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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到了公司,龙泽西叫来木清,丢给他几张相片,告诉他,交给她。
由于大家共同的朋友圈,即使龙泽西不明说,木清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只不过在看清那几张相片是什么时,木清不淡定了,他甚至有些生气:“泽西,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人家一个女孩子,你给她看这样的相片是什么意思?”
龙泽西闭了闭眼,克制怒气:“什么都别说,交给她,她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之后便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翻阅着秘书一早送来的文件。
木清看他这样,心中怒火更盛,他不知道那个曾经温和包容的龙泽西究竟为什么会不见了,而事主本人却不知所觉一直放纵自己:“泽西,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没救了,简直不可理喻!”
他对他这么多年的心理治疗,到现在可以说是一点成效都没有,他根本就拒绝走出来,让木清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心里既为失去那样一位朋友觉得惋惜痛心,又为自己没办法帮到朋友而觉得无能为力和愤怒,说出口的话不免就重了些。
“你说得对,”龙泽西抬眼看他,眼神克制而容忍:“我是不可理喻!反正,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就当年的事解释过,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他从小一起玩大的好友的态度着实伤了他一把。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信任这么轻易就给了别人?毫不犹豫地,就这么信了别人,甚至没有人想过要听听他的解释。
他这样一番话反而让木清觉得他是在转移话题,觉得孺子不可教的木清丢下一句“原谅我这事不能帮你”,就拂袖而去了。
留下龙泽西看着桌上的那几张照片发呆,内心依旧如当年那样因为好友的不理解和不信任而感到难过,却不会无助了。他知道有一个人始终会站在他的身旁陪他面对一切。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夏墨时会是唯一信任他的人。
只是,他还不能说,他不能,还没给她所有恋爱的美好就要让她跟他一起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烦恼,这些实在不是他想给她的。两个人的世界里,他想要她只拥抱美好就好,其他的,他来扛。
发呆许久,龙泽西唤来秘书让她把相片加急送到那人手中。而后心无旁骛地办公。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已批阅完秘书送来的所有文件,腾出时间来,好好准备一场“战争”。
柔美的女声响起,龙泽西握着手机的力道生生地攥痛了自己的手,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和内心深处的……一丝惧意。
“你认为那是我做的?”柔美的女声带着笑意,清浅的鼻音愣是给这道声音添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而与之对话的男声却显得森冷无比,不近人情:“你是要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女人笑了,笑声柔媚诱惑,带着快意,仿佛真的发自内心感到开心:“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不是吗?”声音里慢慢带上委屈。
深知她是什么样的人的龙泽西并不受这份蛊惑:“只是我认定吗?”
“看来……”女人把玩着一朵盛放的玫瑰,语气委屈极了:“我在你这儿已经讨不到什么好印象了。”
龙泽西冷笑一声:“你敢伤她一分,我要你还十分!”说罢,干脆地挂断电话。如果游戏必须开始,那么“games on”的按键只能由他启动。唯有这样,他才能掌握主动权。
而电话那头,站在落地窗前,只掀了窗帘一角欣赏园内风光的女人,冷眼看着手中传来嘟嘟声的手机,艳红的双唇渐渐扬起森冷的笑意:他认定事情是她做的,却不知道他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入室内,地上,是散落了一地的,被揉烂的艳红玫瑰。
而稍早以前带着一身怒气离开的木清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心塞,于是两通电话,以一哭二闹的架势“威胁”上官汀步和高战必须作陪。
两人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看到木清已经点了一打清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上官汀步走过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掌,力道之大险些把清瘦的木清拍趴在桌上:“你小子沾酒就醉,点那么多酒做什么?”
木清拿过一瓶清酒往上官汀步面前一放,豪气十足地喊:“喝!”就算他沾酒就醉,看别人喝他也是可以爽到的。
高战走过来夺过酒瓶放到一旁,然后一言不发地往沙发上靠,一点都没有“朋友心情不好,作为好友的我应该开导开导他”的觉悟。
于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琐碎程序就交给了善解人意的上官汀步。
说到这个,木清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扯着两人就将龙泽西好一顿乱批,直说得自己口干舌燥,上官汀步快不耐烦了了才转入正题。
上官汀步和高战一听到龙泽西的名字就知道他在龙泽西这块铁板上又栽了跟头。只是木清描述的事又让他们感到奇怪,为什么龙泽西要把那样血腥的照片带给那人?又为什么每次提起那人,龙泽西的反应都会失常?
长久的沉默后,高战将这份疑惑提了出来,这么多年了,其实他偶尔也有过迷惑,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或许他们当年错怪了龙泽西。
木清和上官汀步听完他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谁……谁知道啊?他又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木清没来由地觉得心虚。
上官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道:“或许……我们当时该问问,也听听泽西的说法。”
三人于是同时想到自己当年干的事,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未完待续)