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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镇,一座稍微大点的宅子里,博洛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信使。此人正是马得功派来通报的信使,博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离开三天而已,刚刚打败了方国安,后方的大营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孟浚给攻破了!
一想到这里,博洛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柏永馥这个狗杂种!老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还有那个马得功和田雄,都是些没用的蠢货!”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回荡,吓得那名信使脸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博洛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遏制,如果不是还需要从这名信使口中了解更多的情况,恐怕他早就一剑杀了对方了。
在听到孔有德把火炮都丢在了营内,还有所有的辎重补给全都被孟浚所得后,博洛的怒气再也无法遏止,大吼道“滚出去”
图赖,尼堪等人皱着眉头,不敢轻易劝阻,只有拜英图拱手道“大帅,不必动怒,我八旗勇士依旧勇悍,只是强攻坚城非我所长,这次轻易击破浙军可见一般,孟浚坐寇而已,只敢龟缩在苏州城内,而如今朱以海大军溃散,浙江之地唾手可得,江浙一定,苏州小小之地,何足挂齿。”
八旗众将在击破方国安后,苏州城下的失利已经消失,八旗不可敌的信心再次浮现在众人身上。
博洛听罢后,叹道“事已至此,先去杭州休整一番吧”
杭州城,博洛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看着张存仁,开口问道:“张总督,不知为何这杭州城内设置灵堂的人家竟然如此之多?”
张存仁摇摇头道,“摄政王剃发令下,杭州城内一些酸儒不解朝廷苦心,抗拒剃发,从而投河,悬梁,最多者一日逾百人,最近稍缓一些,不过还是时不时有人投河”
博洛内心忽然间有些不安,虽然这些平民在博洛眼中如同蝼蚁一般,但是博洛可以感受到杭州城中那股躁动的气息。
明末时江南和北方如同两个世界一般,北方遍地流民,连年灾荒,而江南歌舞升平,秦淮河的歌声令人流连忘返,如果只在南京,应该会认为大明还是盛世之景,可正是江南之地的百姓较之北方更为富裕,所以南方抗拒剃发令更为决绝。
就在博洛大军暂时休整之时,绍兴的鲁王朝廷已经吵翻天了,方逢年,张国维,钱肃乐,李长祥,等一致强烈要求鲁王先行移驾宁波,以避博洛锋芒。
方逢年率先开口道“殿下,今方总兵兵败桐乡,溃散至钱塘江者不足四成,殿下与朝廷居于绍兴,必使前线将士有所顾忌,不如移陛宁波,方为万全之策”
钱肃乐也是点头道“昔日毅宗皇帝有心南迁,谁知此意一提,众臣反议甚众,毅宗皇帝殉国以致国事日崩。”
张国维闻听此言,感叹道“昔日老臣建议可奉请太子先到南京监国,并择重臣辅佐太子,但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的一力劝阻,甚至言幸太子往南,诸臣意欲何为,欲效肃宗灵武故事乎,前车之鉴,监国殿下不可久居险恶之地,以至不可言之事,当速致宁波,以待时机”
众人议论纷纷,皆赞同离开绍兴,偶有异议者,辄遭诟骂,被视为光时亨第二。
而张煌言此刻沉默不语,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还能看到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的挚友张名振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悲痛。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但如今却阴阳两隔。张名振的离去,对于张煌言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然而,张煌言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必须要坚强起来。
想到此张煌言上前道“殿下,兵凶战危,臣愿如苏州般,死守绍兴,请殿下移陛宁波”
鲁王朱以海无奈道“既如此,便先迁至宁波吧”朱以海并不同意张煌言守绍兴,硬要其随侍身侧。至于还在苏州被围困的孟浚,鲁王上下只得装做不知道,纵使有心却也无力。
随后鲁王朝廷定下,方国安率部守钱塘江防线,沈廷杨水师游弋江面,而王之仁率部随行鲁王护卫。
至于孟浚,派往的信使如飞鸟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他们马不停蹄地奔向各个方向,而这些信使中,尤以前往松江者居多,行色之匆忙令人咋舌。
孟浚深知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耽搁。他当机立断,命令赵用平立刻着手筹备水师事宜,征用民间船只,并征召工匠们投入到兵器制造当中。
就在忙碌不停之时,高易进来打断了孟浚,道“都督,堂外有个自称是顾炎武的非要见都督,我说都督忙的很哪有空什么人都见,那个顾炎武又说自己也是义军首领,想要投靠都督,都督见不见啊”
孟浚一愣,顾炎武!随即欣喜道“见,怎么不见,快,请进来”
随后孟浚站起身,环视左右,整了整有些杂乱的衣冠,似乎是想起什么来,把脚上的鞋扔了一只。
等门外有声响起,孟浚立即推开房门,只见这人身材瘦削如竹,他面庞清瘦,下巴上留有一缕长长的鬓角胡须,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那胡须如墨染般乌黑亮丽,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气质。
孟浚疾步上前紧紧握住顾炎武的手道“顾先生,吾盼先生如星星望月”
身侧的高易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这句话,似乎刚对柏永馥说过,而且都督明明刚刚脚上鞋子穿的好好的,怎么这会就不见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