眼前溜走,内心怒火不断喷涌,一路都红着眼睛。
他又不敢回头,怕筋疲力尽,被那群娘们直接杀死。
劈倒几棵树,张横发泄了怒气,红着眼睛,回到山寨。
山寨里,一群人正等着他。
“大当家的,你怎么……”
说话的是张横的心腹,张横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没有迁怒这些人。
他还需要这些人,无论这群人多弱。
山寨看似集结了一群绿林好汉,但张横知道,这些人都是歪瓜裂枣。
武功大多都不入流,连个入流级的武者都没几个,更别说接下来的小成,大成更是只有张横一人。
而张横的心中,现在已经容不下其他,这些人在他看来,再也不是什么心腹、手下,现在他们是炮灰。
“没什么,王当家的死了,被王村那群人杀死了,跟着我的弟兄们也死了。”
“王村,那我们……”
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一个胆小之徒,只会试探的蠢货。
张横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除了几个心腹,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大当家的,去县城的那些人没回来。”又有一人说话了。
张横心中冷笑,那些人被他杀在林子里,估计尸体都被狼吃了。
“对老堂尊不敬,估计已经死了。”
下面的人没一个敢说话,那些人怎么死的,大家都心里有谱,知道的不敢说,不知道的也不在意。
“让弟兄们都去大堂集合,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众人面面相觑,到了现在,你当你的大当家,我们当我们的小弟,安心喝酒不就好了吗?
你想搞什么名堂?
“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是。”
不一会,张横绑好伤口,出现在大堂的门口。
大堂上的牌匾,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聚义堂。
张横看着下方歪歪扭扭的一群人,心中冷笑连连。
聚义堂,聚什么义?
这里全是不义之徒,有几个好人能活着来到这里。
活着来到这里的,又有几个,手里没有十几条人命。
那些稍微好点的,都在王秀才那里。
不一会,那些头领都站到了张横面前。
“大当家的,人都已经齐了。”
“嗯。”
“弟兄们。”
张横运起体内气息,声音响彻山寨,威势浩荡,下方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五年前,王当家的救下了我,之后我上山,一手操办了这微薄的基业。”
王当家的,这些人都有所耳闻,不少头领都盼着这位王当家的上山,想不知道都不行。
“之后更是王当家的,给我们提供了粮草,为我们联系了商会,我们才能安稳在这扎根。”
一说粮草,这群匪徒瞬间便打起了精神,他们每天在这里混吃等死,不就是因为粮草充足吗?
“现在,王当家的死了。”
什么?王当家的死了?那我们粮草怎么办,岂不是又要过上刀尖舔血的日子?
能安稳活着,谁愿意拼命啊。
看着下方嘈杂的人群,张横没有阻止,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兄弟们,我们的粮草,是王当家的提供的,现在他被人杀了,杀他的人,拿着给我们的粮草,在王村逍遥快活,好不潇洒。”
这句话一出,下方顿时炸了锅。
一个村子也敢抢他们的粮草,这石首县,还没人敢惹盘龙山。
众人眼睛都红了,就等着大当家的下令。
张横不急,现在,他还得给下山,找一个合适的,听上去占着大义的理由。
毕竟商户提供了武器,这一仗才有的打。
“弟兄们,我们聚义于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罢,张横指着头顶的聚义堂牌匾,大声吼道:
“聚义堂前,我们一起喝下了兄弟们的血酒,当初盛况,王当家同样在场,这仇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的粮草马上消耗殆尽,血仇之人,却在逍遥快活,这岂是兄弟义气所能忍?”
“王当家的大恩,我们岂能不报?”
“现在,我向上天发誓,向聚义的皇天后土发誓,向死去的王当家英灵发誓。”
“谁若能手刃王当家之血仇,我愿让出大当家之位,举其为新任大当家。”
此话一出,下方的人顿时红了眼,就算这大当家的下面有张横,那也是大当家的,每天吃肉喝酒,岂不比现在快活?
就在此时,有人忽然喊到:
“为王当家的报仇雪恨,让王村不义,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张横冷笑着,他看着刚才大喊的人,那是一位小成武者,半步大成,算是他之下,最强的一个人。
有小心思,没关系。
杀了李良玉,他自然逍遥快活,这山寨,谁想要,谁去拿。
他只要李良玉的人头。
“明日杀牲,祭告上天,我陪弟兄们喝酒。”
说罢,张横转身走进大堂,没再多看这些人一眼。
都是炮灰罢了。
下方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看了几眼,悄悄离开了这里。
半夜,又有一拨人悄悄离开。
……
第二天,清晨。
张横早早便集合了弟兄,去山下抓了几个牲人,开始了祭天大典。
割开牲人的喉咙,那人挣扎着,鲜血流进酒坛。
手里的人没了动静,血也停了下来。
张横将那人尸体一扔,抓起又一个牲人,同样的手法,将那人的血放进酒坛。
一位头领上前,小声向张横说道:
“大当家,有人要见您的。”
张横正要发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冷笑,说道:
“将他押下,等我之后处置。”
“是。”
头领退下,张横一掌在牲人的背上,那人停止挣扎,血也流得更快了些。
同样操作,很快便又多了几具尸体。
“兄弟们,今日起,操练队形,整理士气,待时机成熟,我等杀向王村。”
牲人杀光,张横草草给弟兄们分了酒,很快便来到一间土屋。
土屋里正绑着一少年,那少年一身锦衣,白玉腰带,怔怔看着窗外。
“杨继业,我招待的可还周全?”
张横上前扶起少年,让少年靠在墙边。
杨继业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横,他没有慌乱,张横是他们养的匪,无论干什么,都离不开商会。
“张横,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横冷笑一声,说道:
“干什么,给王当家的保持。”
“胡扯,你不是那种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哈哈哈哈。”
张横大笑出声,从腰间掏出匕首,抓住那少年的一只耳朵。
“我已经变了,我想要的,你们给不了。”
那少年终于面露惊恐,蹬着腿想要挣开。
“张横,你要干什么?”
“杨继业,你太自信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