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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日落时的晚霞讲碧绿的春日山野镀上了一层奕奕生辉的金黄色,金碧二色融为一体,仿佛辽阔的天地就是无尽的豪华大厅,居于其中顿生一股豪迈之气。
东子在营地旁边一个大树旁继续盘膝伽坐,慢慢的行练法。这一路上他每日皆要祭炼雷法,到现在与天地的接合越来越明显,当然浩大而绚丽的幻像也频频出现,就如现在虽双目紧闭的坐在树下却可以用雷法来感觉周围的动静。渐渐的这些“感觉”随着雷法与天地的不断相接而加强,甚至“感觉自身”不断膨大、膨大,先是涨大到三层楼房的程度,那不远处的麦肯思们就好似小人儿一样;在涨大到九层高楼的超巨大程度,四周一切高树、巨岩都宛如小人国的景象,实在不足一提;再一路变大直至高过了庞大的山顶,一直接到那遥遥的高远白云之中,将那半晚的云霞当作无边的巨帽带在头上。而身体也好似变成的比数座山峰还大,几乎接近了尾随自己的那支队伍!
若是常人遇此“境界”定会欢喜异常,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其间,务求扩大这种感应。以为专注于此便可以像打熬身体,使肌肉发达那样提升雷法了。殊不知如此一来就误入歧途了!或使得自身的神志开始紊乱,最终疯癫、败。或是给了鬼神操纵自己的机会,被诱入入于鬼神道中。失了仙道之机了!
即便不专注于此也会因为见次情景而洋洋得意,心神失之于平稳,初始时无甚影响。到练至极深处了就不免被更强烈、更“真实”地幻境而迷惑。最后功亏一篑!
故此真正的仙法对心理得要求非常高,但莫以为是要什么“意志力、忍耐力”。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仙法中对心性得要求!相反地,意志越是坚定的人、忍耐力越是强地人,出错后导所致的问题越严重、越不容易纠正!!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
仙法中心法的要义在于“通透”,也就是拨开自身心念所制造的“认知迷雾”,脱离众生所沉迷的种种幻想,如此才能离于“人道”而至达“天道”。这就要求修持者。对外要细细体会出种种外境是如何勾动**诸念,且必须证悟这些念头非“自心之念”,也就是“诸念非我”的真实;对内可以细细体会出**诸念发动后所引发的“心执”作用,进而暂时摆脱其控制,以相对圆融的角度来待万事万物。
如此才能“不离人道而超于人道,超于人道而接于天道”,仙法才有一丝希望矣!否则不论神通练地多大,终究沉沦于鬼神之路,劫难一致便万劫不复矣。何也?只因“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鬼神道其实也是人道的变种罢了。一旦沉溺于此种道路,终究走上了一条“补有余”的道路,初始时自然是兴旺发达,似乎幸福快乐永无尽期。但水满则溢、物壮则老!一旦“补”到过分的程度,天之道自然要“损有余而补不足”了!那损谁呢?当然就是损你们这些“补有余”的家伙了!故而劫难必至矣。
这也是唐宋之前修持仙法者无什么天劫;而唐宋之后,修持仙法者屡屡遭劫,甚至出现四九天劫的原因。无它,只因唐宋之后修持者或依附鬼神之道来修持、或以人道之理混淆天道之机,甚至明里妄论什么“三教合流”,暗里迎奉统治者的“人道”之念。如此一来便打着“天道”的名义行“鬼神道”的路,如何不受劫难?而真正的仙法上合天道,绝不会受“天之劫难”!反倒是可能受“人之劫难”。只是唐宋之后仙法中所混杂地鬼神之术越来越多,满眼望去都是些不纯正的仙法。自然要受“四九”天劫了。
这种现象到了元明之迹越发严重,直到蜀山一脉持牛耳的时期,无论正邪都是不纯真的仙法了。所以正邪诸派皆要受天劫,反而是受污染较小一点儿的佛门不受天劫。
那些知机的,若是忍痛割爱、断臂求生或有一丝生机;不知机的,或妄图硬抗或妄想躲避或狡计重重,自以为可以凭借法宝、友人等撑过去。殊不知人之道便含于天之道内,所谓“天恢恢、疏而不漏”。越是抗、越是躲、越是狡计重重。到最后死的越是彻底!连一丝真灵都会被打散与天地之间,连作个饿鬼都是奢望了。侥幸有几个扛过去了。其成就的也不是“仙道”,而是“鬼神道”!所谓的飞升也不成仙,而是成就“鬼神天人道”而已!只因修地是鬼神天人道,故而受其庇佑,才侥幸逃离天劫之难。但鬼神天人道也有坠落之时,且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一旦陨落,那么连求一禽畜之身也不可得了!
东子修的是古仙法,自然明白这些道理。虽然自己走地道路比之蜀山等法脉要艰难的多,旦毕竟不会像他们那样受天之劫。除非自己有朝一日也走上鬼神天人道,自然又要像他们一样受天之劫难了。
这会儿便抛弃诸多奇妙的幻像,仍旧守住自己的行之法,勿使心神魂魄稍有放纵,专心于内外合和的运行之法。让生命本源如雾生云聚,自然而发自然而收。不强加一份、不松懈一毫。如是久久不动,宛如人形植物,虽外不动半点儿却内中大动。
不远处乐琳与妲妮拉正聚在起就着一些采集过来的野菜吃着烤肉。这些野菜除了一股类似青草的气味,就没有任何味道了。而且茎叶又粗糙所以吃起来并不舒服。但是东子老师。也就是“艾力露牧师”却要求他们必须吃这些东西,因为每天光吃烤肉会生病地。
乐琳嚼一会儿野菜就马上啃一口香肉来填充空虚地味觉。她了低头不停吃野菜地妲妮拉,关心地问道:“光吃这个对胎儿不好地。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妲妮拉沉默了一会儿后,有气无力的哀喘了一声后说道:“还能怎么办呢?有了这个孩子就不能参加什么雇佣兵和冒险队之类的组织了,想搏命发财是不可能的。好在我毕竟是个掌握了三阶法术的正式法师,以后可以作点儿低等魔法棒或者药剂过日子。虽说富不了,旦总比乡下的农夫强多了,肯定饿不死我自己和这个孩子的。这样也好,其实那些出去当雇佣兵地人,十个里面能活着回来两个就不错了。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发财就算走运了。那你呢?你是那种终身的女仆吗?可我你身上怎么没有烙印?”
乐琳神情一暗,理论上讲她确实是个“终身女仆”,说白了就是“女奴”的委婉说法。因为一般的女仆或是按雇佣关系受聘的,或是按契约关系服饰主人几年活十几年的,总有自由的一天。^^^^唯有这“终身女奴”是没有任何法律保障的,除了在道义上不能受到非人的待遇、不能无故处死外,主人可以任意处置他们,甚至转卖给别人。像乐琳这种武者一般会转卖给地下角斗场去。当然这种仆人身上一般会有特殊的烙印以标明主人地身份,而且都是烙在比较明显的位置如头脸、手臂等位置。可乐琳身上很光滑圆满,从没到任何烙印的痕迹。
乐琳神情不太自然的摆弄着手里的大肉块。低声道:“他说不想给我烙上。而且还说过些日子可以赐予我自由。”
妲妮拉轻轻的“哦”了一声后悄悄说道:“来,他还不是蛮坏啊。”
乐琳略感吃惊:“坏?他一直都不坏啊!你怎么会觉得他坏呢?”
妲妮拉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的说道:“可他这几天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一般人更本做不来啊。而且掏心挖脑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听说只有嗜杀的人才会有这种爱好。”
乐琳有点哑然地说:“那只是个死尸,和块石头没没什么两样。杀都已经杀过来,怎么能算是嗜杀呢?又不是虐待大活人。”在她的地下世界生活中,对敌人的死尸施虐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乐,有时还必须对敌人地尸体进行“惩罚”以提高己方的士气。东子的行为虽然是有些残忍,但还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至少他摆弄的是个死尸。不像卓尔们那样以玩弄活人为乐。
妲妮拉有些语塞,话不投机半句多,气氛立刻有些尴尬。于是她改口称赞道:“要是真的获得了自由,你准备去哪里?我你的武技非常高啊。这几天你和麦肯思他们比试战斗力。次次都赢了他们。要是在一些小国里还可以当个将领呢。”
乐琳好奇的问道:“女人也可以当将领?不是说只有男人才能当领导者吗?”在地下世界地时候,她只知道地面地世界是男人为主的世界,重大事情一般是男人主导地。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允许女人去当领导者,比如家族内男丁凋零或是继承人太年幼以至于不能主持事物。
妲妮拉微笑了一下,介绍道:“大部分情况是男人当头领人物。但在一些小国家里就没这么死板了。那些国家又穷又没人才,谁有能耐自然就推举谁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越是小国家战争越是频繁,要是当上了将领就必须带着队伍冲锋在前。战死杀场的可能很大呀。”
一听打仗。乐琳的运动神经便有点儿兴奋了。她狠狠的啃了一大口香喷喷的烤肉后问道:“打仗?和哪些家伙打仗?狗头人还是豺狼人?或者是那些亚巨人和矮人?”
妲妮拉苦笑了一下,微微摇着头说道:“亚巨人和矮人谁敢去惹?狗头人和豺狼人也只是当个土匪的料子。刮不起大风的?倒是是自己人。也就是人类之间地内战最为频繁,而且相当残酷。”
乐琳心里咯噔一下,地上世界怎么也搞起内战来了?不禁问道:“大家和平的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为何要打打杀杀的?而且都是些小国。越打仗人口就越少,到时候遇到大规模地狗头人、地精、矮人的袭击该怎么办?”
妲妮拉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着她说道:“来你以前是生活在地下世界吧。”见乐琳点了点,便接着说道:“怪不得你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呢。不过我了解的其实也不多,听说都是那些领主们为了争夺领地而杀来杀去的。不但小国之间频繁的发动战争,一个国家内部的贵族之间也经常相互攻杀呢。听说很多雇佣兵都是受雇于这样地战争,今天为a领主打b领主,明天又为b领主打a领主。敌人变战友、战友再变敌人。反反复复的。听起来就好笑呢。唉我也不知道他们打来打去的是为了什么,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乐琳随即语气强硬的说道:“那么我绝不会当这些家伙的将领,因为我最狠的就是一个种族之间的相互内战!我也渴望战斗,但必须是为了崇高事业而战。否则我宁愿饿死也不会那些贪婪而变态的卑鄙之徒服务!”
说到这里两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低头闷声吃肉。却见脚下地蚂蚁组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向某个方向延伸而去。
乐琳先是觉得惊奇,忽然发觉又有点儿不对劲,这些蚂蚁爬行的方向不正是东子老师所在的方向吗?她“腾“地一跃而起,几个蹬羚式的大跃,轻灵如风的跳向东子的方向。
然后,发出一声惊叫:“呀!怎么这么多?”
她这一叫顿时将众人都惊动了。包括麦肯思在内,所有的人都慌慌张张的各自捡起兵刃,发出一阵“叮叮”的兵刃摩擦、相撞声,就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跑。艾力露牧师可是队里唯一地牧师,要是他出了事儿那就连个净水的人都没有了!那今后的路程可怎么继续下去?。
等大家围过来后却见一幅惊奇的景象。
一个个比拇指还长地黑色的林蚁和橙色的大切叶蚁,好似密密麻麻聚在神庙四周的信徒,浩浩荡荡的围在“艾力露牧师”身边,已经围过来的皆变的安安静静、没有围过来的就排成长队,源源不断地向这边赶来,组成黑、橙二色交织在一起地“八爪地毯”。让人吃惊地是。这些原本一碰面就战的不死不休地蚂蚁们,这会儿居然非常平和的趴在地上不动,仿佛是千万个身穿黑衣、橙衣的温顺“小人”在虔诚地朝拜一尊巨大的神像,完全忘了相互之间的仇恨和互斗天性。只剩下对这尊“巨大神像”的崇敬和最诚心的膜拜。
众人还在惊奇,忽然又听到天生传来呼呼啦啦的声响——一队青鸟陆续飞来。原本比较胆小谨慎的它们,这会儿也变得不怕人了,公然飞落在周围的树枝上唧唧喳喳的叫唤着,仿佛是在茫茫荒漠里遇到一汪清泉,于是个个都聚拢过来欢叫个不停。那声音清脆而断续有时,仿佛是在进行一场青鸟的“大合唱”,听起来别有滋味。
忽又飞来一只颜色极为艳丽的青鸟。嘴里衔着一个一阶小指大小的黑色果实飞落到“艾力露”的手心里。放下那果子后又唧唧喳喳的两声再飞到他肩头,正好对着耳朵鸣叫起来。好似在对他说话!
“说”了一会儿后。像人形植物一般动也不动的“艾力露”忽然开口说了声:“谢谢”,然后鸟儿飞走了。艾力露牧师却猛地睁开眼睛,对四周的人高声说道:“刚才与这些鸟儿谈了些话。我决定明天改变路线,往西北方向绕行一段路程。”
站在不远处的麦肯思隔着“蚂蚁地毯”遥遥的问道:“那边的路好走些?”
“艾力露牧师”呵呵笑道:“不!那边的路比这边更难走!”
第二天,深不见日的密林内,粗大的树木好似巨大的牢笼封闭了整个空间、密集的灌木好似厚厚的绿色的石壁隔绝了一切自由和希望。只剩下死牢般的潮湿之气缭绕在所有人身边。让人极不舒服!
海米娜的部下们已经顾不得什么主仆关系了,他们开始不断的小声埋怨起来:“这路就像沼泽一样,可怎么走啊!”说着就使劲锤了一下粗大的树干。
然后,惨叫一声:“啊!跳蛛!又是跳蛛!这个更大,妈的,和我半个巴掌差不多大!牧师!牧师先生快来救我!我被跳蛛咬了!啊手臂举不起来了,毒发作了!该死的,怎么这么快?!”
于是大伙儿跟着大呼小叫的停下来,四处搜索着跳蛛。这种丛林大跳蛛是普通跳蛛的一个变种,不但视力极佳而且跳跃能力异常的好,一跃可以致大半个人的高度,达到自身体长的20多倍!相当于普通人一跃就是六十步远!同时性情凶狠异常,稍遇到外敌“入侵”就会闪电般的飞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对手,若对手强悍也可以一纵而逃,根本无法无法捕捉。当然这么好的停滞休息机会,战士们岂能放过?纷纷大呼小叫的停下来,找那个已经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的“蜘蛛”了。
海米娜心沉入石的冷冷着装模作样的众人,半晌才无奈的下令道:“休息吧。午饭的时间到了。”
众人刚准备坐下来休整时,却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脚下的枯叶里不是稀烂的臭泥,就是爬来爬去、颜色艳丽的大虫子,一就知道浑身是毒!若是坐下来定会被被叮上一口。而牧师的移除毒素已经不多了。而且身边的树林极为茂密,根本没有地盘去释放庇护所石屋。大家只能靠在树干上稍做休整。嘴里开始极度埋怨起来:“这把人都有累死了!早知道会来这种鬼地方,我情愿战死在某个城堡下面!至少还有个埋尸的地方!不像在这里,死了都会被那些触角长长、浑身上下都是怪腿的恶心虫子们啃来啃去。”
有人一说便有更多的人抱怨起来,话也越来越难听,大抵都是在暗中指责海米娜。
海米娜正在暗自恼火,旁边的法师又传来一个更遭的消息:藏在魔窗术次元空间里的粮食不多了!由于士兵们没有携带弓箭,也不像奥术尖兵那样可以用魔法飞弹、强酸箭等远程法术猎杀动物为食。若不赶快退兵的话,要不了三四天就只能靠牧师的“造粮术”来制造口粮了。但那样的话必然再次打击士气。
就这么结束吗?海米娜懊恼交加,一剑批断了手臂般粗壮的大树。
在众人惊惶的奔走声中,大树发出死亡的隆隆哀鸣声,慢慢倒下了。树叶的空隙间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的痕迹。海米娜仰望着难得的耀眼光明,狠心做了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