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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时光自己并不知道,他是在路瑶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开始频频出现的,路瑶对所有爱慕者都拒之千里,不知为何,对时光却把持不住,她总在劝自己清醒一点,不可能,像是两面人一样,那种进与退的纠结、徘徊在感性和理性之间的挣扎,还有爱而不得的痛苦,让她经常无法自拔。
出差几天的时间,她不期待航林的关心,倒是十分期待时光的信息,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她没有经历过婚外情,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毕竟和航林实际上还没有分开。
但至少时光是, 她不停地自我内耗着,有些经历没有走完就不算结束。
不知不觉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里,航林晚上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偶尔十二点回来算是早的,但那时他就会到厨房去边看电影边吃饭,路瑶一度担心他的身体经常熬夜会受不了。
路瑶看不下去,就对航林说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想过我呢?年轻时跟你一起度过的日子都不怎么美好了,等你老了出不去了,可以陪在我身边,然后一身的毛病,我们天天去看病吗?”
航林非常不屑地说她:“你怎么天天不盼我好呢,老了有病就不治疗了,别管我,你再找一个人照顾你就行。”
“你这不是在抬杠吗?你要有这个打算的话,趁现在我们还年轻就早点分开,我还能找个好的,培养下感情,享受下爱情,老了谁还要找我。”路瑶说得不无道理,她并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但航林听不出半点来,继续自顾自地做。
很快到了元旦了,路瑶因为自觉瘦了好多,想去泡温泉,也是好久没有去了,她提出来后,航林说项目上很忙没空去,路瑶很失望。
问他:“元旦别人也不放假吗?”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上班放假那么舒服啊?幼稚!”航林不喜欢路瑶过问自己的行踪,也很排斥去具体解释,每每问及这种问题,他都是以高分贝的嗓音回怼路瑶,路瑶知道他的脾气,不想跟他计较,懒得争吵,吵来吵去只会让自己难受,也无法改变他半分。
路瑶默不作声,各自忙去了,她就去单位值班,在家和孩子一起看看书。
值班的时候孩子自己在家,因为他不想总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又不愿意去小饭桌,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总会想要玩游戏。
路瑶下班回来问他一天都怎么安排的,她自信孩子很自律,因为作业都通过大力台灯传给路瑶了,路瑶很欣慰,也没有再多说。孩子跟同学约了第二天去同学家里玩,她便很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路瑶看他用的平板在充电,突然想看看游戏记录,看到游戏记录有一个小时多,路瑶本答应第二天送他去同学家玩的事,一下子就被抛到脑后去了,她立马火冒三丈,那是一种被欺骗和被背叛的失望,像航林对自己隐瞒所有事情一样,她过于敏感了。
她问嘟嘟:“你是不是玩游戏了?”
嘟嘟见妈妈一脸严肃,知道逃不过去了,立马承认:“对不起,妈妈,我没忍住,我作业写完了,实在太无聊了才玩的。”
“我不怕你玩游戏,但是你要告诉我,我要的是信任,是坦诚,不是欺瞒,不是事后被我发现,你能明白吗?”路瑶说这些话自知对一个孩子来说有些重了,但她更多的是说给航林听,故意很大声让他听到,而即便如此,航林依然在戴着耳机睡觉,不闻不问。
路瑶更加火冒三丈,回头问他:“你是不不打算管孩子了,他这样子难道不是跟你学的吗?和你对我的隐瞒有什么区别?你们都这么欺负我!”
航林睡觉被打扰了,带着一股起床气,加上路瑶的话虽不中听,但却在理,他不敢对路瑶吼叫,一股怒火对着孩子去了,他几乎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孩子面前,拳打脚踢。
路瑶虽然生气,但她从不动手,都是耐心跟孩子讲道理,她认为应该把孩子平等地看作朋友伙伴,而不是用家长的权威去喝止去命令,那是没有意义的低能量。
如今,她本是期待航林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孩子讲道理,可事与愿违,航林没有半分心情和颜悦色说一句话。路瑶见状,忙上前护着孩子,哪知航林火气上来了,根本不管对面是谁,一把把路瑶推倒在地上,路瑶就那样坐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以前航林是绝不舍得这样推她的,今天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她是那个势均力敌的拳击对手一般,看到路瑶倒在地上,他也不多看一眼,拳脚相加落在孩子身上。
孩子像个受惊的小鸟,蹲在角落里,捂着头,眼里满是惊恐,像是看到一个恐怖的怪物袭击,路瑶满是心疼,平时在医院看到别人的孩子生病都心生怜悯,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她不顾一切扑上去护着孩子,航林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让她害怕,让她陌生。那种失望和绝望交织着悲哀,连哭都哭不出来。
孩子惊恐万分,像个受惊的小羊,眼里满是泪水,无辜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忍呵斥。
路瑶认为孩子打游戏,他是做错了事,不是做错了人,何苦这样,再说了,难道航林就没有责任吗?如果有人陪他他又怎么会如此。
她抱着孩子的头,用最平静的语气安抚着他那惊魂未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