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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的条件,我们只好全部接受,按照他的要求订合同,并热情招待他。”
叶峰好奇问:
“他之前来过?”
“对,就在他装钱过来的上个星期天,他开车来跟我签合同。签好合同,他才把钱装过来。”
“你们有没有问他,这钱是从哪里装来的?”
“当然问的,他说直接从京城装过来的。”
叶峰跟高紫烟周晓红他们面面相觑。
这个茅宏林,不仅是个高智商杀人犯,盗窃犯,强奸犯,还是高智商的大骗子。
叶峰让陆小松从监控视频里拍下几张照片,作为证据。
茅宏林这样欺骗这个公司,说他是高官的亲戚,公司不敢问高官是谁。这样一来,纪委就不能追究这个公司接收赃款的责任。
这件事做好,叶峰就开始跟这家公司洽谈没收这笔赃款的事宜,起草相关文件和协议。
下午,郁启明和常务副县长高斌他们赶到后,晚上就请当地纪委和相关部门的同志,以及这个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吃饭。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签合同,办手续。
江兴县政府向上请示后,同意把被茅宏林盗窃后转成投资资金的赵兴伟赃款全部没收,上缴国库变成国有资产,将其中的两个亿作为江兴县政府在这里的投资资金入股,所有条件参照原合同执行,只增加了一个条款:由江兴县政府派两个人来,出任这个公司的副董事长和副总经理。
另外的四千三百万钱,转到江兴县财政上,作为国有资产。
整整两天,才办完所有手续,叶峰他们跟郁启明等县领导一起开车回到江兴县。
回到江兴县的第三天,云南警方就传来好消息,他们在缅甸边境的一座山中,成功将正要偷渡出境的茅宏林抓获。
叶峰他们都振奋不已,马上派孙德林,陆小松等公安纪监部门的四人,乘飞机去云南押解茅宏林。
第三天下午,他们乘飞机把茅宏林顺利押回江兴县。
第二天上午,叶峰就跟郁启明等人,一起去看守所提审茅宏林。
大家都急于想知道案件真相,叶峰马上让看守人员把茅宏林押进审讯室。
两个看守把戴上脚镣手铐的茅宏林关到审讯椅里。
叶峰让郁启明坐在审讯桌的中间,但郁启明让他做主审。
吕超周晓军等其他专案组成员分坐在他们的两面,总共来了九个人,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罕见的高智商罪犯的犯罪事实。
茅宏林坐在前面的审讯椅里,垂着头,没了一点精神。
“茅宏林,终于将你捉拿归案,我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我承认,你的智商很高,把我们弄得团团打转,都快累死了。”
“好,不说这些闲话了。现在,你把你作案的经过,如实说一遍吧。”
叶峰开始做主审,朝做记录的高紫烟看了一眼,示意她开始作记录。
尽管他们对这次审讯,有全程录像和录音,但文字记录还是最重要的。
茅宏林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他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你们的本事也不小,居然在我快要偷渡出去的半个小时里,把我抓获。是不是周晓红泄的密?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把她杀了。把她杀了,我就成功了。
九个审讯人员都无比震怒地看着他。
没想到这个将死之人还这么嚣张,坦然,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
叶峰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他的这个前顶头上司这么无赖狠心,心理完全变态,一点也不怕死。
“叶科长,还有郁书记,反正一个死,我就不说了吧,你们直接判我死刑就行了,不用再问。”
叶峰一愣,朝两旁的专案组成员看了一眼。
他真的要做死猪了,横竖一个死,索性什么不说。
这怎么行?
叶峰心里又不安起来。
到现在为止,除了抓到他人,缴获他的赃款外,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他到底是怎么逼死赵兴伟的,怎么偷窃这么多赃款的,又是怎么杀害宋兴和陆玲玲的,最后是怎么强暴周晓红,并胁迫她一起出逃的。
除了周晓红一个人证外,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犯了这些罪。只有让他自己坦白,他的口供才能作为给他定罪的依据。
想到这里,叶峰淡淡一笑:
“茅宏林,你智商很高,伪装得也很巧妙,却被我们在你偷渡出去的刹那间抓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查到你的吗?”
这样一说,茅宏林果真眼睛一亮,开口问:
“我也很好奇,我以为每个细节都想到了,做得万无一失,怎么还是被你们这么快就抓住了?是不是周晓红出卖了我?”
叶峰又神秘一笑:
“茅宏林,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就不是高智商,而是傻瓜了。你问它有用吗?我们不会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也没用。”
“不过,你非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根本不是周晓红说的。”
尽管茅宏林肯定是死刑,这生没有机会再出去,但叶峰还是要替周晓红保密,并为她的安全着想。
“你是高智商,我们当然也要用高智商手段对付你,不然怎么可能把你做的事情查得这么清楚?”
他立刻来个转折,让茅宏林来不及思考:
“但我们查清了事实,却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
茅宏林愣愣地看着他,叶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峰马上又启发他:
“茅宏林,你本来大有前途。你今年四十二岁,就当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正科级,再往上走一步,就是副处级了。”
“现在你这样做,转眼就成了罪犯,怎么对得起养育你的母亲?对得起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你自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譬如,看到赵兴伟办公室里有现金,你见财起意,才让走上这条道路的?”
叶峰有意点出一个事实:
“你到外面的网吧里,给市纪委发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赵兴伟贪污受贿,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