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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接了一碗清水过来,程岐接过放在摊位的板子上,对着周遭不知所措的百姓说道:“大家伙,我今个儿狗拿一回耗子,不为别的。”
她如柯南般一指粗汉:“就为了让你认得心服口服!”
粗汉冷笑,丝毫不在意道:“你不是狗拿耗子,你是吃死耗子。”
“哈哈哈——”
人群传来爆笑,而远处站着的程岚也是无地自容。
还不知道这扒裤子吃耗子的事会不会传到上京去,若是被皇帝知道,那程岐进宫的事估计就得黄铺子了。
程岐也冷笑:“吃啥不用你管。”
她说着,将那串铜钱儿解开,取出一枚来举起道:“看好了各位!”
将那枚铜钱儿放进清水里。
立刻飘上一层油花。
程岐端起来得意道:“看没看到!这油花儿就是证据!这钱儿是婆婆的!”再指那粗汉道,“大家刚才可听见了!他说自己的手是干净的!”
婆子卖油饼,迎来送往的时候自然把那钱也蹭上了油。
其实这法子简单,但那些百姓都在兴致勃勃的吃瓜,也只有程岐还在乎抢钱的正经事,给想了出来。
而周围的百姓立刻吹响叫好,臊的那粗汉满脸通红,他恼羞成怒,上前想要去抢那串铜钱儿,咬牙切齿道:“老子还就抢了!你们沿街的谁敢不给!”
“给你一杵子!”
程岐飞起一脚再次踹在粗汉的裆上。
她穿的笏头履前端是硬的。
粗汉应声倒地。
程岐笑得灿烂,冲着四周兴奋道:“鼓掌!”
大家赶紧给予她热烈的掌声。
程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拨开人群,拽着自家妹妹往出走,连马车都不回了,直接窜到对面的巷子里,无可奈何道:“你做什么呢!”
程岐笑的晶莹:“路见不平拔刀……”
“把刀给我收回去!”
程岚怒气值报表,猛地掐了一把她的脸蛋:“你可气死我了!”
程岐刚要反驳,称这是正义,忽然见巷子口出现一个女孩,她十三四的模样,面容清美,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夷服,但样式要更简便些,见到他俩,熟络的打招呼道:“二位?”
那两兄妹闻言转过头。
谁也不认识。
程岐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面前的俏丽女孩是谁。
“姑娘有事?”
程岚负手在背后,很是和气的说道。
那女孩走了过来,先对程岐拱手笑道:“姑娘方才可真厉害!,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又转头看程岚,目光从他温润的面庞顺到腰间,瞧见他腰带上的精致的双鸭浮水香囊。
程岚也往下看去。
视线内突然出现一根修长的晶润手指,飞速的勾走那个香囊,还不等他和程岐反应过来,那女孩便带着香囊跑开了。
她看上去有功夫在身,轻松跃上老高的巷墙,俯身笑的俏皮:“多谢二位的慷慨相助了!”举了举那香囊,“和师父晚上能开灶了!”
说罢,跃身消失了。
几秒种后,程岐一脸懵逼道:“这什么情况?”
程岚难得不耐烦:“遇上贼了。”
程岐不可置信道:“啥?”
程岚瞧着原来挂香囊的位置,有些无奈道:“钱丢了倒是无妨。”
只是他的滋补药在里面,极其名贵,一月才一丸儿。
“嘿!”
正当他犯愁的时候,那女孩竟又出现在不远处的巷墙上,她是开腿蹲着的,和程岐一样不在乎仪态,笑吟吟道:“二位还没走呢?”
程岐瞧她这上蹿下跳猴子般,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怒气值蹭蹭往上冒,心说这锡平是贼窝吗?不是当街抢劫就是技术性偷盗!
“姑娘家家干什么不好!你偷东西!”
她在现代世界,每次见那些青春期少女不学好,就一脑袋官司。
不过那女孩丝毫不在意,对着程岚道:“公子,你长得可真好看啊,比你大妹子还好看,要是我不做贼,凿破脑袋也要嫁给你。”
说罢,扔给他一样东西。
“接住了。”
程岚手忙脚乱的接住,原主他那装着滋补药的深蓝色瓷盒,打开一看,药丸儿完好无损,散发着古怪的药香气。
“没想到公子是个病秧儿啊。”
女孩的双眼藏着星辰大海,璀璨的很,她晃了晃手里的香囊:“我只图财不害命,这药还给公子,里面的钱我留下了!”
说罢,又跃身消失。
“你给我站住!”
程岐怎能忍受小偷从自己手上溜走两次,遂在职业病的驱使下,拔腿就追,这巷墙虽高,但不是问题。
不对,是对现代世界的她不是问题。
这具身体不行。
果不其然……糊墙上了。
吧唧。
程岐揉着胸口缓缓后退,攥了攥拳,咬牙道:“别让我再遇到你!”
她回头,却发现程岚盯着那女孩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
程岐皱眉,这是……爱了?
自家大哥这么容易坠入爱河吗?
“哥?哥!”
程岐将他喊得回神,冷淡道:“你看什么呢?”
程岚神色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双颊稍微发红:“没看什么。”
程岐懒得戳穿,猛然瞥见巷口又出现一个黛绿色的身影,那是个侧颜柔美的干净男子,她下意识道:“程衍?”
那人听到这声,仿佛被厉鬼挠后背,打着激灵后退一步。
转过头来,神色艰难。
第一次见面被削了眼炮。
第二次见面骑猪。
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程岚转头,边走过去边问道:“宗玉,你出府去哪儿了?”
程衍轻咳一声:“是秋白和……阿岫啊。”看了一眼后面,“去咱家药坊了。”
程岚不解道:“你这是哪病了?”
程衍一听到这话,瞬间脸色铁青,不等程岚走到面前,快步离开了。
可谓是落荒而逃。
“哎?”
程岚没叫住,又担心程衍的身体,便叫程岐去马车上等着,自己去对面自家开的药坊分铺询问,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他撩开帘子上车,闭嘴没说话。
程岐两次误伤程衍,有些愧疚的问道:“程衍怎么了?”
程岚摇了下头,以拳捂嘴咳了咳:“没什么,没事。”
这分明是有事。
程岐不放心,又追问了两遍。
程岚这才吭哧瘪肚的说道:“还不是赖你。”停了停,“上次在北院骑猪,宗玉怕是……被那猪给……给硌到了。”
程岐不是清纯小白莲,一下子便听懂了,恍然道:“那还真是惨啊。”
程岚扶额无语。
这要是宗玉以后生不了孩子,阿岫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