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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竟然敢擅闯城主府!”方云浩喝到。
“你们抓了我们朋友,还问我们是谁?”
……!他还真不知道,他父亲只是听花承平说是看到六皇子在飞花城,也没让人打探消息,就直接派人将人给掳了过来。
花承平也是溜,不想得罪柳飞羽他们,就没有提他们的消息,只把吕泽的消息透给了城主府,想着城主府得了消息肯定会调查,到时候要是查出来柳飞羽他们,城主府还是要对吕泽下手,那就不怪他了。他打算的是挺好,可惜,人并没有按照他的打算走。
于是现在就尴尬了。
方云浩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父亲朱景同就跳到了苏溪和身前,“你是谁,为什么和这小子长得这么像?难道也是个皇……”
苏溪和心一跳,赶紧道:“在下苏溪和,不知道您抓我朋友过来做什么?”
姓苏啊,那就不是皇子了,“我和那小子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离了城主府。不然,就休怪我无情!”
这时,听到动静的府卫已经将院子围了起来,只待城主下令。
柳飞羽挑眉,“哦?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然后朱景同就巴拉巴拉的了一堆,柳飞羽给他总结了一下,第一,这人就是当年偷走玉玺的那个人。第二,这人是那个逃进苗疆的王爷的手下,所谓的血海深仇不过是他的主子王爷被皇上杀了。
当年王爷被杀后,他逃到了飞花城,被飞花城城主的爱女看上,便入赘城主府。原本想弄死原城主自己上位,然后发展势力,找狗皇帝算账。可惜,那个城主也不是白给的,早就防着他呢。无奈之下,他只能隐忍下来,熬了15年,终于熬死了老城主,谁知老城主临死还留了一手,将他儿子扶上了城主之位,还留下了亲信帮扶他儿子。还好儿子还算孝顺,答应帮他这个老子报仇。
他想杀了狗皇帝,可20年过去了,他完全没有机会。今天,他突然从花承平那里知道狗皇帝的儿子就在飞花城,他就派人将人掳了过来,想让他父债子偿!他甚至还想给吕泽下曾经苏溪和中的那种蛊,然后将他放回去,等蛊养成的一天,就是皇室死绝的一天。
方云浩几次想打断自己的父亲,可他父亲像是中了迷障一样,根本就不看他,只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过往一股脑都到了出来。
朱景同这么配合,当然不是有到处宣扬自己隐秘的爱好,只因为柳飞羽给他下了精神引导,让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柳飞羽嗤笑一声,“哦?血海深仇?难道不是因为你私自将玉玺盗走,才导致皇帝发兵苗疆,你的那个王爷主子最后被诛杀?”
“自古以来,夺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有胆夺嫡,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如果结果反过来,你的主子王爷会放过今上?别打着为主子报仇的旗号在这里胡作非为,伤及无辜了!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罢了!你其实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偷了玉玺造成的!你觉得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今上头上,你就没有罪过?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当初,你偷玉玺的时候,就应该想想后果!呵,偷了玉玺后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不仅害的你主子被杀,更害的数万苗疆百姓无辜惨死。这笔账又该算到谁头上?要是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苗疆人也应该世世代代的都来找你和你的子孙后代报仇?!”
被柳飞羽冷嘲热讽了一顿,朱景同脸上青青白白好不精彩,心中隐秘被赤裸裸的摊开,他难堪又羞恼。也不再说话,直接朝着柳飞羽攻了过去。这人当年能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将玉玺透出,武功可见一斑,屋内根本不够两人施展,两人打着打着就到了院子里。
这是柳飞羽遇到的第一个棘手人物,这也是柳飞羽第一次在人前用出了玄冰剑法,精妙的剑法配上鬼魅般的步伐,一时间,小院里寒光四射,剑气纵横,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凛冽的剑光映在柳飞羽的脸上,越发衬的她不似凡间中人,这让时刻注意着她的苏溪和有一瞬间的惶恐,仿佛她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一般。
大约一刻钟之后,柳飞羽收剑站定,血沿着剑刃滴滴答答大滴了下来,对面的男人左手捂着右手手腕,单膝跪在地上。
那边方云浩在自己父亲动手后,也跟苏溪和他们打了起来。可一对三,还有吕泽这货在一旁暗搓搓的偷袭。这人最终倒在了柳重华的剑下。
门外那些府卫在刚开始打起来的时候就想上去帮忙,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浑身无力,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柳飞羽走到朱景同面前,“花修齐的蛊是你给他下的?”
朱景同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吭声。
柳飞羽笑了一声,“你的蛊是从苗疆的叶以柔那里拿的吧。你觉得,要是我告诉她,当年就是因为你,才导致皇上发兵苗疆,你猜她会怎么对你?哦~忘了告诉你,她的丈夫就是死在那场战争中。”
朱景同猛地扭过头,脸上的神色又惊又怒,还夹杂着一丝惶恐。“你!”
柳飞羽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将玄冰剑一点点擦拭干净。“说吧,是不是你下的?叶以柔给你蛊,是要你做什么?你从叶以柔手里手里拿到蛊时,是直接拿到的蛊,还是给了她几滴血后,才拿到的蛊?”
朱景同还是沉默。
柳飞羽:“还是不说吗?既然这样,那……”
“我说……我说……”朱景同声音艰涩,败在一个比自己儿子都小的女孩手里,还被她威胁,而自己还不敢不受这个威胁。这一刻,他心中的无力感、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
原来,6年前,朱景同去苗疆祭奠王爷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双眼阴冷异常,他不免多看了一眼,于是就认出这人就是当初在军营里大杀四方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看他在祭奠王爷,突然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和皇上有仇?他点头,这个女人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然后给了他几个蛊,告诉了他怎么用,就离开了。
他拿到这蛊后,刚开始也没想好要怎么用、。后来,他儿子做了城主,还娶了飞花堡的大小姐,他又在无意中知道了大小姐的爷爷想要做家主,一个想法便慢慢在心里成型。然后他和二长老达成了同盟,他扶持二长老坐上家主,然后通过飞花堡笼络更多的武林势力,最后向皇帝报仇。可二长老坐上家主之位最大的阻碍不是家主一脉,反倒是那些支持家主一脉的其他长老。在多次对三长老的儿子示好无果后,他便将‘控心蛊’给他种下了。
那也就是说这蛊还是用叶以柔的血制成的,那就好办了。上次在苗疆,她留了几滴叶以柔的血,以备后患。至于叶以柔为什么将蛊给朱景同,而不是自己去找皇帝报仇。这个柳飞羽倒是知道,当年苗疆的巫蛊老祖古塔丽为了防止蛊女为祸世间,立下一条规矩:蛊女终生不可出苗疆,若是擅自离开,死后不允许她们葬回苗疆。这对于讲究落叶归根的古人来说,是很严重的惩罚。叶以柔本身或许不在乎什么落叶归根,但她的丈夫死在苗疆,她死后肯定是要和丈夫合葬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柳飞羽便问吕泽他想怎么处置这些人。
吕泽想了想,“我给父皇去封信,让父皇派人来接管飞花城吧。”
此话一出,朱景同一下子瘫软在地。
20年汲汲营营,到头来,终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